“男左女右,分排站好!”
“阿威,你是看场子的人,不要不识趣,把客人全部安顿好。”
“一个个排队把身份证拿出来,不要怕,没做过,乖乖配合。”
“madam,女客人交给你们组。”
“放心,黄sir。”一名madam打起手电筒,应声答应道:“我和我的组员们都很经验。”
……
“别动!”
“你TMD!”
“快追!”
“杜sir,有货,抓到人了!”酒吧里,两名年轻警员将一个散伙马仔压倒在沙发上,摁着散货马仔的头,反手将其铐上。
……
莫妮卡酒吧。
黄志明、杜正辉带着一群警员冲进酒吧大门,举起证件交代一声,大手一挥,早已整装待发的警员们便迅速入场,几分钟内就将全场控制。
警员们又按照条例将男女客人分开,动手对客人搜身检查,不过吃了上次临检的亏,这回O记专门带上一个组的女警员,免得又被古惑仔们玩投诉的小花招。
同时,大富豪,金永盛,银河,辉煌。
油麻地堂口的每一场酒吧,夜总会场子全都被警方捅了。
拘捕、追逃、袭警、
一阵乱抖。
洗浴中心,三温暖。
一样有军装进行抽检。
警方就像炸了蚂蚁窝,各个夜场里都陷入慌乱当中,许多客人身上都搜出违禁物品,更是有许多携带货物的马仔被现场逮捕。
黄志明望着一袋袋被丢在酒吧桌面,几乎铺满整个吧台的货物,眼神里没有流露多少激动,相反全都是厌恶与愤恨。
“妈的,这些古惑仔都应该被抓去打靶!”杜正辉骂道。
……
社团。
庙街,光明相馆,二楼。
这里是义海社的开会坨地,初代龙头退休之后,一直九龙开办相馆维持营生,是和义海第一代龙头的产业。
后来,义海社第一代龙头去世,相馆留下来作社团产业,后来渐渐成为和义海最核心的坨地。
每代社团坐馆都会在相关里留下照片,另外还有些红棍大底,帮会仪式,抽中生死签的兄弟一样会在相馆中留下剪影。
几乎每一次社团大会,投票选举,全部都是在相馆里进行。
张国宾在片场拍完两场戏之后,按照约定时间乘车来到庙街相馆。
大波豪替他拉开车门。
他带着大波豪,东莞苗二人一起进入相馆。
“阿宾。”
“你到啦?”相馆一楼,负责看店的叔父一身棕色长衫,望见三人进店,打着招呼笑道。
张国宾带着两名兄弟进入相馆,乖巧的点点头:“根叔,好久不见。”
他印象里记得这位叔父的名字,以前见过几次面。
当初太子宾就是在相馆里独领生死签,立誓为社团打下油麻地堂口。
不过,他现在是第一次亲自来到相馆,第一眼就扫过相馆墙上挂着的一排相片。
这是从50年代开始一直到70年代,和义海各个坐馆当选时与堂口大佬们的合照,几十年岁月变迁呈现在相框当中,坐馆的位置上一位位大佬意气风发,一位位换,唯独照片背景上“义海藏龙”的牌匾一直没有换过。
“坐馆,阿辉,马王他们都到了。”
“你上去就得。”根叔笑着说道。
“多谢根叔。”张国宾笑笑,踏上登二楼的木梯。
整间相馆都是老旧的木质装修,除了电灯,仪器,损坏的地方有修补过外。
其他地方几乎是维持着几十年前的原样。
根叔见到开会的人都到齐,则是绕出柜台将店铺木门关紧,锁好。
张国宾走在梯子上,眼神闪过一幅幅相片,众多相片仿佛组成一部电影画卷,展现出一段动荡年代的风云壮阔。
“阿宾来啦。”黑柴一身白色唐装,手心捧着紫砂壶,在主位太师椅上坐住,后背轻贴着椅背,闻见脚步声侧眼看见人影,轻笑着招呼道:“来了就快坐下,人都到齐就开会吧。”
“是,阿公。”张国宾穿着一身休闲款毛呢西装,随意坐在最后一张椅子。
大波豪,东莞苗二人束手站在背后,同二层阁楼里一群堂主们头马们站在一起。
黑柴等到阿宾坐好之后就很顺意的端起茶壶,壶嘴送入口中,轻轻饮下口茶水,单刀直入:“今天的会很简单,话不用多说,苏先生就坐在身边,报账吧。”
“阿公,旺角堂口最近收益不好,账目摆在这里,你自己看吧。”马王将一本账目丢到桌面,大大咧咧的说道:“号码帮不知道从哪儿里进口一批洋妞,抢了我们堂口的很多生意。”
一个个大小堂口或多或少都有些麻烦事。
交钱嘛…
是门艺术活。
多多少少都有人想赖点,而怎么样让堂口交数一样是门艺术。
黑柴的心得就是抓大放小,只要做的不是特别过分,有些人想要揩点油就楷咯。
你总不能让古惑仔们出去吃饭还开发票吧?
当然,十杰里不少对黑柴忠心耿耿的兄弟,皆是当年黑柴上位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交数可不会少交。
轮到他讲话时,张国宾说的很直接:”不好意思,阿公,堂口新开了三家店铺,投资用掉不少钱。”
“这个月只能先交一半,下个月揾到钱再补。”
黑柴眉头微微皱起。
张国宾姿态却摆的很足:“阿公,主要是堂口新收的地盘,账目上钱不多。
他把账目交给掌数大爷。
苏先生接过账目,检查过一遍,每一笔明细确实很清楚,紧接着便低头跟黑柴说道:“坐馆,少交一半,只剩二十多万。”
“唔要紧,年轻人有进取心是好事,为堂口谋发展,第一个月少交点无事时,让年轻人缓口气。”黑柴摆摆手,暂时表示放过,不过显然不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