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殿内,刘长很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奏章。
吕禄从未见过陛下如此认真的模样。
尤其是在面对奏章的时候。
按着陛下平日里的作风,不应该是将这些丢给张不疑他们吗?
吕禄好奇的站在一旁,趁着刘长放下奏章休息的间隙,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刘长一愣,
刘长顿时皱起了眉头,
吕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司马喜,长叹了一声,
刘长再次看起了那些奏章,很是迫不及待,神色严肃,一字一句的看着,完全不像是装模作样的,吕禄在厚德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这实在是罕见,等到刘长看完这些,整个人都有些疲惫了,令吕禄将奏章送往张不疑那里,自己便进内屋去休息。吕禄当然也没有翻看这些奏章,亲自送到了张不疑这里,张不疑正在领着诸官吏批阅各地送来的奏章。
吕禄却没有急着走,
张不疑勃然大怒,
吕禄转身就走。
问你个奉承小人纯属是多余。
而在内屋里,刘长正忍不住的给曹姝说起了自己所翻阅的奏章。
随着赵国的崛起,河水以北乱成了一锅粥。
在大汉,最能的地方其实不是未来的南边,而是在燕国,从战国开始,北方一有战乱,众人就往燕国跑,包括到了三国时期,中原一动荡,北方众人最好的逃亡地还是幽州等地区,可是如今随着天下太平,战事结束,赵国的区位优势很快就彰显了出来,没有战乱的赵国比起唐燕等地来说,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顿时吸引了大量的余丁和商贾来定居。
而人口无论对于哪一个郡国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众人就为了这些人口,吵成了一团。
最初还有些克制,可随着事态的发展,诸多郡国直接就开骂了。
作为一个大汉资深的乐子人,刘长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整日都是在观看着这些互相抨击的奏章,看着他们打成一片。
曹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刘长急忙变得严肃了起来,
曹姝白了他一眼说道:
刘长有气无力的说着,言语里满是敷衍。
而北方的事情,此刻却让张不疑等人颇为头疼,在过去,大汉的百姓是不能随意前往其他地方的,连出乡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更别提去其他郡了,刘长为了贯彻黄老的无为而治思想,放宽了很多限制,黄老的无为其实就是主张建立一个宽松的社会氛围,让百姓能喘气,不要用军事化的方式来管辖百姓,可见,黄老也是充分吸取了秦国灭亡的教训。
这种宽松的社会氛围,给大汉初期的经济恢复和民生恢复都给与了很大的帮助,休养生息,就是如此了,可这引起的问题也并不少,这迁徙就是其中一个。
张不疑此刻与诸多官吏商谈起了北方送来的这几个奏章。
庙堂该如何操办这件事,该如何安抚这几个炸了毛的诸侯王和郡守?对袁盎该是什么态度?
官吏们纷纷议论了起来,拿出了几个策略,却也没有确定对这种事情的解决办法。
张不疑充分的听取了众人的建议,拿着那厚厚的文书,赶到了厚德殿内,向陛下讲述这件事。
刘长显得很是平静,
张不疑抬起头来,
刘长又拿出了另外几篇奏章来,放在了张不疑的面前。
张不疑拿起了奏章,低着头看了片刻,随即笑着说道:
张不疑后退了几步,虔诚的看着刘长,朝着刘长附身大拜。
刘长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这一年,滇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滇国相萧延邀请了堪舆家前往自家,想要参与到庙堂的南国运河连接工程…堪舆家在当地考察之后,绝望的摇起了头,按着
他们的计算,以滇国目前的实力,加上这些汹涌的河流,复杂的河道,想要将其纳入工程里,成本太高,滇国根本承担不起这样大的成本,就是庙堂出力,只怕也不容易。
堪舆家的评价让滇人非常的失望,这里的地形复杂,水道更是复杂,而且水流很急,人口不多,虽然有些积累,但是工程量太大,承担不起。
就在他们的失望的想要送走这些堪舆家的时候,堪舆家却有了新的收获。
堪舆家不只是能调查地方的水流情况,当然也能考察地方的土质,矿质等等…在考察水流的时候,堪舆家惊讶的发现,此处居然有多个铜矿,矿产极为丰富,堪称南国之最。
众所周知,赵国能迅速崛起是因为国内开始涌现大量的铁矿,而滇国的铜矿被这些堪舆家所发现后,滇国就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惊喜给砸昏了头。
胡毋生即刻向庙堂上书,告知这里的情况。
而滇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开采这些铜矿,铜对大汉来说重要程度不弱于铁,而大汉领地内所拥有铜矿的地区,处境都不差,因为需要铸币。
谁能想到,这个在众人眼里的蛮荒之地,居然能有这般大造化?简直就是坐在宝山之上!
刘长此刻当然是最为开心的,随即又低声说道:
张不疑即刻领命。
刘长将几件事都交代给了张不疑,这才换了身衣裳,让吕禄准备车马,大大咧咧的出了皇宫。
随着一阵巨响,大门直接被撞开,木门发出了一阵阵凄惨的呻吟声。
坐在树荫下的韩信,拿着兵法的手颤抖了一下,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其实都不必去看,进来的人就是刘长。
刘长这次还是比较知礼的,没有空着手,双手都提着礼物。
刘长将手里提着的肉往一旁的甲士手里一丢,随即叫道:
那甲士急忙转身离去韩信也不搭理他,只是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刘长笑呵呵的坐在了他的身边,好奇的探出头来,看了看他的书,
韩信的脸抽了抽,随即很是冷酷的点评道:
刘长点点头,
韩信将兵法放在了一旁,不悦的说道:
刘长这才
从衣袖里拿出了一篇奏章,递给了韩信。
刘长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
韩信极为认真的看起了奏章,奏章是周亚夫所上的,周亚夫倒也没有在奏章里说什么武城侯之类的,只是说了自己跟安息人的战事,说出了自己的战略和想法,而第二篇则是书信,在书信里,周亚夫详细的讲述了自己得到安息人密报后却还是采取以正而战的思路,并且将夏侯灶与自己的对话都告知了刘长,就是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去伏击安息人的原因。
韩信看完了书信,沉思了片刻。
随即看向了面前这个得意忘形的弟子。
韩信认真的说道:
刘长恼羞成怒
韩信不屑的说道:
刘长打断了韩信的抱怨,
韩信直接用手在地面画起了舆图,
韩信徒手画出了几个进攻路线和防御路线,
韩信讲的很认真,哪怕是莽夫,此刻都是恍然大悟,随即有些惆怅了起来。
刘长长叹了一声,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韩信还是照常的挖苦了一句,然后严肃的说道:
刘长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