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上官海棠脸色微变。
李长空笑笑,“别忘了,我刚从少林下来,这个地方虽然少为人知,但了结大师还是知道一点的,怎么样,帮我带个路吧?”
上官海棠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秋酒馆,是武林中少有人知的一个地方,倒不是说这个地方多么隐蔽,而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江湖人不多。
一般人,就算是走到这里,也不会以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里,就是一个开在闹市里的,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酒馆,简陋的装修,呛鼻的酒味,无不说明这里的平凡与普通,稍微有点身份,有点本事的江湖人,都不会靠近这个地方半步。
但极少有人知道,这个酒馆的主人,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十年前,江湖上有四个非正统出身的武林高手,没人知道他们的师承来历,只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其中,名声最大的,就是上官海棠的师傅无痕公子,此人最擅长使用暗器,行踪成谜,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绰号春梦了无痕。
据说,从无人见过其真面目,因为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
传说他不但武功高强,轻功了得,更上通天文,下通地理。
阴阳五行、太极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连农田水利、经济兵略、医卜星相、天下时局等事情亦无一不明,无一不精,甚至连鬼神之事都能通晓,可谓一代奇人。
剩下三人虽然远没有无痕公子的名头和实力,但同样是八大派外,江湖上有数的高手。
他们曾经名噪一时,如果不出意外,如今也将成为武林中的一个传说。
可十年前,他们三个忽然同时销声匿迹,再也不曾出现在江湖上,与此同时,江湖中也多出了一个三秋酒馆。
江山代有才人出,三人销声匿迹之后,也渐渐被江湖人遗忘,除了极少数人外,在无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更不说他们的下落。
酒馆里,除了普通的酒客之外,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三个人。
一个和尚正拿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咕噜咕噜往嘴里倒酒,廉价的有些浑浊的酒水,哗啦啦的顺着他的胸膛往下,将他的衣服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他健硕的肌肉来。
酒馆里的其他人,对这个酒肉和尚早已是习以为常,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除了这个酒肉和尚外,旁边,还有一个面色清冷的青年,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打扮的妖妖翘翘,大红大紫的锦绣华服和这简陋的酒馆格外的不搭。
他也毫不在意,只是一下一下,磨着一把七寸长的匕首,刀锋在磨刀石上反复磨搽,白茫茫一片,亮的吓人。
帐台上,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酸秀才正在算账,基本上没拨弄一下算盘,都要咳嗽好几声。
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肺管子都咳出来一样,让人想着,他瘦弱的身子骨会不会下一刻就昏死过去。
李长空和上官海棠走进酒馆时,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唯有这三个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醉和尚惠秋、俏郎君丹秋生、病探花顾庭秋,在下李长空,特来邀请三位前往京师六扇门,就任四大神捕一职。”
然而,三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该喝酒喝酒,该磨匕首磨匕首,只有顾庭秋,似乎被李长空的话惊到了,咳嗽的更加厉害。
苍白的脸色,都因为剧烈的咳嗽染上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咳死。
李长空也不着恼,而是接着用平静的语气,开口道:“我听说,几位当年退出江湖的时候曾经说过,只要有人能过了你们的几道难关,你们就唯命是从,尊他为主。”
“怎么,难道十几年过去,一切都不算数了吗?”
这话一出,三人终于有了反应,醉和尚惠秋放下手中的酒坛,看了李长空一眼,冷笑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知我们三个人的,但这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不想死的话,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是死是活,和三位应该没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三位当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李长空淡淡道。
“你想知道是吗,那我就给你一个明白!”
说完,他忽然向李长空扑了过去,他这一扑大有讲究,仿佛把李长空看座一棵大树,他一扑过去,就风卷残云一般,能够把李长空搅得粉碎。
惠秋速度不快,正因为不快,所以可以随时变化,而且李长空若是躲开,气势就会为之一弱,惠秋的攻势便会犹如江河奔涌,滔滔不绝,彻底将李长空卷入其中,将其击败。
李长空不为所动,一指点出,指力醇厚阳和,却有堂皇大气,散发着淡淡的金辉,几不可查。
凌厉的威压扑面而来,惠秋眼神一动,一眼看出李长空指力非同小可,其中先天真力之凝练,当真罕有,一旦爆发出来,其中的破坏力难以估量。
心中一惊,惠秋双臂一震,湿透的僧袍瞬间炸裂,露出底下坚实的肌肉,双臂露出,却是呈现出金铁之色,显然对方修炼的乃是一门厉害的硬功。
嗖嗖,指力与双臂碰撞,空气中发出刺耳的摩擦之声,隐隐似有火花闪烁,奇异无比。
一招交手之后,二人对彼此的手段都有些清晰的了解,于是也不多试探,纷纷各展绝学,激烈交锋起来。
此时二人的交手,真力纵横,四下迸射。
李长空明玉功大成,一身功力近乎无穷无尽,身形潇洒飘逸而堂皇大气,食指连连点出,一道道淡金色的指力激射纵横,完全封死了惠秋的招式变化。
呼,一道指力轰然而出,虚空中浮现道道涟漪,惠秋双拳挥动,引起一团团气流风暴绞杀而来,气浪炸裂开来,酒馆中的普通人早已尖叫着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