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给这倪文俊送的信?’
‘我说完此计后,有人出城给这倪文俊送信了?’
‘不好!今日只怕我要亡在此地了!’
陈友谅差点大汗珠子都冒出来,瞬间脑子小宇宙也不由爆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到底是谁在害我陈友谅?定是城内之人!’
突然陈友谅不由将头磕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帅!友谅如何敢如此埋伏大帅?这定是奸人陷害友谅!正有如奸人先挑唆友谅,杀了大帅的守将,取大帅的黄州城一般。
大帅且想,友谅如果埋伏了大帅,又怎会以自己之身做饵?友谅敢发誓,绝无此事!还请大帅明鉴!”
倪文俊眸闪精光,刀依旧举在陈友谅头顶:“绝无此事?你可敢发誓?”
陈友谅立刻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友谅敢对天发誓,皇天后土在上,友谅若背主弑上,在城内埋伏了伏兵,便叫友谅千刀万剐,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身后儿子陈理:‘父亲你发誓就发誓,你带上我们干什么?你可是真埋伏了伏兵的,这要万一应验了,难道我们真要断子绝孙?’
陈友谅:‘我也没办法了,不发如此恶毒之誓,又怎能取信这倪文俊?就是不知,这到底是何人害我陈友谅,若让我陈友谅知道!’
陈友谅不由恨到咬牙,却不知过后还会再被同样字迹坑一次。
倪文俊眸闪精光也不禁更好奇了:“千刀万剐、断子绝孙?你发如此毒誓,看来应该的确没有埋伏伏兵想要杀我。”
陈友谅立刻:“大帅要是不信,可立刻砍下友谅这颗脑袋,然后提着友谅的脑袋进城。只是还请大帅,饶过我的部下,他们都只是听令行事。”
倪文俊心中不禁更好奇,却又突然道:“原本你发此毒誓,我自是相信了你!不过既然有人给我送来了此信,且又能提前知道你会负荆请罪在这里等我,我也不得不多一份怀疑,这你应该没意见吧?”
陈友谅立刻低头悔恨:“友谅不敢。”
同时心中则是:‘别让我陈友谅知道这信是谁写的!我可是记住了信上的字迹,今日我若是侥幸活下来,定将其千刀万剐!’
不想倪文俊却又突然下令道:“来人!且带领兵马先入城,若果真没有伏兵,到时我在向你道歉!毕竟这有人送了信,又提前一步知道你会跪在这里,我也不得不谨慎!”
陈友谅不由就是心中狠狠一跳,赶忙想也不想道:“友谅不敢!大帅可放心试探!”
然而不想话音落下的同时,身体却突然从地上弹起,转身便欲向着城内逃去,反正倪文俊兵马也没有任何的防备。
倪文俊眼见,也眼皮不由狠狠一跳,毫不犹豫便一刀向着陈友谅脑袋砍下!
“噗!”
可惜一刀砍下,却没有砍中陈友谅的脖子,而就只削掉其戴着大金耳环的一只耳朵。
瞬间陈友谅也不禁睚眦欲裂大喊:“射箭!射箭!!!”
陈理眼见,同样眼珠子都差点跳出来,双腿险些没有发软倒下,也慌忙小宇宙爆发跟上父亲陈友谅,急急向着城内跑去。
显然陈友谅也做了防备,跪的位置距离城门却并不远,倪文俊带领的前部兵马可说完全都在一箭射程之内,却可以随时防备意外发生!
而不想,竟还真发生了意外!好在逃的够快,就只觉左耳上一轻,原本戴的个大金耳环子,便总感觉有些沉,坠的耳朵疼。
紧接才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耳朵是轻松了,也突然开始变得火辣辣疼,好在及时逃回了城内。
而与此同时!
从黄州城楼上,也突然漫天的箭雨落下,尤其向着倒霉倪文俊射去。
顿时没有任何掩护之下,倪文俊前部兵马也直接倒下一片,都慌忙不由向后退去。
而被特殊关照的倒霉倪文俊,不想逃过一劫之下,紧接却又倒霉的直接被乱箭射杀,兵马顿时也都不由溃散向后逃去!
