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脸色一黑,
刘长在救下了张不疑后,张不疑迅速说明了情况,愤愤不平的看了韩信一眼,刘长随即就站在了韩信的面前,低着头,眼神里竟然有些不悦,
周围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难道说皇帝和太尉就要因为这件事决裂吗??若是这两人刚上了,这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韩信看了张不疑一眼,气氛有些严肃,群臣更是不敢言语。
两人上了车,气氛还是有些不对。
群臣低着头,将领们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天子的车架缓缓朝着皇宫行驶而去。刘长板着脸,一言不发。
韩信皱着眉头,坐在他的身边,马车刚刚开始启程,两人便大声的争论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卢他之极为担忧的看着这一幕,
周亚夫低声问道,
周亚夫说着,不由得看向了远处的马车,无奈的摇着头,卢他之一愣,随即也认真听起了这两人的争吵声。
卢他之越听越是诧异,整个人都有些懵,他有点明白了周亚夫的意思,这确实不太像是皇帝跟权臣的争执.....怎么听都是一个叛逆的儿子和他的老父亲在吵架啊..
卢他之茫然的说道:
周亚夫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又打量着周边的大臣们,低声说道:
刘长和太尉几乎是吵了一路,到达
厚德殿的时候,两人还是倔强的别过头,高度一致。宴席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热闹,太尉只是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刘长令群臣开始准备赏赐之事,又令张相和左相商谈身毒之事,方才结束了这次的宴席。
张不疑有些愧疚的站在刘长的面前,
看得出,张不疑已经很后悔了。
他倒是不后悔被关押起来,只是觉得自己影响了他们的关系,太尉又多重要,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因此在冷静下来后,他心里是无比的后悔,刘长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刘长这也不是假话,他是整个长安唯一敢跟太后,太尉这两人吵架的存在。
刘长并非是刘盈,纵然太尉,惹怒了他,也敢扭着脖子吼几句,哪怕挨了揍,也不惧怕。
太尉也知道他这浑脾气,两人的争吵最多能持续三天。
刘长听着他的话,点着头。
张不疑压低了声音
刘长在私下里还交给了张不疑一个密令,那就是让他分化身毒,其实这身毒本来就是个地理概念,要不是孔雀帝国,他们现在还是四分五裂,他们彼此的差距比当初的春秋战国还要大,在孔雀之前,他们都不曾有普遍使用的语言,在不同城市里走动还需要翻译...
身毒这个地方,潜力是极大的,若是遇到一个狠人,来个二代阿育王,哪怕比阿育王弱一点,都会让大汉失去对那边的控制权,大汉想要千里迢迢的打他们,就需要他们保持着四分五裂的局面。
大一统的身毒以逸待劳,大汉也未必能轻易吃的掉。
但是这样的事情,不太好明着来操办,尤其是在刘长收获了不少身毒人效力之后,总不能当着阿列的面说要挑起这里的矛盾吧?
虽然这里的矛盾已经相当激烈,压根就不需要刘长来挑,但是火上加油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刘长将身毒按着地域,分为北部,中部,南部,三个区域所施行的政策都不相同,甚至连官吏都不同...刘长特意让张不疑进行了严格的挑选,在北部的大汉官吏大多为法家,中部的则是黄老,南部以儒家...这附和刘长对身毒的三种态度,北部铲除大贵族,在中部无为而治,在南推动汉化...也对应着三种治理办法。
当然,还有就是对他们货币体系的控制,以及在军事力量上的控制等等。
王妨双手叉腰,对着自家两人训斥着。
吕产脸色通红,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这位妻,乃是昔日的国相王陵之女,性格类其父,极为火爆刚烈,一点就炸,当初因为刘盈的事情两人常常吵架,吕产不堪其辱,就去找了太后,这王妨毕竟是太后亲自为吕产娶来的,太后即刻出手,将刘盈一顿收拾后,召见了这位王陵女,给她说明了一切,劝说两人好好相处。
可这并没有改变吕产的情况,吕产逐渐发现,两人争吵不是因为太上皇,而是两人本身的性格就差异巨大。
吕产自幼玩到大,贪玩成性,年幼时就驾车博戏,放浪形骸,没有什么大志向,不喜欢读书,若不是因为吕家的身份,怕是连城门校尉都没得做...而王妨则是不同,她跟她阿父一样,刚烈暴躁常常以高标准来要求自己的良人,吕产所做的事情,但凡有一点让她觉得不妥,她就会大声的呵斥,吕产又不愿意被管束,因此两人才会整日的吵架。
吕产此刻脸色羞红,很是恼怒。
王妨看着面前的良人,她看起来更急,急的都开始跺脚了。
王妨看到他还是不明白,生气的骂道:
吕产一愣,再次叫道:
吕产更加生气了,
王妨愤怒的骂道。
吕产再次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姑母非要给自己迎娶这么一个妻,整日大喊大叫的,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自己可是堂堂大丈夫,岂能受这样的委屈?!若不是因为她阿父名望太高,又是姑母亲自许配的,自己早就....哼!居然还让自己还了车?还车就还车!!看你还能怎么办
!
吕产今日休假就让家仆们准备好这些宝车,有些依依不舍的打量着这些车,伸出手来摸了摸,这些可都是当初的六马之车啊,自己要骑乘的话当然只能驾四马,不过也能跑!可惜了啊...
吕产来到皇宫,告知甲士自己是来拜见太上皇的。
甲士也不敢阻挠他,毕竟吕产跟宗室子也没有什么区别,片刻之后,就有近侍领着他进了皇宫。
近侍走着路,感慨道:
吕产一愣,眉头皱起。
当吕产走进泉宁殿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有两人的声音传来,其中那个洪亮的声音是陛下的。
吕产同时就拜见了两个人。
刘长跪坐在一旁,虎背熊腰,着实可怕,而刘盈却躺在床榻上,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脸色消瘦,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可当他看到吕产的时候,很是开心的说道:
吕产小心翼翼的靠上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盈。
吕产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沉默了下来。
吕产挠了挠头,还是决定直说,
吕产也不将两人当外人,直接将自己长期的抱怨和不满说了起来,越说越生气。刘盈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吕产委屈的低着头。
刘盈再次说道:
刘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吕产大惊,急忙请罪。
吕产再拜,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皇宫。
刘盈挣扎着看他离开,随即看向了沉默不言的刘长,
刘盈眼前一亮,随即又摇着头,
刘长忽然很是不安,几次握紧了拳头,又几次松开,
刘盈说着说着,轻轻打起了呼噜,方才那急促的呼吸也平静了不少。
刘长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大殿,深呼了一口气,仿佛要驱赶掉心里那莫大的恐惧,他的双手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猛地看向了一旁的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