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姚家高层也被外来势力所渗透,那前辈你知道谁已经反水了么?”刘启超好奇地问道。
舒仁韦指了指书案后面,冷笑道:“地上那位便是其中一个。”
刘启超这时才注意到这间密室里还有一人,只不过此人已经气绝多时,他的脖颈上有一道红线似的伤口,不深却足以致命。此人一身华服,面目因为过于惊恐而显得有些狰狞。
“他是这处秘地的总领?”刘启超想到了这间密室叫做总领秘地,此人又穿着华服,想来应该是姚家的总领。
舒仁韦的话也印证了他的想法,“没错,此人便是昼锦园内院总领,级别和外院大统领王老生是一样的。”
“嘶……”刘启超倒吸一口凉气,王老生的徒弟王小生,他的武艺修为可以说是年轻一辈中罕见的厉害,由此推测王老生的道行恐怕犹在其之上。既然这个总领和王老生一个级别,想来修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就是这样一个高手,居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从他的尸体来看,明显是一击致命。
“舒仁韦的修为到底得有多高啊?”刘启超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分畏惧。
“这位总领虽也算是条大鱼,可还不是真正的高层。”舒仁韦抚摸着手上的黑刀,淡然道。
刘启超似乎想到了什么,蹙额道:“莫非真正的黑手是‘崇’字辈的?”
“你猜的不错,姚家的核心高层已经被人渗透了,而且恐怕不止一人!”舒仁韦面无表情地讲道,他似乎在阐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实际上他是最为关心的几人之一,“如果任由他们这么玩火自焚,只怕姚家数百年的基业会毁于一旦!”
“那你没有劝阻他们?你可是姚家先祖亲自封的太上长老啊!”刘启超试探性地问道:“难不成你在姚家一点实权没有?”
舒仁韦自嘲似得苦笑道:“我是姚家的太上长老不假,可也应该知道,以往战乱时节,割据一方的武将若不亲领一军,很快便会被架空,成为表面光鲜,实则无人问津的傀儡!”
“你是说你在姚家被架空了?”刘启超半信半疑地问道。
舒仁韦哈哈一笑:“没想到吧,我这种修为的人居然也会被人架空,是不是?”
刘启超只得承认点头,而舒仁韦也收起了笑意,沉声道:“术道最近都在传我与姚家关系日渐疏远,其实也和这件事不无关联。”
“难道这消息也是他们放出来的不成?”刘启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询问道。
舒仁韦点头赞道:“没错,你倒是有些急智,他们在术道放出流言,说我对姚家的要求得寸进尺,不满之后便逐渐疏远姚家,其实也是为了进一步架空我在姚家的地位罢了!”
“恕小子直言,前辈你的修为只怕不亚于天苍山脉真泽宫的那位老宫主,连术道都在传言,你是一甲子内少数几个可能成圣的术士,姚家居然会任由你远离家族,甚至要架空你?”刘启超面色肃然地问道。
对于刘启超直言不讳的夸赞,舒仁韦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他沉默了半晌,继而朗声道:“我在姚家其实并无常职,不过有几个心腹弟子在家族里做事,再加上我本身的地位极高,所以说话倒还有些分量。可没想到几年前一次闭关后,局势发生了变化,我那几个心腹弟子都被远远地打发到偏远之地,而一些支持我的长老也或贬或亡。最为重要的是,连家主姚崇杰他都鬼迷心窍,同意那些人的计划!”
“连姚家家主也被策反了?”刘启超失声惊呼道。
舒仁韦指出了他语句里的纰漏之处,“不,姚崇杰本人并没有被那股势力渗透策反,他依然是姚家的家主。只不过常年的安逸和京西第一宗派的名号,让姚家的人变得嚣张跋扈,已经失去冷静思考的头脑。他们对权力和钱财的渴望,已经遮蔽了双眼,为此不惜同意做那些违背天道和阴德的事情。更要命的是,自从姚崇圣带着大批精锐离开并失踪后,姚家便陷入了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年轻一辈大多是不学无术的膏粱竖子,也就姚启明还勉强算个人物。”
“你是说姚家家主接受那股势力的建议,也是迫于形势?”
