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斋，作为大夏最顶尖的古玩商企，年中拍卖大会，其实严格说起来只是针对圈内和特定层级，并没有沈云之前想象的规模空。
翌日黄昏，在完成了三公里负重跑，将大力丸和魔物精华的药效全部吸收后，他这才准备动身前往八仙桥市场。
可刚走出家门，就看见一辆豪车正停在路边。
“周青岚？”
“你怎么在这？”
当车窗摇下来，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时，沈云立刻意识到了个让他头大的情况。
果然，这丫头甜甜一笑，“谭老师找了战狂大人，战狂大人找了我爷爷。”
“所以今天晚上，就由我陪你去无问斋了。”
沈云：ヽノ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亏我还觉得老谭是个靠谱的，没想到做事这么敷衍！
“啊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全程陪同，人家求都求不到，你竟然还敢嫌弃？”
一眼秒懂了沈云脸上的表情，周姑娘当场抓狂，“信不信本姑娘原地打爆你的狗头？”
沈云满头黑线。
不情不愿的坐上了车里，“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家大人就不怕你跟我待在一起被连累了？”
挑战整个蓉城高三学子的事情，经过一天时间的发酵，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据传闻，有不少排名顶尖的天才人物放出话来，让沈云洗干净脖子等着，到时候别被虐得哭鼻子就行。
“呵呵，沈少爷说笑了。”
“你也许还不知道，谭明老师为了给你出气，今天亲自出手端了异人在蓉城的好几个老巢。”
一个幽幽的笑声从前排副驾驶传来，正是沈云见过的丹青大药房主事人，段天扬！
只不过相对于这位六品武者的出现，更令沈云吃惊的还是他说的那番话。
没想到谭明之前在电话里说自己很忙，却是亲自下场去找异人的麻烦了！
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小感动呢！
“我看新闻报道里说，异人组织里还是有不少高手的，谭老是他，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在沈云的印象里，谭明向来都是个严师，基本上看不出什么高手的架子。
想到这，他不由还是多出了几分担忧。
“哈哈，放心好了。”
“你们还年轻，没有听说过鬼手谭明也是正常。”
段天扬声音有些沙哑的大笑了几声，“年轻的时候，你们的这位谭老师可是在蓉城同阶无敌了十几年呐！”
同阶无敌。
鬼手谭明。
这几句话就像是一道光从沈云的脑海中忽闪而过。
隐隐约约中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下意识的接嘴问道，“我老师曾经走的路，也是蕴养无敌之势？”
段天扬却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回道，“岂止蕴养？他分明已是走出了自己的路，若能再进半分便可……只可惜……”
话没说完，欲言又止的长叹了口气。
沈云眉头紧锁，很想要凑过去问个详细。
但坐在身边的周青岚却是朝他轻轻摇了摇头，“没用的，问不出来。”
“谭老师的事情，在他们嘴里就想禁忌一样，我缠了爷爷好久，都没问出个究竟。”
听完了她的话，沈云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楚岳是谭明的师弟。
谭明曾经于蓉城同阶无敌。
他们两人如今却是在帮自己蕴养无敌之势。
太多的信息汇聚在一起，直到此刻沈云才恍然觉察，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无问斋到了。”
“小姐，沈少爷，你们进去才加拍卖会，老头子我就在外面候着。”
就在他沉思之际，车缓缓停止。
段天扬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看着他那张如同枯树般褶皱的面庞，沈云张了张嘴，想要问的话却最终又生生咽了回去。
“呵呵，沈小哥，周小姐！”
“难得稀客，快快，里面请。”
早就在门口候着的李万年，及时上前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对此，沈云只得点点头。
长长吐出了口浊气后，跟周青岚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无问斋。
站在原地没动的段天扬嘿嘿笑了两声。
少年人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以他的阅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从怀里掏出一支廉价的香烟，点燃后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小家伙，不是老头子不想告诉你真相。”
“我只不过还想多活几年而已，鬼手谭明……那家伙发起疯来，可是比楚岳还要恐怖啊！”
云遮雾绕中，脑海里又浮现出起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
他当时不过还只是个初入八品的周家护卫，哪怕距离主战场还相隔了十几公里，他到现在都依旧无法忘记。
那一晚，蓉城天塌了！
漆黑的夜空，就好似被人打穿了一个窟窿，电闪雷鸣中隐约还夹杂着某种野兽的嘶吼咆哮。
仅仅只听了一声，连灵魂都在颤栗。
要不是周岳出手帮他封住了五感六识，只怕他当场就会被震碎了灵智。
燃烧的烟头一直蔓延到了过滤嘴，灼烧的刺痛才让他一点点回过了神。
望着消失在无问斋里的沈云，他轻轻的将烟头弹飞，在空中划出个完美的弧度后，笔直的掉进了下水道。
如今世人只知虚空之握和剑来。
却不知蓉城当年有鬼手，踏同阶，称无敌！
再次来到无问斋里的沈云，哪里知道段天扬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李万年闲聊着。
“沈小哥，这次参与拍卖的佛教展品共计有二百三十六件，其中十分之一在我们分店。”
“南唐玄奘法师的一件法器，我确定就在其中。”
尽量压低了嗓子。
在见识过上次沈云出手捡漏后，李万年就对这位年轻人格外上心。
最近两天又传出他在鬼市，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赤血令，这便越发坚定了心中的念头。
在这小子身后，必定有着难以想象的惊人传承！
毕竟鉴宝这种事跟修炼不同。
要是没有一定的家学渊源和足够的沉淀积累，目光绝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准和毒辣！
沈云闻言，苦笑着看了看身边伸长了耳朵的周青岚，略作思量后，还是决定不用瞒着这丫头。
“李老板，您应该也是看出了我手上这串珠子的来历吧？”
抬起右手，亮出了那串金刚菩提，“玄奘法师的法器我是一定要拿下的，您需要什么筹码大可直接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