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
左重明淡定的掏出一张半尺长短,宽有四指,印有繁云利剑图案的灵符,注入血气甩了出去。
郝德眼尖的瞄到灵符上的图案,表情略有僵滞:“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剑符?”
说到最后,他脸上明显有惊恐浮现,以至于声音都在发颤。
郝德的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玩意不是早就绝迹了吗?你怎么……”
这还真不能怪他如此失态。
众所周知,郝德以前是挖坟的,对很多东西都略有了解。
他曾挖出过一本古书,上面有记载剑符的出处。
剑符最早源自于剑阁,尽管制作方法失传,但据说只有源海境以上的武者才能制作。
相传这类剑符之中,藏有源海境武者倾力一击。
嗖~!
灵符冲天,剑意凛然。
左重明眉梢微挑,下意识按住腰间的碎邪剑。
紧接着,就听到此起彼伏的铿锵剑鸣声,高昂尖锐剑意咄咄,震得人头皮发麻,耳膜生疼。
“卧槽。”
“我的剑……”
“什么鬼啊?”
众人惊呼之中,只看到一柄柄剑器咄然出匣,乳燕归巢般的朝着剑符涌去。
夺目的青蓝色光芒,霎时映彻了整片天穹。
煌煌剑吟清冽绵长,非但驱散了浓郁怨煞魔云,甚至将灼灼升腾的熔岩阵势压下。
随着徐云山刀势临近,万千剑器分化离合,如道道攒射的流星,结成剑势朝对方笼罩而去。
叮当当当当…….
刀剑碰撞的刹那,天际绽放无数烟花。
每一次的碰撞,都让刀势肉眼可见的颓缩一截。
一次,十次……好似要将平安县一分为二的刀势,伴随徐云山愤怒的咆哮,轰然崩散支离破碎。
余下剑影光芒更盛,携以万军不当之势破空斩出,瞬间没入浓密的怨煞魔云之中。
噗噗声不绝于耳,更有怨魂厉鬼的惨叫,黑压压给人沉重压力的魔云,瞬间被戳成了筛子。
“找死!!”
徐云山目眦欲裂的看着死伤惨重的大军,滚滚魔煞瞬息聚在手中,泛化百千长枪攒射而出。
砰,嘭……
彻耳巨响此起彼伏,根根长枪溃散崩碎,却也有不少剑器崩碎成渣。
徐云山倾力施为之下,好不容易才将这剑符的余威抵消,尽管他本人无甚大碍,但麾下的鬼军……。
放眼望去,尸横遍野……不对,严格来讲应该是遍地枯骨。
比起刚来时的军阵密集,怨鬼蔽日的景象,现在完全称得上大猫小猫两三只,极尽颓败之相。
且城前那座血色大阵,依旧在隆隆运转,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他麾下的阴兵鬼卒……。
“好,很好……”
徐云山看的揪心,气的发抖,怨毒的望向左重明,咬牙切齿:“本侯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底牌。”
轰隆隆……。
溃散的怨煞魔气再度凝合,宛若大氅披风般,随着徐云山纵掠升空,声势浩大的朝城前压来。
与此同时。
大姐及时发来一条信息:“尔尔,跑!”
尔尔恍惚回神:“啊咧?”
大姐:“左重明果然早有准备,徐云山死定了。”
大姐:“云梦宝船有奇珍异宝,左重明忽然掏出大量异宝,这也太巧合了些。”
大姐:“李婉刚刚私聊我,她觉得这一切……应该是左重明布下的局。”
“啥?”
尔尔脑瓜子嗡了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大姐:“左重明对莲生教很了解,这一点从播放连续剧时,咱们就知道了。”
大姐:“按照如今的局势逆推,莲生教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也就是搅乱整个金云州。”
大姐:“左重明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不知道计划的准确时间,为了掌握先机,他才去云梦宝船。”
大姐:“一来可以获得大量异宝,积累自身底牌,二来是把莲生教捅出来,让其曝光在大众眼下。”
大姐:“后一种举动就是刺激莲生教,让他们感到危机感,从而加紧推动计划。”
尔尔目光呆滞,下意识的问:“他这么做的目的,难道只是升官?”
大姐:“升级,升官,除敌。”
大姐:“还得连续剧播放过的,左重明修炼某种秘法,需要大量的……煞气,杀气,戾气吗?”
大姐:“我们怀疑,他修炼那么快,就是依仗这秘法,兴许是将煞气吞噬,化为实力。”
尔尔恍然,若有所思是道:“我明白了,你说的升级就是……徐云山的鬼军?”
大姐:“没错。”
尔尔皱眉问:“升官呢?”
大姐:“金云州多数城池失陷,平安县非但没有失陷,反而诛杀了叛军,这功劳大不大?”
大姐:“届时他正好突破至归元境,最后的阻碍也没了,升官是水到渠成。”
尔尔:“除敌指的是?”
大姐:“宗派,世家,他要保证升官以后,掌握管辖地的话语权,为以后做准备。”
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感叹。
此人心机之深,目光之远,格局之大,令人细思极恐,毛骨悚然。
往往还在第一步时,便已经做好了第二,第三甚至第四步的铺垫。
此等城府算计,简直闻所未闻。
她越来越肯定,李婉当初的猜测了。
……左重名很可能是老怪物转世重修!
否则她真无法想象,一个区区十六七的少年郎,谋算能这般滴水不漏。
“嘶……”
尔尔将庞大的信息消化,失神般的喃喃:“这都是他的……局?”
大姐:“所以,徐云山死定了,你快跑。”
“可,可是……”
尔尔站起来,欲哭无泪的看着周围:“我往哪跑啊?”
以她现在的实力,哪怕把腿跑断了,也根本逃不出这漫山遍野的阴兵战场。
“跑不了?还有个办法。”
“快说。”
“让左重明活捉你,然后你再试试,看能不能忽悠住他。”
“还来?”
“起码这么做,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多少?”
“万分之一……吧。”
“凸!”
尔尔脑中不由浮现出,当初被左重明掐死的场景。
那种感觉,毕生难忘。
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大姐,我,我能自杀吗?”
大姐沉默几秒,回复:“可以,如果你有勇气下得去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