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李长空白白净净的,身形消瘦,怎么看都没有多少力道,在他们看来,怕是要不了两招就会被人打下来。
和台下众人恰恰相反的是,那用剑的汉子对李长空没有丝毫的轻视。
李长空借助竹竿翻身上台,在旁人看来这是轻功不行,连跳上擂台的本事都没有。
当他的年纪在一众二十多岁的武师中算是大的,闯荡江湖多年,他的眼力还是有的。
李长空虽然是借助竹竿上台,但落地的时候轻盈无声,竹竿落手的节奏,也和呼吸保持相同的频率,可知他修炼的是一门以轻灵为主的武功。
这种功夫,表面上看不出厉害,一旦施展开来,绝不好对付。
“言庄江十朋,阁下是?”
那人拱手道。
“清江县李空!”
李长空见状也还了一礼。
“小心了!”
江十朋点点头,话音未落,手中阔剑一展,朝着李长空直扑而来。
锋芒划过,如狂风一般席卷呼啸,不见剑法的轻灵变化,更像刀法的干脆利落。
李长空见状倒是不慌不忙,手中竹竿一抖,宛如一条青色的蛟龙,嗖的一声,点向江十朋的面门。
竹竿后发先至,灵动犹如手掌一样,轻而易举的穿过江十朋的阔剑,几乎下一秒就要捅穿江十朋的脑门。
虽然对李长空的实力早有预料,但李长空这样一出手,还是吓了江十朋一跳。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李长空手中的竹竿长达一丈多,攻击范围本就比他的阔剑长的多。
不仅如此,李长空如今施展出的功夫,也将这种长兵器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一根长竹竿点、刺、挑、拨,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便让江十朋难以招架。
若非对方年纪轻轻,没多少内力,每每竹竿攻来,都被他的阔剑荡开,怕是不出十招,他就撑不住了。
期间,江十朋也想过,是不是想办法欺身上前。
对于长兵器来说,最怕的就是被人近身,一旦被人近身,武器的优势不仅无法发挥出来,还难以调动。
可是,李长空显然不惧怕这一点,好几次,江十朋拼着被竹竿击中的风险,好不容易攻进去,却被李长空以灵巧的方式运转竹竿,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看着江十朋这个厉害的角色被李长空打得节节败退,台下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不是吧,那小子的竹竿居然这么厉害吗?这是什么功夫?”
“不知道,不过他登记的时候我在旁边,听了下,说这门武功好像是叫采燕功?”
“采燕功,江湖上有这门武功吗,听起来不怎么样嘛?”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绣楼里,一个不施粉黛,一身素装的女子静静地擂台的方向。
这名女子的的相貌美艳的简直不可方物,这种美简直不似人间的美,好似天上的仙女堕入凡尘一般。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眼。
事实上,在哪女子的身后,的确有一双难以移开的眼眸,那是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青年,怀抱一把长剑,双目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女子,似乎不肯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处变化。
忽然,那女子展颜一笑,整个绣楼仿佛都因此明亮起来。
“有意思的武功,这种功夫你见过吗?”
声音清灵悦耳,仿佛从天外飘来,让人感觉连身体都好似轻了几分。
青年两眼之中迸出一股火热,低头看了看擂台的方向,摇摇头:“没见过,不过看那竹竿运转的方式,应该是用于高出攀登的武功,有些巧思。”
“嗯,他说自己出自清江县,哪里山多林密,又说自己的武功叫采燕功,看来,倒是不假。”女子轻笑道。
“那就他了?”青年问道。
女子长长的睫毛如展翅的蝴蝶一样,轻颤了一下,半晌才说道:“不急,再看看吧,用剑的那个可以先留下。”
“知道了。”
不提绣楼之中的动静,另一边,在李长空的竹竿攻势下,终究,江十朋还是败下阵来,被他一根竹竿点中肩头,直接将兵刃打落。
不过,江十朋虽然落败,但这一次入选的武师不少,江十朋实力不俗,倒也没有被淘汰。
之后,一群入选的武师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打扫的干净的院落中,地上铺就石砖,红砖新砌,内中布置偏淡雅。
院落中有七八处厢房,每人一间,倒也互不打扰。
坐在干净敞亮的大屋内,摸着黄花梨打造的大床,手上丝绒被褥的滑腻,李长空深深感到宁家的不简单。
这种不简单,不是表面上的富庶,而是指宁家府邸的构造。
刚才,众人在小厮的带领下一路走来,李长空面上不显,暗地里却将一路上的建筑构造,亭台楼阁的布局一一记下。
发现宁家表面上看上去和普通的府邸没什么区别,但就他所能见到的一部分房屋布局,却通过假山凉亭的布局,形成了某种奇门阵法。
如果不是李长空修炼的纯阳无极功是道家绝学,对九宫八卦之类的信息了解的不少,甚至都无法察觉。
不仅如此,李长空还发现,在宁府的花园里,可是种着不少特殊的草药。
这些都是中原很难见到的药物,表面上看上去和普通的花草没有什么分别,可一旦配合上相应的药物,就能瞬间变成剧毒。
阵法、剧毒,再加上不同寻常的护卫,这小小的一座宁府,底蕴怕是堪比均州县衙了。
如果在加上一个衡山派的刘思忠,恐怕均州县衙倾巢而出都未必能拿下这座府邸。
宁府到底是什么来头,翠缕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葵花派的身份,对自己发出求救信号。
看着天边逐渐落下的骄阳,李长空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仿佛一只随时会在黑夜中苏醒过来的猛兽,心中更有了几分警惕。
入夜,李长空抱着手中的竹竿,靠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小腹起起伏伏,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