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后宫又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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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沈蝉衣住在家里?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箫逸之前在医院和姜清漪说过沈蝉衣的童年遭遇,学姐会生出怜惜之情也情有可原。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学姐想多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过这是在箫逸看来却有些迟疑。

   如果沈蝉衣一直是白天这个性格,他当然不担心她住在家里。

   可若是她到了晚上还是会变成之前那个残暴,危险的沈蝉衣,此举就有些过于冒险了。想了想,箫逸回道。

   “等她睡醒了,我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吧。”

   “毕竟她现在还在住校。”

   “也是。

   点头应了一句,姜清漪又推搡着箫逸让他赶紧去卧室休息,这几天他也没有怎么睡个好觉。

   箫逸也没坚持,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便洗漱之后上床午睡。

   或许是沈蝉衣顺利苏醒,箫逸的心病放下,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醒来之时,已是晚霞蔽日。

   绚烂的余晖将淡青色的天畔染红。

   赵雅欣正坐在院前的藤椅上悠哉的闭目养神,姜清漪带着沈蝉衣熟悉屋子前后的环境。披上外套走出屋子,箫逸看着赵雅欣笑道。

   “什么时候来的?’

   “公司事情忙完了就过来了,来了有一个多小时了,看你睡得正熟就没有打扰你。”说着,赵雅欣对着不远处的沈蝉衣努努嘴,语气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那天在食堂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么?”

   “没想到摘了面具竟然长的这么好看。’

   哈哈一笑,箫逸自然听出来婊婊话语中的吃味之意,他端着個凳子在她旁边坐下,随即感慨道。

   “其实我也没想到她真正的样子这么好看。”

   “说起来,或许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以前她脸上有疤痕,所以才一直带着面具不敢示人。’

   哦了一声,赵雅欣揶揄道。

   “是不是以后家里又要添一人了?”

   “毕竟人家都能豁出命替你挡子弹了,这份情谊一般人可做不到。

   面对婊婊这个打趣的问题,箫逸罕见的没有正面回复,沉默了下来。

   其实硬要说起来,他对沈蝉衣并没有男女之事上面的感情。

   更多的算是恩情居多吧。

   当然,箫逸也不否认沈蝉衣长的很美,单论颜值与清漪相比都不遑多让,她的性格更是让人容易生出一股保护欲。

   长吁了一声,箫逸的目光落在院前那道纤度的倩影之上,沈蝉衣心有所感,回过头来与箫逸对视了一眼,下一秒,忙挣脱了清漪的小手,小跑了过来。

   “蝉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赵雅欣,之前你在食堂有见过的。

   “雅欣,这是沈蝉衣。”

   听着箫逸的介绍,沈蝉衣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赵雅欣,赵雅欣则是大方的一笑,拉过沈蝉衣的小手有说有笑起来。

   在赵雅欣的言语引导下,两个女人没一会便变的极为要好。

   沈蝉衣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谁是箫逸在乎的人,那么她便对谁友好,反之,谁若是想对箫逸不利,那么她也不会放过对方。

   王富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本来她自己已经制作了一系列的计划,结果事出突然,才会发生后续的一系列事情。她有时候看上去像一张白纸,乖巧可爱,懵懂内向。

   有时候又危险的让人感到害怕。

   天色已晚。

   姜清漪和赵雅欣去厨房做饭。

   趁着这个空挡,箫逸这才问出了自己心中潜藏已久的问题。

   他带着沈蝉衣坐在檐下,看着小区里已经亮起了灯火小声询问道。“蝉衣,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么?’

