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此时弃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双手为掌,合在胸前向着拳头架去。
砰!
一拳,结结实实的锤在林冲双手之上。
随后突破第一层防御,捣在林冲胸前。
蹭蹭蹭!
尽管鲁智深未用全力,先前的双手已经将对方的巨力卸下大部分,林冲胸前被打中后,仍让他好一阵难受。
整个人一连退了五六步,才止住身子。
随后嗓子一痒,伸手捂住胸口,立在原地咳嗽起来。
整个面孔憋得通红,好似被人从水中救起的溺水之人。
胜负已分。
林冲立在原地喘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另一边,鲁智深扔下禅棍,揉了揉右肩,十分得意的哈哈哈笑了几声。
他走上前关心的扶住林冲,“林师弟,没事吧?”
这一声师弟喊得十分自然。
要是打输了,可得舔着脸叫对方师兄。
打赢了,对方就成了自己师弟。
没毛病。
“没事,鲁师兄这一身神力真是异于凡人,若是被你打中,我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多谢鲁师兄手下留情。”
“哈哈,你我师兄弟之间友情切磋,怎会不留力?”
鲁智深在林冲后背上拍了拍,帮他顺了会气。
一场切磋来得快,去得快,鲁智深右肩先中枪,这一枪,最多只能让他受点外伤,但林冲却中了他一拳,若不是他临时收了力道,对方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几天。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这还是鲁智深屡屡败于林提辖之后,首次赢下林家枪法。
怎能不痛快。
哈哈,吃水不忘挖井人,鲁智深也没忘记陈松的好。
他大手一挥,指了指在一边观战的陈松介绍道:“这是我刚认下的一员小兄弟,虽出身低微但十分重义气,诨号知恩图报云中鹤。”
“我因在渭州救过他姨夫一家,他就千里迢迢从渭州赶来相随,代替姨夫一家报恩,实乃真义士。”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打的痛快,你我兄弟三人何不一起结拜。”
“今后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才不枉在这世间白活一次。”
鲁智深一番热血提议,也没忘记陈松先前的献酒献计之恩。
林冲顿了顿,有些迟疑。
他先是看了看鲁智深,这名汉子作风粗狂力有千斤,算是一名奇人,在加上对方早先是自己父亲军中同事,也算是半个故人。
至于切磋的结果,林冲倒没太在意。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打得痛快才是正办。
像鲁智深这样的奇人,他早就想结识一番,至于陈松……
林冲视线在旁边的陈松身上停留了片刻。
水浒中的基调是什么?
兄弟义气……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管是前者的义气还是后者的豪迈都缺一不可,像陈松这样知恩图报的后生,也当得起一个‘义士’的称呼。
在加上陈松虽穿着普通,但身形高大皮肤白皙,立在一帮泼皮之间淡定自若,真如鹤立鸡群。
这种气度,即便现在一身白衣,以后也不会是普通人。
林冲视线微微转了一圈,已经拿定主意。
“好,你我三人今日就在这里结拜。”
林冲挽着鲁智深胳膊,重重的拍了上去,两人一起对陈松招了招手,“陈兄弟,你意下如何?”
陈松也顿了顿,随后面色一喜,拱手道:“两位哥哥向招,小弟敢不从命?”
“哈哈哈!”
三人聚在一起挽着胳膊,相互打量一番后,大声笑了起来。
陈松更是面色一动。
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串机械提示音。
陈松身子颤了颤,脑中快速的转了一圈,出现的第2个任务果然与林冲相关。
陈松也注意到其中的关键字眼,是帮助林冲杀人,而不是他们亲自操刀,等于间接的增加了任务难度。
且任务完成前,林冲还不能离开东京,必须活着。
这个任务难度……若是计划得当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难就难在,如何改变林冲‘忍字当头’的怂人秉性。
原著中,林冲之所以一忍再忍,差点成了北宋最怂的男人,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环境因素。
林冲父亲是军中提辖,自己则是军中教头,算得上资深的公务员之家。
自幼享受体制的好处。
其岳父也是小有余财,媳妇更是小家碧玉,若没有高衙内的出现,一家人原本衣食无忧和和美美。
假设林冲当时了无牵挂孜身一人,而且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流浪汉,外加身上披着几条人命官司,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说不得早就提枪趁夜杀上了门。
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
可见周边的环境因素对人的束缚力是根深蒂固的。
第二个原因则是性格。
从林冲的父亲是军中提辖这一点可以看出,林冲自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习武是为了强身壮体,而不是为了让你闯祸’。
加上他打小生活顺风顺水,没有经受太大的挫折,也没有经受社会的毒打,在体制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养成了遇事先忍一忍的妥协原则。
习武之人,怎会没有血性?
风雪草料场中,林冲退无可退,忍无可忍,血性被彻底的激发出来,干净利索的反杀了前来陷害他的陆虞侯三人,其后义无反顾的上了梁山。
这是一个悲情的汉子。
他的命运能改变吗?
陈松快速的思索了一圈,已经大致有了计策。
就在陈松立在原地走神时,另两人已经手挽着手回到客厅中。
结拜岂能无酒?
正好先前张三李四送过来的一坛烧酒还未开启。
2人报了一次姓名和年纪,鲁智深惊喜的发现他和林冲年纪相仿不相上下,由于鲁智深刚才切磋中胜了半筹,自动晋级成大哥。
林冲老二。
年纪最小的陈松捞了一个老三的排名。
“三弟,还不快过来与大哥二哥共饮一杯?”
“两位哥哥稍等,这便来。”
二人唤醒了在外走神的陈松,一行三人很快围坐在桌子前,打开烧酒,用瓷碗痛快的对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