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空道:“为什么,难道你还能瞒他一辈子吗?”
“还是说,你真的希望,许仙爱的人,想要在一起的人,只是你这一张皮相,让他到死都认为,自己的心爱的人,是一个叫白素贞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叫白素贞的蛇妖吗?”
“我?”白素贞说不出话来,她当然希望,许仙爱的是自己,而不是这个美颜的表象。
李长空道:“如果许仙真的爱你,那么你是人是妖,是仙是鬼,他都会爱你,可相反,如果因为你是蛇妖,他就不爱你了,说明他爱的只是这张脸,这样,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白素贞捏紧了拳头,还是无言以对。
没办法,李长空这番话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大,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希望,自己心爱的人爱的不是自己本身,而是一个表象。
哪怕,这个表象本身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也一样。
白素贞能够承受一起的打击,却惟独不能接受许仙不爱她,甚至都不用成为现实,只是想一下,她就心痛如绞,当年蜕皮化形的痛苦和这比起来,都显得那么云淡风轻。
“李道长,这,真的可以吗?他知道我是蛇妖之后,恐怕会立刻弃我而去吧。”
闻言,李长空知道白素贞的态度开始软化了,忙道:“一开始肯定是难以接受的,但只要是你,不论你是什么,我相信,许仙都会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真的?”白素贞眼前一亮。
“只要他爱你。”李长空笃定道。
看着李长空坚定的样子,白素贞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好,就听李道长的,希望,他心里是真的有我吧。”
“很好,我这就去叫许仙过来。”
李长空闻言心中一喜,激动的差点儿连脸上的平静都绷不住。
他苦心孤诣,劝说白素贞这么多,自然不光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尽量消除未来的苦难。
最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他想借此机会,探索白素贞的来历。
让许仙知道白素贞是蛇妖,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切。
不过,以许仙的那个胆子,要是直接让白素贞显出原形,怕是要和原剧情一样,被活活吓死了。
这个时候,就轮到李长空出场了。
昊天镜可以照出万物的本相来,只是无端端的,李长空总不能用昊天镜去探查白素贞的真身。
但就像李长空无法窥视许仙的来历一样,白素贞恐怕也不是他能轻易窥测的了的。
所以,必须要白素贞主动同意,然后李长空才能借助昊天镜,做一点小动作。
很快,许仙就被小青带了回来,看着脸色凝重的白素贞,许仙不由看向李长空,不是白姑娘和李道长发生了什么冲突了吧。
这时,只见白素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走到许仙面前。
“那什么,许相公,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白姑娘请说。”许仙忙道。
白素贞看了看李长空,犹豫了一下,声音低的像是蚊子叫一样。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川蜀总镇的女儿,而是青城山下,一条修炼了一千八百年的小白蛇。”
“不是,白姑娘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许仙糊涂了,还以为白素贞在说笑。
“你要是千年蛇妖,那李道长还能在这里看着吗?你不知道吧,李道长不仅是得道高人,在冥府也是有神职的,你要是妖怪,看到他了,还能不跑,是吧李道长。”
说着,许仙看向李长空,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附和。
结果,出乎预料的,李长空不为所动,脸上还有几分让他有些胆寒的认真。
许仙心底一突,脸上的笑意僵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骤然涌上心头,双眸闪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李长空道。
“李道长,李道长你说句话啊,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们在开玩笑对不对。”
“好了,你们成功了,我被你们吓到了,咱们可以把这茬揭开了吧,哈哈,哈哈哈。”
看着干笑的许仙,白素贞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失落,轻轻挥手,便见原本还是雕梁画栋的豪门大院,瞬间化作断壁颓垣。
咣当!
看到这一幕,许仙脚下一滑,直接摔在地上。
“许相公!”
白素贞见状,赶忙伸手去扶他。
结果,许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跳了起来,连退好几步。
白素贞的手顿在半空,眼中的失落与不敢置信几乎漫溢出来。
“许仙,你什么意思,我姐姐千里迢迢来寻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小青!”
小青勃然大怒,说着就要冲上来找麻烦,好在被白素贞一把抓住,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无比失望的看了许仙一眼。
对上白素贞失望的眼神,许仙心脏一抽,一股悔意骤然涌上心头。
“我,我不是,白……”
话到了嘴边,想起白素贞是蛇妖,许仙又说不下去了。
此时,李长空开口道:“汉文,白姑娘的确是一条修炼了一千八百年的蛇妖,但他并不是人们想象中危害人间的妖魔鬼怪,实际上,她一心向道,此次来找你,也是未了报恩。”
“报恩?”
“没错。”李长空点点头,然后把他和白素贞之间的一千八百年的缘分重新讲述了一遍。
“这,这是真的?我真是那个小牧童,你们没有弄错吧?”许仙不敢置信地答道。
“这样吧,我这里有面昊天镜,能照射出万物的本源,许仙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
“等会儿,我也会有昊天镜照一照白姑娘,让你看一看她的真身,到时候,何去何从,你自己做决定,如何?”李长空开口道。
许仙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白素贞,又看了看李长空,迟疑了许久,才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李长空见状,赶忙祭出昊天镜,宛如透明的明镜瞬间落在许仙面前,光芒流转之下,许仙的前世一一浮现,最终,定格在一千八百年前的小牧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