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幺两。”
听到汪冠宇的呼叫声，凌霄回复：“讲！”
“是我输了！”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明显带着一丝不甘。
没想到，之前他和凌霄的比试，谁先摆脱导弹追击，结果竟然是自己输了，还比凌霄慢了近十秒。
他已经使出了全力，但仍然不及对方，这个打击很大。
别十秒很短，可在空战中，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王冠宇非常懊恼，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从在航空旅见到凌霄的时候，他便一直把后者当成晚辈对待。
然而，仅仅隔了几个月，这个晚辈的实力，竟然与他有分庭抗礼的趋势。
之前还不觉得，尤其是刚刚输给凌霄，让他生出一丝危机感。
因为他发现，这个比他还小的年轻人，潜力太可怕了，似乎已经要超过他。
说到底，王冠宇才二十多岁，虽然贵为空军少校，但毕竟是个年轻人。
心性高傲的他，难免生出比较。
以前的种种经历，那些唾手可得的荣誉，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同龄人中最强。
抱着这个心理，如今，却被一个后辈超越，心里能没点想法？
想了想，他脱口而出道：“要不我们再赌一把？”
“不赌。”
凌霄很干脆的摇头。
王冠宇一怔，脸色有点异样：“为什么？”
“没意思。”
很平淡的三个字，却直戳王冠宇内心，让他一时哑口无言。
凌霄，不是一个狂热的赌徒，和王冠宇之间的打赌，一次就够了。
对王冠宇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这样一个被捧到高峰上的人，很难经受一次失败，尤其，还是被一个后辈击败。
他不甘心，就像输了钱的赌徒一样，想要再赌一次，赢回失去的财产。
“这回，我们增加赌注，输的人给赢的人洗一个月袜子，如何？”
王冠宇不死心的问道。
“没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凌霄竟然同意了。
有人给自己洗袜子，这种要求，谁会拒绝呢？
而且，这人还是一名少校，在部队，妥妥的首长啊！
如果不是五代计划，他和王冠宇之间，就是上下级，不可能出现赌注这种事情。
但现在，一个首长啊，送上门洗袜子，不同意那是脑子有坑。
“说说条件吧？”凌霄道。
“谁先完成对空22团部机场的轰炸！”
王冠宇很干脆，这个条件，也是他们第二阶段的终极任务。
“OK！”
答应一声，凌霄调整方向，推动油门杆，再度和王冠宇分开。
他已经想到，该如何避开对方防空雷达的侦查。
战斗机想摆脱雷达系统，除了隐身之外，只有一个办法，借助复杂地形环境和天气！
雷达的探测信号，是受到周围地形环境和天气影响的，所以针对这一点，就能给战机创造接近机场的机会。
凌霄需要做的就是低空突防。
让战机，进入复杂的山岭地带。
最大限度降低雷达探测带来影响。
空22团部，其他三面，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没有隐藏的可能性。
只有驻地北面，有一片连绵山脉。
那里，正是凌霄目的地。
空22团指挥部。
团长纪悠南，同样在盯着北面的起伏山脉。
那里复杂的地形状况，十分适合隐藏。
对他这个作战老鸟，很清楚，战机想躲避雷达侦测，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山区。
依靠复杂的地形，实施低空突防。
当然，隐形战机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歼7，是非隐形战机，这一块同样被他注意到。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到现在，第二阶段演习已进展了一段时间，可丝毫没有捕捉到敌机入侵的踪迹。
纪悠南猜测，大概率上，敌机是进了那片山区。
不过，那里的地形高低起伏，山峦叠嶂，敌机想绕过一整座山脉突袭，未免太异想天开。
“不过，也不能不防着这里……”
纪悠南微微沉思，脸庞浮现一抹冷笑：“传令，分出三台雷达车盯紧北方山区，一旦发现敌机，立刻给我把它轰下来！”
什么？
旁边空22团的参谋长，吓了一跳：“老纪，我们总共就五台雷达车，三台全看着这里，另外三面岂不很危险？我看用两台雷达监控就足够了！”
纪悠南摇摇头，冷冷盯着大屏幕：“其他三面都是平原，不足为惧！只有北面山脉适合隐藏，敌机大概率会从这边突袭，这是他们避开雷达的唯一途径。”
“不过……”
说到这，纪悠南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咱们家门口的地形，还能叫人家摸清楚？这片山区，离团部驻地至少有三十公里，等敌机一出山，就是被我方击落的时候。”
自家门口地形，没人比他更清楚。
敌机以为钻进山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对他们实行突击了？
笑话！
敌机隐藏在山区，雷达，确实侦察不到。
孰不知，这片山区不是紧挨着团部，还有三十公里距离。
等你们飞出来，那就是羊入虎口！
歼7，可不是隐形战机，等出了山，我的导弹早已瞄准好。
到时还不是活靶子？
闻言，参谋长怔愕的看着他。
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团长说的有道理，干脆闭上嘴，目光盯着雷达屏幕。
北方山区。
轰轰！
此时，一架歼7战机，正以三百米的超低空突防，贴着山脉飞速前进。
驾驶战机的是王冠宇。
目光紧盯着前方，全神贯注，坐下战机仿佛一只灵活的山鹰，在崇山峻岭间穿梭。
眼看即将飞到山脉尽头，他眼中浮现一抹兴奋，舔了舔嘴唇，又加快速度。
他知道，这片山脉不能直接抵达空22团部，但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依然选择去冒险。
“我不能输！”
王冠宇咬紧牙，目光浮现一抹坚定。
这是和凌霄的第二次赌约，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再失败。
嗡……
战机的咆哮声，贯彻整座山林。
王冠宇目光一闪，猛地抬升机头，战机以一个大仰角，昂首冲出山脉。
出来了！
银白色的机身，重新飞跃上蓝天。
但没等他做出下一步。
机舱里，蓦地传来刺耳的雷达警报声——
滴滴滴滴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