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门口,甲士们将考核通过的名单分别挂在了两处墙壁上,有专门宣读军令的甲士抬起头来大声的宣讲着那些考核通过者的名单,声音是越来越大,而在王宫周围,则是聚集了大一批的士子们,他们迫不及待的往前挤去,都想看看自己的名字是否在其中,有人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大声的欢呼了起来,随即就被一旁的甲士给警告。
郭先生为首的名士们傲然的站在了最前头,彼此对视了几眼,眼里满是笑意。
几个老头冷冷说着,郭先生又忍不住说道:
几人纷纷点头,各自答应了下来。
上头的甲士还在宣读着那些通过考核的人。
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士子被点了名,人群里传来了一阵阵的高呼声。
而此刻,刘长就坐在王宫内,面前摆放着茶,刘恢,李左车,季布,吕禄等人就坐在了他的身边,刘恢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询问道:
刘长笑了笑,
李左车低声说道:
刘长摇了摇头,
季布恍然大悟,
看着刘长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刘恢忍不住摇起头来,
刘长不悦,
作为天下头号高皇帝黑粉,刘长坚决的反对任何鼓吹高皇帝的行为。
这样的话,也只有刘恢才能接茬了,他笑着说道:
兄弟两人说笑,也不将那些
大臣们当作外人。
季布板着脸,提醒道:
刘长收起了笑容,变得略微严肃了些,然后低声问道:
正说着,甲士果然念了名字,念的却是睢阳的田先生...名列八十五位。
名士们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可随即,甲士又念起了另外一个年轻后生的名字,诸名士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这个排名,很是惬意的模样,可心底里,他们比谁都更渴望得到名次...都想要趁此来扬名,要知道,这次若是拿到了最冠,那就是证明这个人的学问是梁国第一了。
可事情的进展却与他们所想的有些不同。名单越是往后念,他们的神色越是不安。
郭先生等人眼里满是惶恐,到底出了什么事?
已经到前五十了,怎么名士还是寥寥无几,反而年轻人的数量越来越多?
听到甲士的宣读那位来自成安的张公脸色大变,急得脸色通红,险些破口大骂,这位张公乃是当地有名的黄老大家,平日里号称弟子上千,求学与王高,是梁国闻名的大贤...不少名士都认为他有夺冠的资格,结果,十一名?前十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长安的浮丘伯他们来参赛了吗?!
这是一位大儒,他的养气能力还不错,不像张公那样直接变脸,反而是若有所思,名士们此刻都警觉了起来,郭先生忍不住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前十名也公布出来了。
除却他们两人,前面的居然都是年轻人。
甲士以最高的声音念出了头名,士子们大声欢呼了起来,站在人群里的韩安国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我居然是冠??
那一刻,韩安国非但没有半点的开心,甚至险些哭了出来,难道陛下说的是真的吗?唯不在梁?梁国的水平真的这么差吗?连我都能拿冠??
名士们彻底哗然了,没有通过考核的郭先生再也忍不住,愤怒的叫了起来,
他们大声的嘶吼了起来,而周边的年轻人,此刻却没有像平日里那般跟着他们一同大喊,他们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些名士们,眼神有些古怪。
氛围忽然就变得诡异了起来,郭先生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他的嘴唇抖动着,求助的看向了张横。
张横冷哼了一声,走上前来,大声的询问道:
韩安国还没有出面,就听到甲士说道:
名士们并没有放弃,他们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些后生,这肯定是有黑幕的,等会揭露了考卷,看他们还有什么颜面,一定要将前头的文章批判的一文不值!!
就在他们做好准备的时候,王宫内的刘长也在等待着这场好戏走向最高潮。
吕禄询问道:
熬老头是吧?
吕禄脸色一黑,
刘长扬起了下巴,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
正如刘长所预料的,当试卷被贴出来的时候,名士们表示了极大的不愿。
倒不是张横不想骂,但是,特么的这个叫韩安国的,写的也太好了,哪怕是张横最擅长的黄老经学部分,这年轻人写的都是有头有尾的,根本无法反驳,反驳了这些,就是反驳了自己的学问...而其他关于新政什么的东西,他看了都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这还怎么反驳??现在的后生当真强到了这种地步骂?!
不只是张衡,其余人上前,看着韩安国的试卷,一时间,言语仿佛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只有某位没能通过考核的郭生,恼羞成怒,对着那文章就是一顿骂。
他愤怒的大叫着,而张横却看向了第二名的文章,我挑不出第一个的错,还挑不出第二个的吗?
第二个叫轩丘豹的年轻人,年纪比韩安国要大一些,这个人是兼修黄老和法,他在经学上不如韩安国,但是在其他方面,更加的老辣让人挑不出错来,他此刻也站在不远处,听着众人对自己的称赞,谦逊的摇着头,表示自己只是侥幸而已。他越是如此,众人就越是敬佩他,这人有长者之风啊。
张横还是没能找出什么不足,于是乎看向了第三篇文章。
张横看着第六篇文章,不知为什么,他看起来居然不怎么生气了,
郭生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
张横惊醒,连忙板上了脸。
名士们尽管意识到了差距,可心里还是不服气,他们开始召集自己的弟子们,讲述着这次考核的弊端,自然还是那一套,陛下要打压梁国的士人,因此如此...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季布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郭生当即就忍不住了。
季布耐心的询问道:郭生脸色一僵,
季布的神色颇为不屑,他摇着头,
季布让两人走上前来,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郭生急忙开始问起了经典,他要用自己最擅长的经学来打倒对方,韩安国不情不愿的走上前,他是真的不想出丑,可是面对对方的质问,他也只好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本事来回答,为了免得被人耻笑,他还特意用了儒家,黄老,法家,墨家,农家,名家在内的多个学派的道理来进行解释和辩证...只是一个回合,郭生就懵了,脑子里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懂。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走下台去,后生们忽然大声的欢呼了起来。
正在往台下走的郭生猛地他听到这哄笑欢呼声,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那些人,喷出一口血,当场晕厥。
名士们变得有些惶恐,他们的目光迅速锁定在了张横的身上。
张横此刻只想骂人。
这是特么谁教出来的??让他去呀!自己活了这么久,连黄老都没研究透,那厮一开口就是百家之学问,这谁遭得住啊??
但是此刻迎着那些名士们的眼光,张横却无法选择退让,而远处的年轻人也是跃跃欲试,场内某种老少对抗的氛围已经产生,他们都站在了韩安国那边去。
张横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挤出了笑容,走上台去。
张横一上来就给韩安国戴上了帽子,韩安国当然要厉害点,这样自己输给了他也不丢人啊。
奈何,韩安国听到这句话,却急忙摇着头反驳。
张横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这个时候你谦逊个什么啊?!
辩论正式开口,张衡比郭生多撑了许久,不过,也就是许久了,当韩安国回答出他的问题,随即开始反问的时候,张横就服输了,他回答不出来。
后生们再次欢呼了起来,这一次,他们的笑声变得肆无忌惮。
名士们顿时更加急切,他们看了看周围,最后统一看向了田先生,
田先生一愣回忆着这些年里的质问,惊悚的说道:
名士们又去了两人,都迅速
落败。
无论是政策,学问,甚至是军事,农桑,他们都没能取胜。
等到这个时候,季布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