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知底牌的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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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买吗?”

  “不要。”

  “要买吗?”

  “不要。”

  山峻叔爷心动之余问山黛的意见,但回答都是不要。

  “那我们要留下来吗?”

  “要。”

  “为什么?”

  “不知道。”

  这天晚上,洋历4月13日,星期五。

  “买她。”

  一进来,山黛指着那位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穿着一身淡蓝绿色的罗裙,举着绣帕在哭。

  山峻叔爷当即打听了一下,决定要了。

  江淑湄,23岁,女。

  书香门第,13岁父母双亡,卖身粮商张家为奴,16岁成为张二公子侍婢,2年后转为第七房妾室。

  至今侍奉已有5年,一直无所出。

  张二公子这次带了五艘内航粮船,每艘3000石的样子,载粮食一万多石,全压在了码头上。

  张二公子今天玩牌运气不好,本以为赢了,却输了,还是赔1000两。

  他只有200两,想拿货抵,但人家不要。

  他的戒指玉佩等说是几千两买的,但在这里只作价500两,他还差三百两。

  他一气之下迁怒小妾,说她是丧门星,就把她拖出来卖了。

  但23岁的妾,长得也不是国色天香,500两太多,30两差不多。

  1两银子1石米100千克,一个人够吃半年的,30两买个人回去过15年也差不多了。

  张二公子生气了,说了些难听的话,送去卖,一回也不止1两银子。

  江淑湄当场就哭了,更令张二公子生气,“混帐,我叫你哭……”

  “行了行了,脸打坏,我就不要了。”山峻叔爷拦住了人。

  “你?”

  “在下山峻,这是500两官票,麻烦写个东西,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了,还有她的随身物品和行李。”

  “衣服可以给,但首饰不行。”

  江淑湄顿时急了,“不,相公,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他不值钱的。”

  山峻叔爷提议,“张公子,你给的拿去,她自己的留下。”

  “成交。”

  字据当场立下,签字画押,江淑湄从此与张家无关,生是山峻的人,死是山峻的鬼。

  “叫声爷来听听。”

  “老爷。”

  “乖。”

  “哈……今儿心情好,玩把大的。”

  这才是山峻叔爷的本意,可逮到机会了。

  ……

  骰子的赔率虽高,但太显眼,不如扑克牌好,而梭哈是最棒的。

  到最后一轮,很多时候就忍不住要赌身家,停都停不下来。

  山峻叔爷搂着美人,拿着酒杯,随便找了张牌桌子,然后送钱的人陆续到齐了。

  樱花帝国煤铁商人,石桥长英先生,彬彬有礼的小矮子,人不胖却长着一副笑眯眯的圆脸,和气生财的典型。

  他是来接煤矿铁矿的,现钱最多的就是他了。

  徳意志帝国杂货商,萨梅尔先生,身材高大,水手的结实与啤酒肚。

  头发稀松,大胡子杂乱,愁眉苦脸,为了他满船的徳国杂货。

  医疗用品和器皿,机器和零部件,家具,水管等等。

  他没什么现钱,但这里是徳国人的场子,凭他的信用度,随时可以押货提取银子。

  大瑛帝国布商,谢尔根先生,身材修长,一身休闲打扮,就算是磕烟斗也带有绅士风味,举手投足都是老牌帝国的自信与底蕴。

  他是从印渡来的,除了纱、布等,还带着些宝石与香辛料等。

  都是能等的东西,所以不太急。

  珐兰西水果商,佩蒂特先生,满身香水味的中年秃顶男人,脸上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从南洋运水果,整船水果都扔了,就剩下那艘钢铁帆船。

  人前摆架子,人后哭,就是这位。

  最后是江南粮商张二公子,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想翻本。

  这白痴身材匀称,长得眉目分明,可以说对得起父母了,可惜就是没长脑子。

  几把牌下来,山峻叔爷小输30两,张二公子输给了佩蒂特先生一百多两,被出局了。

  换上一个葡萄伢杂货商人,席尔瓦先生,左脸上有道细剑剑伤,笑起来有些狰狞,透着精干与杀戮的味道。

  他从非洲来,带着东非的象牙乳香,地毯,茶叶,还有奴隶。

  又几把下来,山峻叔爷输了上百两。

  然后,出了冤家牌。

  ……

  石桥长英先生,方块A,方块4,方块3,方块7。

  底牌实际上是,黑桃A,开局一对A。

  德国人萨梅尔先生,梅花A,梅花Q,梅花K,梅花J。

  底牌实际上是,红心A,开局一对A。

  瑛国人谢尔根先生,方块10,方块J,方块Q,方块9。

  底牌实际是,梅花10,开局一对10,最后三张。

  珐国人佩蒂特先生,红心9,红心10,红心8,红心J。

  底牌实际是,红心3,开局同花。

  葡萄伢人席尔瓦先生,黑桃K,黑桃Q,黑桃J,黑桃10。

  底牌实际是,方块K,开局一对K。

  山峻叔爷,黑桃9,黑桃8,黑桃7,黑桃6。

  底牌实际是,黑桃5,开局同花,最后同花顺。

  ……

  众人看大家都是散牌,所以一直笑眯眯的坐到最后,结果发现大家都很危险,但似乎又不是那么危险。

  六个人的牌局成现在这样,大家博同花顺,同花,甚至杂顺的机率都不高。

  此时桌上赌注已经超过1000个筹码,珐国人佩蒂特先生先开口了,直接压上那艘3000吨的钢铁帆船,作价10万两银子。

  顿时引发争议,钢铁帆船还是靠风驱动的帆船,已经过时了。

  而且比木帆船更好打造,成本更低,加上下水时间超过10年了,最多值5000两银子。

  佩蒂特先生抗议,说他才作的保修,还能用10年,但没人理他,最后只能作价5000两银子。

  桌上沉默了,这明显是以钱压人,要么牌大,要么是偷机。

  德国人萨梅尔先生犹豫再三,咬牙跟了。

  看他的样子,就感觉他的牌不大,葡萄伢人席尔瓦先生跟了,加注3000两。

  引发佩蒂特先生的抗议,他没钱追了,但没得商量,最后气得把酒杯都砸了。

  见此,瑛国人谢尔根先生也放心的跟了,而且加注2000两,至10000两,并且确认付款方式。

  徳国人萨梅尔先生向场子借款,他的货一共2万多吨,价值不下10万两银子,不过前提是能卖给有需要的人,否则一钱不值。

  葡萄伢人席尔瓦先生则用象牙犀角乳香龙涎香支付,只要商路顺畅这些奢侈品就能卖出去。

  石桥长英跟了,犹豫再三,没有再加注,担心谢尔根先生是三个10。

  最后到山峻叔爷,心中大松了口气,10000两银子是他极限了。

  这边说跟了,这边就亮牌,以免别人再加注。

  场子里掉了一地眼球,一把赢40000两银子加一艘钢铁帆船,真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