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考辛斯的秘书和保镖们被揍得不轻,但是身体上的痛楚在这一刻,还是被精神上的冲击给狠狠地压制了下去。
眼前这一幕,几乎让他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理查德·苏的幻术了。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与极其注重尊卑礼仪程序与上下级关系的诸夏国不同。
在极其看重所谓“自由”与“人权”的亚特兰蒂斯,除了考辛斯州长,以及身居幕后的那位首脑这种站在权力巅峰的人外。
没人能够享受到别人这等礼遇。
而能让本就身处权力之巅的考辛斯如此对待的......这理查德·苏该是什么级别?
简直和那位首脑能够享受到的待遇持平了!
更何况州长先生不仅语气极其谦卑,伴随着说话,他的腰以及头部弯下的程度......也越来越狠。
等州长先生道完歉以后,他的头甚至已经快要触碰到脚部了。
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极其自负的亚特兰人身上,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对方的实力和地位,实在是碾压过自身太多。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值得考辛斯如此谦卑?
看着自己手下们脸上的表情,考辛斯暗暗在心中怒骂道:“一群不争气的家伙,就知道添乱!”
殊不知在两分钟以前,他心里的想法和秘书之前的推测,还十分雷同。
考辛斯知道隐藏在理查德·苏背后的神秘势力,肯定不一般。
但是他的背后,确实站着那位男人!
亚特兰帝国最伟大的首脑——乔治·罗斯福。
理查德确实掌握着二十六个州的经济命脉。
但是和那位拥有恐怖实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首脑大人比起来,还是有天堑一般的差距。
那是一位早已步入永恒境不知多少年的无敌强者。
在外界看来,乔治·罗斯福早已陨落多年,不在人世了。
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位无敌强者从未陨落,只是隐匿踪迹罢了。
就连考辛斯的贴身秘书一直以为身居幕后的那位首脑,实际上也并非是真正的乔治·罗斯福。
只是一名任凭他操控的傀儡。
他想隐藏,还没人能够找到他。
千年来,亚特兰帝国甚至是整个人境,无数大事件都和他有扯不清的关系。
这位曾经带领亚特兰帝国走向巅峰,直至位居人境三大国之首的伟大首脑,一直都躲在幕后,影响着、操控着人境许多事情的进程。
虽说考辛斯自己也知道,他不过是首脑大人的一枚棋子。
但是即使只能成为首脑大人的一名棋子,也足以令考辛斯感觉无比荣幸。
只要首脑一句话,他便愿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毫不夸张地说,在所有亚特兰人的心中,乔治·罗斯福就是这世界上的唯一真神!
考辛斯一直以为,理查德·苏确实算是大佬。
但他之所以能够掌握二十六个州的经济命脉,也只是因为首脑大人允许他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做到这个程度罢了。
他甚至一度猜测过,理查德·苏能有目前的成就,是否也是首脑大人的一步棋。
只是理查德这枚棋子尚不自知,才如此倨傲罢了。
他一直觉得,只要首脑大人想,随时可以碾碎理查德·苏以及他背后的那神秘势力。
就像是碾碎一只虫子一般简单。
而他此次前来,则是受到首脑大人的指示。
虽说这只是首脑大人无数步棋中的一步,但是对于首脑大人交待的任务,考辛斯向来看得比生命还重。
这是他的荣耀。
自从遇上首脑大人、并且受其青睐被其选中之后,考辛斯便把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全都寄托在了为首脑大人效力上。
而他清楚地知道,首脑大人绝对不需要废物和无用的棋子。
搞砸任务的人,无疑也在此行列之中。
因此,考辛斯绝对不可能把首脑大人交代给他的任何事情办砸!
除了理查德·苏本身的实力与势力让考辛斯十分忌惮之外,这也正是他对其态度会如此谦卑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不想让自己背负的使命,因为傲慢、自负或者是其他任何因素失败。
而在苏杭把他的脸皮踩在地上摩擦之后,考辛斯的态度一度发生了动摇。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正如他的秘书所分析的一般,这不是他与理查德·苏的对决,也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地位问题。
而是二者背后象征的势力之间的较量问题!
理查德·苏刚刚的做法以及态度,在考辛斯看来不是对他的不尊重。
而是对首脑大人,以及对他背负任务的不尊重!
考辛斯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为了保护首脑大人的“神圣感”,两分钟前的他和自己的秘书想法一致。
必须要给理查德·苏点苦头尝尝,让他知道谁才是亚特兰帝国真正的主人才行。
这也正是最初他的秘书指挥保镖,对苏杭表现出恶意时,他没有阻止的原因。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苏杭转过身来,面带笑意地质问他时才结束。
那一刻,考辛斯觉得盯着自己的不是理查德·苏。
而是一位披着人类的皮囊,隐藏在理查德体内的厉鬼!
冷汗在那一瞬间飞速浸湿了考辛斯的衣衫,同时也让他的心头陡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与危机感。
自从突破到合道境以后,还没人能让考辛斯产生半点危险的感觉。
这毕竟已经是人族修者的巅峰境界。
可是这位无论从信息还是实力来看,都只有接近九霄境巅峰的理查德·苏,在那一刻却让考辛斯的心中产生难以抵抗的恐惧。
好像对方只要伸出一只手,便随时随地可以像是屠鸡宰狗一般,轻而易举地将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杀。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因为过度恐惧而颤抖。
单单只是办到这种程度,就让他几近虚脱!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及对致命威胁的强烈预感,考辛斯终其一生也只在两个人的身上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