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人生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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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湛所愿,徐正自进来以后,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李湛自己脑补了一下徐正的内心独白……哼,学渣!啊,对不起,我不是说李湛你是学渣,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学渣……

  事实上徐正不仅没有正眼看过李湛,他也没有正眼去看过别的同学。从夏梓文那里得知江缈云在厨房做饭之后,他就去厨房跟江缈云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出来,也不跟同学们坐在一起,而是站在阳台上看风景。

  不过除了夏梓文主动过去和徐正聊天之外,其他的同学都是面面相觑,各自露出了无语无奈的表情,也没有主动要去搭理他。

  李湛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徐正追了江缈云一辈子都没有追到,因为除了帅还有学习好还有家里有钱,他什么都没有……

  好吧,李湛也很想自己能像徐正一样的说……

  其实李湛和其他的同学也有点玩不到一块,主要是他现在的心理年龄和大家是有代沟的,他很难像他们那样看着电视也能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坐下来打扑克牌,当然他更不会往站着徐正和夏梓文的阳台上凑,于是就随意地在江缈云家里参观了一下。

  当然仅限于会客区域,卧室啊书房这些属于人家隐私的地方,他当然是不会去的。

  不过江缈云家的装修也就那么回事,李湛在最初的怀旧式新奇感过去之后,也就觉得乏善可陈了。

  李湛唯一能停下脚步多看几眼的,也就是位于客厅和错层之间的一个博古架,那后面还有一小块空间,摆着茶台,应该是江缈云她爸日常喝茶消闲,或者接待比较亲近的客人的地方。那个茶台显然是实木的,李湛没有凑近去看具体是什么木,因为那也不礼貌,不过目测能值不少钱,搁10年、20年后能更值钱。

  博古架上摆了一些文玩,李湛大概看了一下,这种摆在客厅这么显眼的地方的所谓文玩,其实都是现代工厂流水线上的工艺品,只不过这些现代工艺品做旧做得还蛮像回事,而已。

  这时江缈云家又来了人,却不是江缈云的客人了,而是江缈云的姐姐和姐夫。江缈云不是独生子女,她是最小的一个,前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叫江晓云,二姐叫江暮云,所以后来江缈云给李湛说,她应该是挺被她爸嫌弃的,因为“缈”也是远的意思,她爸就巴不得她离家远一点。

  同样是一家几个孩子,因为江缈云是在政策落地以前出生的,所以她家什么问题都没有,而赵氤氲是政策落地之后出生的,她的父母一度都被开除了工作。不得不说,这确实就是命运。

  这时回来的是江缈云的大姐江晓云,她的二姐江暮云在帝都上大学呢。

  江晓云在普乐市的工商银行上班,也是今年上半年才结的婚。她这个时候回来,就是来帮江缈云做饭的。

  虽然江缈云决心过一个有意义的16岁生日,要自己做饭招待同学,但要做一桌饭菜够十几个人吃,那不光是能力问题,体力都是个问题。所以心疼妹妹的江晓云就回家了帮忙来了,还从她自己家带了很多半成品过来,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上桌。

  也亏得江晓云回来支援了,这个时候江缈云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即便有李莞尔和另一个她的女同学在帮忙,但这些女孩子也同样不怎么会做菜。江晓云要是不来,江缈云这顿生日晚宴能不能吃得上都还两说。

  李湛自然是认识江晓云的,在江晓云从他身边过的时候很礼貌的叫了一声“晓云姐”。

  江晓云也认识李湛,很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然后就急冲冲地去厨房江湖救援去了。江晓云的丈夫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很得体的西裤衬衫,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他不认识李湛,李湛也不认识他,所以两个人面对面也都是礼貌的一笑,然后江晓云的丈夫就走到茶台那里坐了下来。

  他就是把江晓云送回来帮自己的小姨子做饭的,做好了饭他们还得回自己家去,这时候他当然也不可能去和那些小孩子聊天说话,茶台这边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因为估计时间不会很短,他还动手给自己泡起茶来。这时候可没有后来那些茶台配套的抽水烧水系统,他是用茶台上一个仿古的香炉在烧水,其实是个酒精炉,但从外面看不到明火。

  因为实在是有些无聊,江晓云的丈夫就在烧水的同时,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欣赏博古架上的文玩的少年。大概也是很无聊,这个少年看得很仔细,看了一会儿,少年指着架子上的一个梅瓶问:“你好,这个梅瓶我能看看吗?”

  江晓云的丈夫有些诧异地问:“你的意思是,拿起来看?”

  这个少年当然就是李湛,他也就是好奇,所以笑了笑说:“我就是好奇,因为这个瓶的形制很有古韵,就算是仿品,也有些年头了,应该不是当下文玩市场上鱼目混珠的现代工艺品。所以我就想好好看一下。”

  江晓云的丈夫就更加诧异了,眼前这个少年,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除非是家学渊源,否则很少会有兴趣去了解文玩的,毕竟年龄年代都摆在那。

  “你懂文玩?”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呢。”李湛笑着说:“怎么敢说懂,就是……”

  真实的原因是他的前世里,有一段时间有个叫的电视节目很是引起了一阵文玩热,那个时候李湛也是这个栏目的忠实粉丝,特别是幻想过自己捡个大漏一夜暴富。

  也是因为他一个人无所事事吧,做这些事能打发很多无聊的时间,跟他看书看电影是一个道理。起码得有两三年,他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普乐的文玩市场,当然也有不少钱都打水漂了,他自己是没淘到过什么好东西的,但还是跟着那些电视海选的人也是长了不少见识。

  在那个时间跳跃的24小时里,李湛尽可能地准备了很多信息,但没去动自己书架上的赝品,一来他自己知道那些是赝品,而且也带不走,二来,他对那些东西太熟了,根本不需要记录太多,但是关键的他都有!

  这时候,李湛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这不是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找到第一桶金吗?

  买彩票还是比较容易受限制,最可怕的是万一因为他这只小蝴蝶,某些关键比赛的结果变了呢?房地产那是没钱的,类似VCD、DVD,智能手机的技术什么的也是不懂的,文玩他同样没钱去玩,但他记得那些上电视找专家鉴定然后发了的人,是怎样得意洋洋的介绍自己捡漏的经历的。

  而在旁边听的人就像他那样,免不了捶胸顿足,因为他们也曾经和捡漏擦肩而过!那时候他就在想,早知道什么什么的,但捡漏这种事情,哪有什么早知道!

  可现在他不就是那个早知道吗?

  现在是1995年,普乐市的文玩市场,还有很多漏没有被捡出来呢,虽然这小地方也从来没出过什么惊世宝贝,但几十上百万,甚至几百万的东西还是出过的!

  一时间,李湛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响得跟打雷似的,让那些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游戏都去死,哥哥要找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了。

  而在江晓云丈夫惊讶的目光中,李湛下意识地就说:“就是我三叔是文物局的,我从小喜欢去他们家,多多少少耳濡目染,有一点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