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接过吃食,离尘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我等云游不敢贪口腹之欲,有口吃的即是佛缘。”
那两个妙龄女子偷偷看了眼离尘,顿时俏脸生红,可又一想到此间怪事,立时豆大的泪花湿了杏腮,再也控制不住,凄凄切切的哭将出声。
李老汉听的心酸,扭过头长叹一声。
正如寂寞禅师所说:经历就是寻找自己的道的过程。
既然如此遇见就是经历,经历就是磨砺。
这村子能进不能出,跟‘土地神’照面是早晚的事情。
离尘想了想便安慰道:“老伯,也不必如此唉声叹气,这件事未必没有解决办法。”
李老汉转过头,一脸希冀的看向离尘:“大师……您可有法子?”
离尘沉吟一声:“还得等明日才能打定主意。”
吃多了野味,这些野菜粗粮,倒也是个新滋味。
李老汉一家闻言,面面相觑。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离尘早早醒来,问了李老汉几句话,便出了院子。
这个‘土地神’是假的无疑,但离尘想要管,也得知道对方跟脚。
若是对方真的如离骚所言,是内景修士,那他也只能多替村民们念几句经了。
根据李老汉所说,很快他就找到了当日看守果园的其中一个壮丁王忠的家。
这王忠人高马大,长相十分憨厚,一说起那天发生的事,他便满脸懊悔:“那一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睡了过去。”
“忽然?”
“没错,就是忽然就睡了过去。”
“当时可还有何异常?”
王忠默默回忆着,脸上有些不确定:“依稀……依稀,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酒香。”
“酒香?”
“嗯,那酒香扑鼻,真想一辈子都不醒过来。”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说到这里王忠便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果树上空空如也,一颗果子都没了。”
“那地上可有留下什么痕迹?”
王忠想了想:“地上满是凌乱,似是许多野兽脚印,多半是土地神派下来的小兵。”
离尘点了头,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接连走访了好几家,都是那夜的壮丁。
其中有一多半都闻到了酒香。
看来果然如自己猜的没错,这个所谓的‘土地神’用了手段迷倒的众人。
他自始至终不敢现身,总是假借着‘土地神’的名号,装神弄鬼。
多半是山上生了灵智的妖兽,驱使山怪所为。
若要是什么内景境界的妖怪,何须再让山兽帮忙?
回到李老汉家,离尘便立即让他准备一些杂物,头巾、衣衫、女子胭脂之类。
“大师,您这是要……”
离尘一笑:“哈哈,正是要替你女儿出嫁……”
李老汉的两个女儿春儿和秋儿,也是心灵手巧,很快便帮离尘装扮完成。
只见炕沿上坐着一娇羞女子。
她头缠布巾,信手低眉,双眼含波带水,红唇点绛樱霞。
正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离尘原本就是走奶油小僧路线,相貌自是不凡,此时化成女妆,竟连一边的春儿、秋儿,也失色三分。
离骚满脸通红:“咳咳,师师兄……可惜了可惜了啊。”
“阿弥陀佛,可惜个棒槌!”
他虽是女妆女态,但声音还是男儿浑厚声响,此时一出声,离骚立马变得满脸嫌弃。
离尘又转头对春儿说道:“给他也扮上。”
离骚双眼一瞪:“啥?我也扮上?”
“那当然,他们知道有两个女儿啊。”
……
不多时春儿秋儿,笑得花枝乱颤。
很快屋子里又多了个大姑娘。
离骚本身就是糙汉子,此时以胭脂水粉掩盖,也依旧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圈脸胡。
坐在那里活像一只正在褪毛的大猩猩。
权当凑个人头。
他二人分别代替春儿、秋儿,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是夜,东风便来了。
只听门外‘铛铛铛’的声响传来。
李老汉早有准备,打开门。
便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朝屋里走来。
离尘、离骚以女妆坐在炕沿上。
偷偷瞄了眼接亲队伍,果然如李老汉所言,他们一个个躬身拢腰,只到正常人肩膀位置,时不时还抓耳挠腮,露出毛茸茸的爪子。
可不就是大马猴嘛。
离尘暗暗以解语镜相照。
为首的接亲使,明显灵动一些。
它先看了眼炕沿上含羞待放的离尘,愣了一下。
又看了眼旁边抠鼻屎的离骚,又愣了一下。
很快它伸出毛茸茸的手指……
吱吱。
离骚抠鼻屎的动作定住了:你们……是不是瞎。
就这样离骚被接亲队伍迎上了八抬大轿。
那接亲使临走,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离尘:“吱吱~”
离尘嘴角颤抖:这是什么样的审美观啊!
……
离尘赶忙洗去身上妆容,换回原来装束。
之前他已经用呆毛记录了对方的位置,根本就不怕走丢。
迎亲队伍走得很慢,抬轿子的几只猴子可倒了八辈子血霉。
它们本身都是山魈野猴,力气并没有多大。
此时又是上山,一个个龇牙咧嘴,才到一半便都累的东倒西歪了。
不经意间已经卸下伪装,果然都是猿猴之类。
就这样边走边歇,等翻过了山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他们也终于停在一处山谷腹地。
离尘隐藏在树林里暗暗观察。
这里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周围被郁郁葱葱的树林遮挡,极为隐秘。
借着影遁,来到山谷腹地。
只见此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人类用具,一应具备,竟比山下百姓的还齐全。
中间有一巨石,随处可见的猴子,或仰或卧,晒着太阳。
再往里便是在山壁上凿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山洞,离尘运起,面上登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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