倪文俊,竟然还是被陈友谅弄死了!不过这次却削下了陈友谅一只耳朵。
同一时间的金陵城。
李善长也正单独邀请着汤和、徐达两人。
汤和喝一口酒,也不禁道:“李先生,你都瞧出来了,那刘伯温一到,就成了上位的座上宾、心头肉。他这风头啊,都要盖过李先生你了。
这原本有个朱斌,跟我们不是一伙的便也罢了,更被上位委任为那什么工程院的副院长,带领一群的工匠,将来还要封什么爵位,他到底是谁啊?
李先生你当然可以保持风度,但咱们兄弟心里可都不服啊,一不服那朱斌,凭什么弄个什么惊天雷,就可以让上位那般放纵他?”
李善长也不由呵呵呵呵:“我天生就这风度,就是嫉妒不起来,用不着保持。不过,你们俩有什么不服的?汤帅啊,得要有点胸怀嘛。”
汤和摇头苦笑:“李先生啊,这可不是胸怀的问题。我听说那刘伯温来之前,还先去了工程院,似乎跟那朱斌是一伙的。
他刘伯温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呐,李先生啊,咱们都是淮西出身的,可那刘伯温却是浙江官吏出身,杀过我们不少的义军兄弟啊。
如今被元廷抛弃,穷途末路了,才投靠到咱们这边,咱们这些弟兄啊,信不过他!”
徐达也忍不住:“哎!你们说,那朱斌,又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虽然听说其曾经占了怀远,也是咱义军一边的,可我却总感觉其神神秘秘的。
如今那刘伯温见上位之前,竟先去工程院见了他。”
汤和点头:“以我看呐,他两人应该也是一伙的,都不过是被那元廷抛弃,走投无路之下,看上位占了金陵城,才来投靠的!
不然上位没占金陵城之前,怎么不见那朱斌前来投靠上位?也不见那刘伯温过来,这锦上添花啊,却是人人都会,能像李先生这样雪中送炭的,可是少之又少啊!”
终于李善长也不禁一叹:“唉!今非昔比啊!刘伯温已非当年。再说了,这些话跟我说也没用啊。这刘伯温,又不是我请来的。”
李善长老眼皮一耷拉,一脸的阴阳怪气,那刘伯温又不是我请的,你们跟我说有什么用?要说你们却找上位说去。
至于朱斌,则直接被其忽略了,因为明显在朱元璋面前最得宠的,却是那刘伯温。
徐达立刻忍不住:“我现在就找上位说去,跟上位摊开了说。”
李善长赶忙抬手阻止道:“哎!呵呵呵,我劝你们啊,还是不要去。那刘伯温刚刚来,那朱斌当初献的计也起了点用,尤其那刘伯温,得给人家留点儿尊严嘛。
再说了,他今天献上的那几条建议,也稍微有点价值,至少上位很是喜欢。
所以徐帅、汤帅啊,要耐心一点儿嘛,多听听,多看看,等日子长了,相处的久了,到那个时候,再说也不迟嘛。”
眼下那刘伯温刚献了几条建议,上位正喜欢呢,此时却不便去说,且慢慢等待机会,我们再一起挤兑他,岂不是更好?
同一时间紧接,朱斌便也收到了南方蕲州的兵变。
那陈友谅竟还是杀了徐寿辉,然后再杀倪文俊。
不过这一次,因为自己一封信,却让那倪文俊削掉陈友谅一只耳朵,至少也改变了一点,让那陈友谅少了一只耳朵,此时却也已经恨到吐血。
还有就是写的那封信,却被陈友谅得去了,然后依为至宝,自不是当成什么至宝,而是要记在心里,这到底是谁阴了其陈友谅?
朱斌身边则并没有其他人,平时最亲近的也就只有刘大、刘二,跟两人也都是仿佛兄弟一般,对于什么才能、千金的却都丝毫没有兴趣,至少眼下是没有兴趣。
那找女人,又哪里有争霸天下更有趣?于是朱斌一边看着手中的信,一边也不禁笑道:“刘大、刘二,你们说我改日要是再给那陈友谅送一封信,他看到一样的字迹,还会不会相信?”
