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被康敏缓缓拿出,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过去。
只见这信的封口处原本是被火漆密封好的,只是此时火漆已经被人破坏。
想来,打开信的人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
毫无疑问,打开信的就是康敏。
康敏拿着信,垂下眼皮,轻声道:
“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一心期盼帮主能找到真凶,替先夫报仇,不料小女子殓葬先夫之时,检点遗物,发现一封用火漆密封的遗书,遗书封皮上还有先夫的亲笔字迹,我看先夫写得郑重,当即便要求去求见帮主,幸好帮主率诸位长老到江南替先夫报仇了,不曾见过此信...”
听到这里,乔峰不禁眼神一凝,道:
“夫人此言何意,难道此书信与我乔峰有关?”
康敏瞥了乔峰一眼,还是没有理他,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知信中的内容事关帮中大事,未曾找到帮主,小女子便自行拆开遗书,这一看却是将小女子吓了一跳,不想里面居然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得知这个秘密后,小女子随即便想到了杀害先夫的凶手或许就是信中所言之人。”
说着,康敏慢慢走到徐长老身前,将信呈上。
徐长老迟疑一下,接过书信,打开一看。
信封里却是装着两封信。
其中一封已经被拆开,另一封却还被完好封存在另一个信封之中。
取出那封被拆开的细辨认了一下,正是马大元的遗书。
徐长老抬头看了康敏一眼,便继续看了下去。
谁知,这一看却是让他心中一惊,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乔峰本就为信的内容心神不宁,又见徐长老这副模样,立马上前一步。
“徐长老,马副帮主信中可曾有涉及我乔峰之事。”
徐长老没有抬头,缓缓将信折好,放入怀中。
又拿出第二封信,不想里面居然又有两封,仔细看了起来。
少顷,待这二封信看完,这才长叹一口气。
“老朽方才所阅第一封书信,正是马大元所书,他在信中言称,‘余受汪帮主遗命保管此信函,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毁,否则视若毁余遗体,余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位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说完,他又抬起手,将信封展示给在场所有人看。
“这封皮上的字的确是大元所书,另一封信上的字迹也是汪帮主的,可见这两封书信不似作伪。”
“汪帮主所书?”
乔峰瞬间动容。
汪剑通生前与他亦师亦友,就连他这丐帮帮主之位也是汪剑通一手扶上去的。
凭这层关系,他着实想不到汪剑通为什么还有秘密隐瞒他。
“难道,这两封信中有与我乔峰有关的大秘密?”
乔峰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而此时,在场诸人也被徐长老这番话给说得面面相觑。
纷纷询问徐长老,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徐长老慢慢抬起头,看向乔峰。
“汪老帮主在信中言及如事态不可控制,可向少林派和武林同道求助,而最后一封字迹笔力遒劲,并非汪老帮主所书,而是汪老帮主的至交好友。”
说到这里,徐长老环视周围一圈。
“众位兄弟,这封信到底是何人所书,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与人无争,不结怨仇,在世上已时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自然是信。”
“徐长老为人刚正不阿,我等自然信。”
......
丐帮弟子纷纷高呼。
徐长老点点头,走向单正。
“单兄,此事事关重大,你平日与写此信之人交好,应该认得他的笔迹,还请帮忙验证此信的真伪。”
单正一愣,下意识接过信。
就在这时,赵钱孙出言讽刺道:
“我说单老兄,你还真看啊,这是人家丐帮的秘密书信,你又不是丐帮的弟子,怎么能偷窥人家的隐私呢?”
单正听得眉头一皱,冷眼一扫。
“赵钱孙,休得胡言乱语,诸位都已经听到,是徐长老邀我验明写信之人的身份,我哪里有偷窥。”
赵钱孙一撇嘴,继续讥讽:
“这看了看就是看了,便不是君子,那是小人,是卑鄙的混蛋。”
“你...”
单正当即对赵钱孙怒目而视。
“两位前辈,现在正是丐帮处理要事的时候,还请您二位莫吵嘴才好。”
阿朱看不过去了,出言劝解。
谁知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抬手便打。
阿朱根本不会武功,哪里想得到有人会来打她,顿时愣住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扇来。
下一秒,一声轻笑骤然响起。
“呵...”
就听“啪”的一声,对阿朱动手之人居然倒飞出去。
众人定睛一看,动手之人竟然是太行山的谭婆,而将她打飞出去的,却是那名姓叶的公子。
萧叶早料到谭婆会来这么一手,怎么可能还会让她伤到阿朱。
“谭婆,你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耍威风就罢了,还想当着我的面动手,看来是之前我下手太轻了。”
萧叶傲然看着被谭公接下的谭婆,一脸不屑。
之前他磨练武技的时候,去过太行山,却不想被谭婆好一阵轻视。
萧叶自然也没给她好脸色,直接强硬出手。
结果不言而喻。
纵然谭公谭婆以二打一,却还是未能赢过萧叶,反倒被萧叶打伤。
这时候,谭公谭婆也认出萧叶来,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身为手下败将,两人冷哼一声,却是没再说话。
阿朱躲过一劫,不禁感激地看向萧叶。
“叶公子,谢谢。”
萧叶摆摆手,满不在乎。
“不用客气,反正你也是我...”
“嗯?”
阿朱眼露疑惑。
萧叶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差点说漏嘴,赶紧讪笑着说没什么。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单正也将书信看完。
同徐长老一样,他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的确是那人的笔迹。”
“是便好。”
徐长老郑重点点头。
说着,他又来到冷着脸的谭公谭婆身旁,将信递了过去。
“二位,写信之人与二人似乎也颇有渊源,还请确认一下。”
谭公谭婆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认识写信之人,不禁愣了一下。
接过信一看,脸色变了又变。
“信中所言没错,只是当日我二人有事未能参与,我师兄却是此事的身经目击者。”
谭婆将信交回徐长老,看向了在一旁不停嘘寒问暖的赵钱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