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念悠悠转醒,伸手拉了拉被子,为江玉燕遮住了肩头。
今天就得准备正式着手调查了,锦衣卫那边还等着他呢,这场漩涡也该正式开启了。
感受到身旁的动静,江玉燕也是睁开懵惺睡眼。
“你再睡会,我要去北镇抚司看看,起来后你可以去隔壁医馆坐坐,他们人还是不错的。”
徐念穿好衣服,坐在床边道:“最近几天不要轻易的练武,这里是京城,很容易被人盯上,咱们得谨慎一点。”
“嗯。”
江玉燕轻轻颔首。
昨晚上徐念可没少折腾她,现在她也不想这么早起床。
安顿好之后,徐念这才走出了房间。
花满楼正好在二楼的阳台这边搭理那些花草,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他也是缓缓转身。
“要出去?”花满楼还是那样和煦如风的笑容。
“去一趟锦衣卫,顺便拜访一下华太师。”
徐念解释道:“七哥有需要我帮忙带回来的东西吗?我回来的的时候可以帮你带点。”
花满楼轻轻摇头。
他要是有需要,完全可以让花青去处理,没必要让徐念跑这一趟的。
二人客套了一番后,徐念这才下楼。
灵灵兔早就在楼下等着,见到徐念下来了,她也是急忙跟了上来。
如今她要跟在徐念身边,一边给徐念帮忙,一边为宫里传递消息进去,毕竟皇上可是开口让她盯着徐念的。
“锦衣卫那便是什么情况?”
街上,徐念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问。
灵灵兔解释道:“南北镇抚司似乎因为某些事情有了分歧,指挥使田尔耕虽然统领两司,但南司的人似乎并不会听从他的话,反而是都听四大统领的安排。”
徐念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随即递过来一个包子道:“田尔耕和魏忠贤有关系吧?”
看着面前的包子,灵灵兔也不矫情,接过来咬了一口,紧接着便说道:“田尔耕是魏忠贤的义子,如今整个北司都快成东厂的后花园了。”
北镇抚司不同于南镇抚司,二者各有各的管辖范围。
但是相比之下,百姓们对于北镇抚司要更加的熟悉一点,毕竟平日里在街上见到的都是北镇抚司的人。
徐念又打问了一些关于北镇抚司的事情,很快便和灵灵兔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外。
锦衣卫也都是来去匆匆,似乎每个人都有事情要忙。
见到徐念和灵灵兔的到来,门口的锦衣卫也将他们拦了下来,询问对方的来意。
徐念没有多说,直接拿出了御赐金牌。
“让你们千户出来说话。”
灵灵兔在一旁开口:“我是大内密探灵灵兔,这位是徐公子,我们奉命来查太液池的事情。”
听到这话,看守的锦衣卫也不敢阻拦,急忙放他们进去,同时通知了坐镇北镇抚司的千户陆文昭。
得知徐念来了他们这边,陆文昭也是心里一沉,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起身往处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道:“对了,最近有个画画的,似乎是东林逆党的人,没少画一些侮辱魏公公的画,叫什么北斋先生的,凌云铠你去处理了。”
听到北斋先生这个名字,沈炼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也有收一些北斋先生的画,毕竟对方的画很合他的心意。
凌云铠答应下来,一旁的沈炼则是眉头紧皱。
陆文昭走了出去,露出一副热情的笑容,看着走进来的二人,忙赔笑道:“徐公子,哎呀,怠慢了怠慢了,徐公子来我们北镇抚司,何必要让人通报呢?”
“毕竟是北镇抚司,不通报我岂不是逾越额了?”徐念也是笑着回应。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都这番态度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给对方面子?
“请请请!我们进去坐下说。”陆文昭也是忙招呼了起来。
徐念和灵灵兔刚进门,就看到凌云铠和沈炼二人走了出来,这二人也是神色各异的看了眼徐念。
昨晚上才有了冲突,现在居然就要碰面了吗?
徐念看了眼凌云铠,笑道:“凌总旗早啊,昨晚上可有把话带回来?”
凌云铠脸色一冷,也是低头不语。
旁边看着气氛不对的陆文昭也是急忙搭话:“徐公子见谅,都是小辈的人,就不用这么针对了,我们北镇抚司肯定会全力配合你的。”
“希望吧,毕竟这事情很麻烦。”
徐念点了点头,也是不在理会凌云铠,迈步直接走了进去。
走在后面的陆文昭给二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赶快先离开,别在这里多事。
进了正堂,锦衣卫这边也是倒了茶水伺候。
徐念看着偌大的正堂,笑了笑道:“北镇抚司……挺大的,看来陆千户平时也挺忙啊。”
“都是为皇上效力,应该的!”陆文昭十分识趣的回答。
忙?
那也只是现在忙罢了。
这要是在之前,他们北镇抚司恐怕能闲的蛋疼。
徐念嗯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转口问道:“陆千户,你说咱们皇上如何?”
这话一说出来,陆文昭猛的抬起了头,就连一旁的灵灵兔也是露出一丝的诧异。
要知道议论皇上可是死罪,这可不是谁都能问出来的。
“皇上为国为民,可谓是比肩唐宗宋祖的,这一点我想徐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陆文昭也是带着一丝的官腔回应,毕竟这话真的不好接。
听到这话,徐念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放下茶杯起身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陆千户,有些事情错了还能回头,别自误,你们成不了的。”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让灵灵兔也是有些不理解。
不过这些话她都记了下来,毕竟是需要将徐念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告诉皇上,她可不敢马虎。
反倒是陆文昭,眼神中闪过一惊恐之色。
他知道了!
这个徐念已经知道他们在做的事情!
而且太液池沉船的事情,徐念也知道是他们做的。
该死!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几乎天衣无缝,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
徐念看了眼陆文昭,也是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慌了,这就是他想要做的,所以便继续开口击溃内心:“人嘛,想要换个活法,也是能理解的,但换个活法不等于换个天,人在做天在看,换不得啊!”
说完,他就起身往门口走去,灵灵兔一脸疑惑。
这就要走了?
来北镇抚司就说这么两句话要走?
莫名其妙。
陆文昭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也没有要起来送送的意思。
走到门口的徐念突然停下,回头看着陆文昭道:“陆千户,不打算送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