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鹏十分清楚地记得,在他上次与江风爆发冲突时,江风还只是一个通脉五重的渣渣,就连和他动手的胆量都没有,只敢通过“自残”的方式来吓唬自己。
那时距离高等学院考核,大概也就剩下了一周左右的时间而已。
顾鹏认为,他这个“邺陵城顶级天才”都无法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内,从通脉五重突破到炼体境,否则现在的他哪里可能才炼神八重,接近九重。
他顾鹏都无法办到,就凭江风的垃圾血脉和平庸资质,要说他能在短短一周左右时间内如此之快地突破到炼体境,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实际上,在考核结束之后没几天,江风便恢复了崆峒印对自己境界的压制。
毕竟当时的他放开境界压制,只是为了避免自己表现出的实力与自身境界实在相差太多、引起考官的怀疑。
在考核结束之后,江风自然不必再担心这一点。
而且他觉得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恢复压制与尽量保持低调才是正道,尤其是在当日他表露出异样状态之后,更是令江风不想再引起额外的关注,以免再出什么岔子。
除非是需要博关注、展现真实实力的时候,他才会再次放开压制。
不过,江风现在也并没有再把自己的境界压制到通脉五重,而是刻意搞得极其模糊,像是正处于极其不稳定的过渡期一样。
这种情况虽说并不常见,但是也绝不算罕有,放在境界低、气息弱的低端修者身上就更不会令人感觉匪夷所思。
现在的江风正处于修炼黄金期,就像正处于成长期孩子的身体情况,例如身高、体重、力量等都会出现很大的浮动,会忽高忽低,情绪也会出现非常不稳定的情况一样。
江风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境界忽高忽低,会让别人怀疑他有压制境界水准灵宝的可能。
因此,顾鹏别说察觉到江风的真实境界了,在他的感知中,现在的江风气息极其不稳定,就连具体境界都无法探查到。
不用提顾鹏,除了极少数高手外,八成还真没几个人能看出江风有任何端倪。
不过,顾鹏并没有因此对江风起任何疑心,因为他向来看不起江风。
即使江风已经突破到了炼体境,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好怕的。
拜托,他顾鹏顾大少都已经快要炼神境九重了,就算江风初入炼体境,在他面前也依旧是个渣渣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炼神境九重面对初入炼体境的修者,就像是成年人面对小婴儿,完全可以吊起来打。
他之所以还要先集结好兄弟再去找江风的茬,只是因为他想搞点排场,弄大点阵仗罢了。
顾大少出马,若是没有四五个小弟跟在屁股后面,那还是啥正经大少么?
等到张澜离开,顾鹏才敢找江风的茬,并不是因为他害怕班主任。
嚣张跋扈的顾鹏,从来没把他这个只有炼体四重的穷老师放在眼里。
而且距离顾鹏离开邺陵城中等学院越近,他也就越发看不起张澜。
上次在万族教暴动时,他已经公然顶撞老师,更何况是现在。
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今天要填报、上交志愿单。
在把志愿单安然无恙地交给学院之前,顾鹏并不想当着张澜的面让她太过难堪,以免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刁难自己,太过麻烦。
江风虽然并不知道顾鹏的小算盘,但是当顾鹏领着他的五个小弟朝江风合围而来时,江风的身体还是察觉到了几股不善之意正在靠近他,并且及时做出了预警。
不过,当江风意识到这几股不善之意的源头是顾鹏几人时,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在如今的江风看来,顾鹏已经完全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即使顾鹏突然发难偷袭他,只要江风想,也可以瞬间制服这家伙,完成反杀。
就连已是炼神巅峰的谷超都不是江风的对手,顾鹏比起谷超来,又如何?
直到顾鹏带着自己的小弟来到身边,江风都未抬头,也没有任何理会他们的意思。
谁知顾鹏才刚刚站定,脸上的坏笑便忽然间消失,转而愣住了。
他的几个小弟本正等着大哥打个马前炮,他们便立刻跟上,随着顾鹏一起奚落江风,压根没料到他们的大哥会忽然之间陷入沉默。
虽说搞不懂为什么,但顾鹏的狗腿子中,还是有一个叫做张五的家伙自作聪明,以为大哥这是等着他们这群马前卒先上,于是张五开口道:“江风,你小子......”
打死张五也想不到,他才刚刚开口没两秒,顾鹏便一巴掌扇来,狠狠地招呼在了他的脸蛋上。
“闭嘴,老子他娘的还没发话呢,有你插嘴的话吗?”
顾鹏语气含怒,毫不客气地臭骂张五道。
虽说挨了这么一巴掌让张五感觉又疼又委屈,但是他也不敢对顾鹏表露出任何不满,只好眼角含泪、唯唯诺诺地点头认错。
刘能见状,不着痕迹地瞥了张五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得意。
“嘿嘿,论做狗腿,哦不,论当小弟的经验与心得,你们跟老子还差得远呢!”
刘能暗暗在心中想道,作为已把狗腿术掌握到登峰造极的“大内总管”,刘能深知现在可不是做小弟的该主动献媚讨好的时候。
正如顾鹏所言,老大还没发话呢,你怎么知道老大的心思,还不得先冷静观望一下再说!
否则的话,马屁拍到马脸上可就不好了,可不得挨耳刮子么?
直到把张五扇得七晕八素、站都站不稳了,顾鹏脸上的怒气才缓和了些许。
不过,他并没有如同大家所料想的一般找江风的茬,而是扭向夏星辰,笑着问道:“星辰同学,你什么时候突破到炼神境了?速度很快啊!”
说这话的时候,顾鹏的语气极其温柔,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和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翩翩有礼的贵公子,哪里还有刚刚面对张五时的半分跋扈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