两人虽然因为身份职位的关系,都变得性格好像也阴暗了,但在朱斌面前时,却都还是将朱斌当做真正的大哥一般。朱斌当初却不仅是救了其两兄弟的命,更是其两兄弟心中的天,可以神机妙算一切的神一般!
于是刘大也忍不住应道:“大人的信落在那陈友谅手上,将来无论大人给那陈友谅写什么,那陈友谅都必不会信。”
刘二同样忍不住:“大人,我也这么认为,或许如此还可以利用一下。”
朱斌不禁微笑点点头:“那陈友谅,刚杀了徐寿辉,又吞并了倪文俊兵马,却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暂时还不会招惹上我们。
这等过后,等他腾出手来,就必然会北伐,而且那陈友谅喜欢发誓,且也必会发誓多长时间内拿下金陵,到时我再给他写信,告诉他要打的某座乘是空城。”
刘二立刻忍不住:“大人如果不写信的话,或许他还敢打,如果大人写了信过去,只怕就是空城,他也不敢打,甚至不敢进了。”
朱斌也再微笑点点头:“嗯,刚好我们还有时间,那陈友谅却会先将四周地盘占领了,才会倾兵北伐,我们也要早做准备。剩下来这段时间,就先主要研究火器吧,那燧发枪弄出来多少了?”
刘大立刻:“八百九十三把。”
朱斌再点点头:“嗯,还有炸药,要安全第一,放开了生产,到时我们就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势一统天下!到时候这天下啊,就暂时安宁了。”
而李善长准备等待机会联合众将领,合适的时机向着刘伯温发难,朱斌却一众人会何时发难,正是那察罕帖木儿将小明王、刘福通揍出汴梁城之后。
然后脱脱再挥兵南下,到时如果建议向元廷称臣的是自己,这锅要不就还是由自己背吧,那刘伯温却是个老好人,只要附议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陈友谅,朱斌同样知道,这接下来却就会一月下一城,先率军攻陷安庆,然后再破龙兴路、瑞州,继续再分兵攻取邵武、吉安路。
而其自己则会领兵进入抚州,然后再破建昌路,进而攻破赣州,再破汀州,继续再破衢州、襄阳路,然后再遣部将王奉国攻信州。
似乎要半年时间,就要跟朱元璋的兵马接触了,刚好到时张士诚也会狠揍刘福通、小明王,可以腾出手来先将其陈友谅打成狗!
所以眼下依旧只需要等就行了。
而在刘伯温、杨维桢等人的眼中,也正是如此才是最深不可测的,可谓上兵伐谋,究竟什么才是上兵伐谋?那就是不动一兵一卒,先占金陵城,再短短数月内让百姓归心,更拥兵数十万,同时兵马还在不断的增加。
于是紧接第二日,金陵城便也难得聚议的上一次小朝,然后朱斌、杨维桢、刘伯温、宋濂同样都到场,可谓文武百官齐聚。
而不仅文武百官齐聚,上首更同时坐了大帅朱元璋和夫人,一旁又立着一身锦衣的大虎、二虎两人,随时作为朱元璋的贴身侍卫。
但李善长,作为文官之首站在最前,却又心中难受了:‘这,这杨维桢,上位又是何时请来的?以这杨维桢的高傲,竟也来了金陵城?’
真正的元末三高士,一出场便将李善长震得老手颤抖,更尤其自己还是一个进士名落孙山的,说的好像如果其李善长考中了进士,当初就不会当元廷的官一般。
完全就仿佛将其李善长架在火上烤,身后几人都是考上进士的,就其李善长是个学渣,结果这学渣却站在了成绩就好的前边。
然后杨维桢,也不禁微微新奇,虽然决定了从此效忠朱元璋,但也想看看朱元璋的众手下,这将来的朝廷又都是些什么人?但凡有朝廷的地方,就必有暗中之争。
却是虽然已经厌烦了朝廷的勾心斗角,但这个生机勃勃开天辟地的朝廷,却还是让其忍不住好奇,大不了其杨维桢什么都不争,只专心做自己的事就行。
于是李善长藏在大袖中的老手颤抖。
杨维桢老眼皮一耷拉,三高士同样都是安静。
一众的武将也都不由目瞪口呆了:‘幸好听了李先生的话,没有发难那刘伯温,不想那刘伯温竟还找了如此多帮手。’
朱斌同样站在班中,两只手一抄,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往后自己就是奸臣了。
刘伯温、宋濂:‘朱重六大人啊大人,往后我二人就惟你马首是瞻了,只要我二人什么都站在你这一方,大帅就肯定不会为难我二人,只是这些人吗,不知大人你身份。’
两人心中自也都忍不住期待,只要有朝廷,却不管多雄才大略的皇帝,就肯定都会有奸臣,有贪赃枉法之臣!然而这贪赃枉法之臣中,却有一个大帅的内应,曾经相依为命绝对信任的亲二哥,这是想将未来的奸臣都坑死吗?