   沉默了许久,沈蝉衣才缓缓的说起自己童年的遭遇。

   沈蝉衣出生在一个并不怎么幸福的家庭。

   她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父母并不恩爱,只是相当于搭伙过日子而已。

   虽说家庭并不美满,但是起码也能凑过过下去。

   不过在沈蝉衣五岁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转变

   五岁那年,父亲忍受不了这种无聊的日子和她的母亲选择了离婚,沈蝉衣跟了妈妈。又过了半年左右,沈蝉衣的母亲又重新找了个男人嫁了。

   一开始,后爸对她们母女还算不错。

   可随着时间加深,本性逐渐暴露出来,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花光了母亲带过去的嫁妆不说一旦酗酒回到家又开始了愤怒的家暴。

   沈蝉衣就窝在自己那个小房间里听着屋外母亲凄惨叫声。

   这对于年幼她来说根本无法接受。

   有一次她跑出去哭着让他不要再打妈妈,结果那男人推搡了她一把,失手之下沈蝉衣跌倒在地,地上的酒瓶渣子划破了她的小脸。

   她脸上的疤痕便是从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本来以为这一次会让他有所改善,没成想却是变本加厉。

   日复一日的折磨终于让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终于有一天,母亲不堪重负,郁郁而终。

   办完丧事,后爸也就从此消失不见,把沈蝉衣寄养在了当地的孤儿院。

   母亲的去世在沈蝉衣看来并不痛苦,她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全程面无表情的看完母亲的葬礼,因为她觉得,这对于妈妈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不过,妈妈死亡的原因沈蝉衣还是算到了那个男人头上。

   如果不是他没日没夜的家暴,打骂,妈妈或许也不会积劳成疾。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小,身边又没有亲人,亲生父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这样,她一直孤零零的呆在孤儿院里。

   从那时候开始,她的性格就变得极为孤僻,也不愿意和人说话。

   因为她脸上的伤疤很恐怖,小朋友们也不愿意和她一起玩耍。

   每到深夜,她的耳边总是会响起母亲的惨叫声,她的性格开始变得极端起来,会忍不住自残,通过这种伤害身体的残忍方式让她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直到某一天清晨,孤儿院的护工正常喊孩子们起床,却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

   从那时起,沈蝉衣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苏州。

   那时候她八岁。

   再后来,她遇到了姚素。

   姚素的父母见路边蹲着个穿着破烂,柔弱不堪的小女孩便在女儿的央求下把她带回了家。姚素也成了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说起这些年的遭遇,沈蝉衣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有丝毫的情感。

   仿佛她说的是别人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经历的。

   说的很简单,很多事情也没有细说,可落在箫逸耳中却让他生出一丝怜悯。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对于沈蝉衣所做的事箫逸无法评价,也没有资格评价。

   他只是握紧她的小手又细声了问了一句。

   “蝉衣,那天你去的郊外,那个棚屋里的残疾男人

   “他就是我的后爸。”

   “那天你在阁楼里见到的手指也是他的。’

   “他的腿也是我打断的。”

   转過頭来,沈蝉衣笑着看向箫逸,笑容很甜美。

   可箫逸看着她的笑容,卻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滋味,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夜晚时分的沈蝉衣。

   仿若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沈蝉衣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小声道

   “箫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我不会伤害你的,以前从来没有人会关心我,也没有人会喜欢我。”

   “我很珍惜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深呼吸了一口气,箫逸开口道。

   “蝉衣,你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价问。”

   “你是不是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出来?”

   另外一个人格?

   沈蝉衣一愣,随即噗嗤一笑,仿佛百花绽放,这还是箫逸第一次看见她脸上露出这般灿烂的笑容。

   “其实也不能说是分裂,而是我自己特意制造出来的一个人格,那个人格下的沈蝉衣才是最完美的。”

   “她无所不能。”

   自己制造出来的?

   箫逸听得有些懵,这玩意第二人格不都是因为经受重大打击,潜意识下分裂出来的保护人格么?

   怎么可能还会人为制造?

   这属实有些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他还想再细问,婊婊的声音已经从屋内传了出来。

   “箫逸,蝉衣,吃饭了。”

   望着沈蝉衣雀跃的背影,箫逸呆滞片刻,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