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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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夕阳衔山,秦子凌停止了苦练,用武馆的独门药水浸洗黑肿得跟猪蹄一样的双掌。

  一丝丝阴凉的感觉顺着肌肤渗透入手掌,秦子凌感受着手掌的肌肤筋肉在药力的作用下正在不断恢复,充满了活力生机。

  “以前练武近三年没有突破,一直对馆主的独门秘方和练法心存怀疑,认为物不所值,原来问题都在自己身上。”秦子凌一边感受着双掌的变化,心里暗自思忖,一边走到树荫前,对左乐微微鞠躬告辞。

  左乐依旧一副爱理不理的架势。

  秦子凌也不以为然,像往常一样默默转身离去。

  快到安河村时,秦子凌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从养尸环中取出昨晚捕到的那只野山鸡。

  他暗中修炼神魂之术之事,还有操纵铜尸之事,如今肯定不能泄露半分,所以就算打了野味,他也不便带回家来,这也是他把大部分野味出售换钱的原因之一。

  当然带一两只野山鸡回来给家人补补身体,说辞还是容易的。

  毕竟他在武馆里有时候也会接一些护送之类的零活,这些零活的报酬还是不错的。赚了钱,买一点野味回家补补也是正常。

  可惜秦子凌只是练筋骨境界,一个也就只能对付三五个普通人,实力一般,也没什么名气,这些零活不常有,在突破到皮膜境界之前,只能隔三差五带点回家,肯定是不能天天往家里带野味。

  而练皮膜境界的武徒,在方槊城已经算得上能打的好手,已经成为一些势力招揽的对象,找他们出手出力的零活会多许多,收入比起普通人家要可观许多。

  若是能修炼到皮膜二层铁皮境界,在方槊城已经勉强算得上高手,收入自然更加可观,甚至在一些小家族和势力中还能掌握不小权力。

  就像郑星汉,别看已经无望劲力境界,但在显元坊,他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

  这也是一些人掏光家底也要走练武这条路的原因!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人生的一场豪赌。赌赢了,以后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富足的生活。

  赌输了,自然只能认命。

  秦家家道中落,秦子凌弃文学武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在这乱世,学文要出头比起学武更不现实。

  回到家,印染月正在院子里忙碌,而母亲则在耳房织布。

  秦子凌把野山鸡递给印染月,说道:“把这野山鸡处理一下,炖个汤大家一起补补。”

  “好的少爷!”印染月接过野山鸡,看秦子凌的目光特别明亮,明亮得秦子凌都有些不敢跟她对视。

  虽然多了个刘小强,一下子家里负担重了许多,但面对这样的秦子凌,印染月心里反倒更踏实。

  把野山鸡给了印染月之后,秦子凌先去跟母亲打过招呼,然后才进东厢耳房看望刘小强。

  刘小强整个人的状态明显比早上好上许多,不仅脸色红润了不少,最关键的是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这时不再死灰一片,而是透着对活下去的渴望。

  “公子!”见秦子凌进来,刘小强用左手按在床板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他的左手受伤并不算严重,还能勉强用力,在床边放个带嘴的夜壶也能自己小便,但大号暂时就需要人帮忙了。

  “你别动!”秦子凌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将他扶起坐靠在床的靠背上。

  “谢谢公子。”刘小强说道。

  “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秦子凌抓着他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关心地问道:“需不需要大解?”

  “我……”刘小强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秦子凌见状二话不说就抱了他去茅房。

  秦家以前总归也算是富裕人家,茅房还是颇为讲究,不像普通人家只是在外面随便打个茅屋蹲坑,而是有专门的小屋,里面用屏风隔开,放着一个可以蹲坐的木桶,边上还有一个可以扶手的架子和一个可以搁放双腿的木墩。

  架子和木墩都是秦子凌去武馆前特意吩咐印染月给摆上的。

  刘小强坐在木桶上,双腿搁在木墩上,还勉强能用上力的左手抓着架子,便也就坐稳了。

  “大解完之后你叫我。”秦子凌说道。

  “嗯!”刘小强眼眶发红地点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倒是秦子凌没觉得这有什么,拍了拍刘小强的肩膀便出去了。

  他上辈子得了渐冻症,后来大小号不方便,都是护理人员帮忙的,由己及人,他很能理解刘小强此时的痛苦处境。

  出了茅房,秦子凌又去了刘小强的房间,拿出他用过的夜壶。

  当秦子凌拿出夜壶时,印染月正好拎着被开水烫过的山鸡从厨房里走出来,准备在院子里把鸡毛给拔了。

  她看到秦子凌拿着夜壶,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放下山鸡,小跑着上来,伸手说道:“少爷,您怎么可以做这事情,放着让我来,让我来。”

  看着印染月那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的小脸蛋满是惊慌不安的样子,秦子凌不禁有些心疼。

  上个世界,像她这个年龄,许多父母亲疼都来不及,一点苦都舍不得让她受,哪像印染月这般懂事,各种家务都做不说,看到他倒夜壶,仿若天要塌下来一般。

  “我有什么做不得的?以后刘小强屋里的这些肮脏活重活都交给我,你只需管他三餐,衣服清洗还有房屋打扫的事情。”秦子凌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少爷,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情,您身份金贵,怎么可以……”印染月连连摇头道。

  “什么下人不下人,金贵不金贵的?刘小强是我带回家的,已经够连累你了,这些肮脏事又难能让你一个女孩家来做!”秦子凌不由分说地打断道。

  说罢,秦子凌便端着拎着夜壶大步离去。

  看着秦子凌大步离去的背影,印染月双目痴呆,仿若魂都丢了一般。

  对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秦子凌而言,这是男士很正常的担当行为,但对于印染月而言,简直就是秦子凌把她这个婢女给呵护宠爱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