“一半是为了维持家族宗派的实力,一半是为了自己的贪心!”舒仁韦感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你以为这些事情真的天衣无缝吗?只要中间稍有纰漏,便会引来灭族的大祸!他们越做越过分,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多,导致姚家的仇敌也大幅增加。这样下去,姚家迟早要完蛋!”
刘启超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所以你就联系了开平书院的范洞正?想要借我们执行任务的机会,找到姚家相关事项的密卷,然后借此将那个祸害给揪出来?”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想要借此将姚家内部的脓疮给放干净,不过我联系的却不是范洞正,而是开平书院的山长许慕仁。”舒仁韦从桌上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黑刀的刃口,“他对于姚家势力常年盘踞于书院,并且对自己的决策指手画脚,也是颇为不悦,我和他一拍即合,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故事。”
“你这么做,就不怕姚家遭受重创,一蹶不振?要知道失去了开平书院的话语权,又被翻出昼锦园的烂账,就算术道会饶了姚家,你认为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九龙内卫,会放过姚家么?”刘启超知道舒仁韦的一番苦心都是为了姚家好,可他的所作所为,却极有可能陷姚家于覆灭的绝境。
舒仁韦擦拭黑刀的手微微一愣,旋即他便轻笑道:“你小子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我问你姚家目前的实力如何?”
“嗯,我并没有见过姚家诸位高层的实力,不过光从昼锦园的防备力量来看,恐怕也是一流的势力。”刘启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话,他只得含糊地搪塞道。
舒仁韦将汗巾随手丢回桌案,把那柄黑刀系到腰间,“现在的姚家不过是表面好看而已,里面已经烂透了,昼锦园里的守卫力量,不过姚家最后的一批精锐弟子了。要是昼锦园被攻陷了,姚家也差不多该完了!”
“那你还让范洞正派遣死士强攻昼锦园?”刘启超两眼瞪着跟铜铃一样,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舒仁韦轻蔑地笑道:“四大统领里有两个已经被收买,而王老生更是那股势力安插的重要棋子,所以他们必须死。对了,之前你应该见过统领舒破浪吧?”
“是的,交手了几回,他的刀法很厉害。难不成……”刘启超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诧地低吼道。
舒仁韦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想法,“没错,舒破浪就是我的亲传弟子,他的刀法是我手把手教给他的,他也是我在这里留下的一枚棋子。若不是我有言在先,你怎么可能从他手上存活下来?刘启超,你在年轻一辈中,虽说是天资极高的,可到底还是修行时日太短,功力和那些高手相比,还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你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姚家现在的势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吞下如此多的地盘,必须吐出一部分,否则必然会引起其他势力的觊觎和敌视。一个虚弱的胖子是守不住满山黄金的,我所做的就是尽可能保留姚家的希望,大难临头必须割肉剜疮,再疼也必须忍着。”
刘启超望了有如此气魄的舒仁韦,脸颊抽搐着问道:“姚家的高层会同意么?”
舒仁韦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冷笑道:“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姚家的倒施逆行已经引来众多势力的猜忌和觊觎,这些年姚家弟子行事跋扈,得罪的人不少,而姚家如此丰厚的利益收入,也让他们眼馋。为了让姚家度过这一劫,就必须有所割舍!当昼锦园的密卷被送到范洞正的手上,赶回书院的许慕仁会趁机发难,同时京畿西道其他几家宗派也会联手向姚家发难,这个时候我再出来给姚崇杰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他才会乖乖听我的话。”
“那些宗派要的不过是趁乱分一杯羹,想要些好处罢了,而我就给他们好处,那些姚家已经无力掌控的产业正好趁机抛出,让他们去抢!而开平书院那边我已经和许慕仁谈妥了,姚家的势力撤出去,只保留虚衔。”舒仁韦双手负于身后,绕着刘启超身边走动,“最要命的是九龙内卫,不过他们……嘿嘿嘿!”
刘启超望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开口确认。
“啪!”舒仁韦一把握住他的葬天刀,刘启超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前者轻轻将宝刃拔出刀鞘,横在他的眼前。
“好刀,好刀,不愧是传闻中鬼神惊惧的葬天刀,只是可惜,它并不完整!”
刘启超眉头猛地一皱,惊疑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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