而马夫人则也开始操心二哥的婚事了,不过看来看去眼下都还没有看到一个满意的。
于是百官站好,朱元璋也不禁好整以暇坐在上首道:“今儿咱们聚议啊,是要送给你们所有人一个宝贝!是什么宝贝呢?那就是律令,咱建军施政的律令!”
顿时两名侍女也不由端上托盘,图片内却是厚厚一叠的律令,明显在场的每人都要一份。
然后两名侍女一边发,朱元璋也不禁一边道:“这律令呢,是咱跟李善长、刘伯温,还有杨老先生一起制定的,连夜由工程院刻印了五十本!
先发给副将以上的官员斟酌看看,待修订之后再发给全军将士,九夫长以上,人手一本!
这律令当中规定啊,对待孔圣、书院、士绅、商贾、战俘、百姓、农桑、僧侣等方针策略,各州府县,各部各营,都要照此遵行!”
虽然是交给工程院刻印的,但朱斌自也不会什么都看,于是便也忍不住好奇看一眼,结果看到对待僧侣的方面,便也直接忍不住奏道:
“大帅,属下以为,这其中除了战俘外,却都是属于百姓之内。可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凡是百姓之内,却都当向朝廷纳税,更不得以其他名义为由,接收百姓的血汗。”
顿时王土、王臣、朝廷三个词,也一下将所有的武将都不禁震得激动热血沸腾:‘这朱斌看来建议向那小明王称臣,也不是真的称臣啊!嘿,这话咱爱听,以后却要多说些这样的话。’
但李善长却又不由大袖中老手一颤:‘这朱斌,此话是何意?’
就只有刘伯温,一下便听懂:‘这朱重六大人,是要对那些僧侣下手了?如此说的岂不正是那僧侣,也要向朝廷纳税,并且还不能以其他名义(香火名义)为由,接收百姓的血汗。
看来,这却是真正的开天辟地,将来天要变了,那僧侣再不能接受百姓的香火供养,同时占有土地之下,还要纳税,又不能碰女人。
这位朱重六大人,当是不喜那僧侣,若是其他人说,或许还无用,但这朱重六大人说,大帅却是绝对会听的。’
朱元璋也忍不住呵呵一声:‘二哥这扮猪吃虎,跟咱一明一暗的确是有趣,不过二哥这是啥意思?这话咱听着舒坦,可怎么感觉是在针对谁?
这谁用其他名义接收百姓血汗了?过后且问问妹子,不然就显得咱笨了点。’
而同时马秀英同样一下反应过来:‘这二哥说的,莫非是那些僧侣?看来要修改一下对待那些僧侣的策略了,那些僧侣倒的确是与国无用。’
于是朱元璋:“呵呵呵呵,朱大人说的对。这所有人呐,但凡百姓之内的,却都应该纳税!凭什么咱们百姓、士绅、商贾所有人都纳税,(呃?二哥说的莫非是那僧侣?)
夫人,下边请你发言。”
朱元璋突然打住,却让‘马皇后’发言。
同时刘伯温、宋濂也都不禁心中古怪一叹:‘唉!这谁能想到,这位朱斌朱大人,竟然是大帅暗中绝对信任的二哥,这位朱重六大人倒是对我二人信任啊。’
于是紧接‘马皇后’则也不禁讲起关于内眷的问题。
朱斌则奏完便直接站回班中。
而与此同时的高丽王,则也正大恨的从从国都开京狼狈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