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
“叫哥,别给你老爹带绿帽子!”
“虽然我也想。”
最后一句,姜诸小声嗫嚅着。
小丫头片子长得好快。
才不过从纸匠村出来不过十二个时辰,小丫头已经从咿呀学语,到现在会叫爹爹会走路了。
姜诸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主要是小羽很能吃。
还好这山里野味儿多。
他这十二个时辰,都是在逮兔子中度过的。
“爹爹,我饿。”
“……”
姜诸叹着气。
屁股都还没坐热。
姜诸刚站起身,准备继续自己的逮兔子大计,一阵窸窣的异动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一手轻轻掩住小羽的嘴,一手食指放在嘴边,做着噤声的手势。
丫头很聪明,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沉默良久,手指学着姜诸放在嘴边,软糯糯地问了出来:“爹爹,你这样的意思,是吃一只的意思吗?一只不够吖!”
……
窸窣声停了下来。
但紧随而来的,是不加掩饰的人声响起。
“八嘎!”
“什么地干活!”
一个矮大紧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来者剃了一半光头,头顶束了一揪小辫。
“东瀛武士?”
怎么会深入到腹地来了?
难道,边境的镇子已经失守?
“你地,听不懂地干活?”
为首的武士一手压着刀,大摇大摆地走向姜诸。
“看透!”
东瀛武士。
状态:
嚣张
技能:
倭刀·阴刀流术。
破绽:
待锁定。
姜诸瞬间锁定为首的武士,五个人,没有扮演者都好对付。
瘦削的身形给了姜诸很好的伪装,武士并没有把身材看起来有些羸弱的姜诸放在眼里,一步步靠近,殊不知死亡也在同时逼近。
姜诸的瞳孔迅速收缩。
手中游龙闪电般划出一道弧线,刃口恰巧撕开武士的喉咙,鲜血猛地喷涌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余四个武士都是出乎一致的反应,短暂的错愕之后,朝着姜诸扑了上来。
他们举刀冲锋,嘴里只有八嘎和杀给给的声音。
姜诸将小羽翻在腋下,身形如叶,在风中旋转而下,飘飘然躲过挥砍而来的刀锋。
手中的游龙也是没有闲着,在手掌中滴溜溜转了一圈,红光翻转,刀刃擦着一柄太刀的刀身划向一名武士的虎口,武士的反应也是极快,直接弃了刀,身形飞退的同时,一手摸向臑当里的苦无射向姜诸。
姜诸只得收刀回挡,下腰瞬间,一刀反刺,急于置姜诸于死地的一名武士的腹部被游龙兀自刺穿。
姜诸的下手既稳又狠,一刀直接扎进了武士的肝脏,随便一搅,肝脏瞬间撕碎。
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到底,失去战斗力。
拆掉一脚,就像失去平衡的桌子,另外三名武士的攻势很快便溃败了下来。
战斗结束的速度,比姜诸想象的要快了一些。
五名东瀛武士,姜诸搜刮了不少财物,本来想把一身盔甲和武器都收刮下来的,但想了想,目标太大,万一再遇到倭寇的军队,带着人家士兵的装备,人家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
五个人200两银子,够小丫头吃好久的兔子了。
不只是兔子,大鱼大肉吃个个把月,应该没问题。
姜诸替小羽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怕吗?”
姜诸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怜爱。
“有爹爹在,不怕!”
“……叫哥好不好?”
“哥哥怎么会这么老,你就是爹爹吖!”
“……”
一个老字瞬间让姜诸的心千疮百孔。
本来还觉得自己也就黑瘦了一点,但颜值还是在线的,配上阴郁沉着的气质,那得是多少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心中的大哥哥形象?
老?!
我去!
扎心。
……
大巫山很大。
带着小羽速度也慢了很多,真正走出大巫山,花了差不多一天半的时间。
姜诸打算去前线,去戍海卫找戚将军。
他知道,在边境之地,真正安全的地方,是军营。
而且自己的任务也需要加入部队才能更快的完成。
但他没有地图。
只知道戚家军的大本营在最前线的秦镇。
在永昌城东北方向,距城约摸七十里。
大概找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冬月的江浙湿冷得很,姜诸重新成为一个人,再则基因的强化并没有耐寒属性,所以依旧怕冷。
小羽也很冷,但姜诸把她包裹得很好,贴在自己的胸口,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包裹小羽的褥袄。
晨雾在姜诸的身上铺开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姜诸抖了抖,又簌簌地滚到了地上。
远上白云生处,隐约能看到一户人家。
姜诸终于松了一口气。
能有一间遮风挡雨的小屋,比捡了200两银子更让人高兴。
姜诸的脚下跟抹了油似的,一扫先前的疲惫,飞丫子朝着那户人家的方向奔去。
……
“松田君的小队还没有回来?”
平野孝子一手挥了挥散进鼻子里的臭味,眉头皱起,一手握着太刀,挑开地上的尸体。
尸体下护着的是一个女人,应该是上面一具尸体的妻子。
从伤口上来看,确实应该是松田君一行所为。
但看两具尸体腐烂的程度,在这种温度下,应该已经有超过三天的时间。
松田君一行离开此地三日之久,为什么还没有回到大部队?
他们去了哪里?
平野孝子的目光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大山。
大明的人说,那里叫大巫山,里面有传说中的山神居住,还有一座大墓,巫神陵!
有数不清的宝贝,也有致命的危险。
松田君不会带着五人小队去探路了?
平野孝子站起了身,透过破败的窗棂,正好看到一个远远走来的身影。
那个身影,似乎还抱着一个孩子?
……
一股熟悉的腐烂气息飘进了姜诸的鼻子。
姜诸的鼻翼一张一翕,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联系之前遇到的倭寇,大概能猜到,这户人家应该是已经遇害了的。
姜诸心中微冷。
这些倭贼,真的该死。
杀意渐起,恰在这时,篱笆墙里,竹篾编制的主门兀自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穿着铁黑涂五枚胴具足的倭军将军。
伊达政宗?
不会。
身为主帅,不会孤身犯险。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