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着赵月这难得换上一身女儿装,赵统一时有些沉醉其中。
似是发觉其有些心不在焉,她过了好半响,不由是拱手提醒着:“将军,将军……”
“啊?”
连呼唤了数声,赵统方才是从中醒转过来,随即心绪回归正途,面露严肃之色道:“阿月,怎么了?”
“你此时前来可否是有何要事乎?”
一言吐落。
赵统也并非是贪图美色之辈,自不会对其姿色念念不忘,快速间就切入了正题。
话音一落。
一旁的赵月就满怀期待神色,出言沉声相问道:“将军,听闻柳将军于乱军间俘获了断后的将领,却不知此事是否属实乎?”
“哦,阿月说这事呀,确有其事,那敌将好像身份不凡,据调查是凉州众家族间的领军人物,威望不低,曾在韦康帐下为将,对其崇敬不已。”
“好像是姓赵,名讳昂。”
一言吐出,赵统也觉得此并不是啥大事,遂也是随便告知。
但他下一秒却并未注意到赵月神情间忽如其来的变化。
此言刚一听罢,她的面容上就隐约间升起了数分悲悯情绪,眼神内亦是渐渐的流露出数行热泪。
好半响,赵统方才注意到这一幕,一时半会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其何意,只是连忙关切的问询着:
“阿月,你怎么了?”
闻言,赵月轻轻用手绢擦拭着面色上的泪珠,遂是鼓起劲来,相问着:“那不知将军予以如何处置俘虏呢?”
“普通兵士,若是意志不坚定者,则就地编入,以充实周边地区的人力,以做耕种。”
“斗志坚定者,则与敌将一道押入郡治下辩交由都督处置。”
虽然不知为何她如此询问,但俘虏的处理也非军事机密,告知也无妨,就如实回应道。
可谁料,方一听闻着此话,赵月这面的情绪就愈发的伤心欲绝,泪水直直流露着。
以致于令赵统此时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一向较为刚强的赵月今日为何忽然身着女儿装束打扮,又如此的心神柔弱。
约莫是哭泣了许久。
她突然双膝跪倒于地,直面对着赵统,拱手哀求起来:“将军,还望您能够宽恕赵昂一番,勿要将之押入成都。”
此话一落,就见赵月不顾那白暂的脸庞,连连磕倒在地,苦苦哀求。
瞧着这一幕,赵统却是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他忽是神色一动,随即先行起身前去将之搀扶而气,遂才近距离眺望着其脸颊,轻声的询问道:
“阿月,那赵昂可否就是你亲生父亲?”
一语吐落。
军帐之中,顿时间就陷入了寂静无声间。
原本正一脸悲戚不已,苦苦求饶的赵月此刻不由有些呆住了,愣了好半响,方才是不可思议的回道:
“将军,您怎么知晓?”
此话一出,也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得到肯定,赵统遂面色忽是升着一丝丝的笑容,随即柔声的解释着:“阿月,你当初以女扮男装的姿态前来归附于我军。”
“可在之后由于你的身份被本将所窥破,你反而却恳求统不要于军间将你女儿之身公诸与众。”
“并且还不愿吐露你的家族。”
话至于此,赵统此时间面上的表情越发轻松,笑容也不断的浓厚,遂是言语间稍顿了顿,继续说道:
“本来方才本将还并未做多想。”
“但瞧见阿月你这一番举动,我想,赵昂就是你亲父一事,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此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语道落。
眼见着眼前的自己将军已是知晓了实情。
赵月心知也并未又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稍微是犹豫了片刻。
她决议将事实尽数道来。
“将军所言不错!”
“被俘虏的赵昂正是月的亲父。”
“而我的本名也并非是此名讳,而是名英,亲父赵昂,亲母王异,乃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女儿。”
“只不过,我大兄赵月在前番的凉州之乱中,受马超所杀,其余兄长也早在多年前的同郡叛乱中,被贼军所害。”
“以至于,至我长大后,已唯有我一女。”
“由于兄弟姐妹都被叛军所杀,我从小与母亲学习兵书战策。”
一番番的话语落罢。
前因后果已尽数令赵统所知晓。
听闻着其一家所遭遇的惨状。
一时之间,赵统亦不由对赵昂一家生出了数分的同情及惋惜之色。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赵昂还是朝廷忠良。
且为了国家大局,宁愿牺牲子女,亦不让叛军得逞。
此等高风亮节的情怀,岂不能令世人称赞乎?
只不过。
现在曹氏篡权,祸乱朝廷,挟持天子。
赵统也心如明镜,明白注定只能与之成为对立面的敌手。
慢慢听闻着赵英讲述着家中的遭遇,赵统面上不免流露出些许同情,遂也是出言宽慰着:“唉!照此说来,阿英你父亲倒也算是我大汉忠良了。”
“只是一家都遭受此厄运,你父母亲却并未因此大受打击,反是依旧为国尽忠,此等毅力倒是颇受敬佩也!”
一番番的话语落下。
赵英瞧着其如此神态,满怀期待的问询着:“却不知将军能否网开一面,放我父亲一条生路乎?”
此言方出。
虽说敬佩归敬佩,但此事终归事关重大!
并不是他能一己所能决定的。
深思了半响,他方才沉声回应道:“阿英,此事重大,你让我仔细想想。”
此话落下,她一时不由是有所失望之色流露出来,不过下一秒赵统却话锋一转,径直回道:
“不过,刚听闻你的这番讲述,赵昂将军亦算是为国尽忠的忠良之后,此等高风亮节的情怀,本将自不会如此薄情。”
“还请阿英放心,本将定会立即书信示与霍都督以及发往成都,请求对赵将军网开一面,想来以汉中王的仁义,知晓了你父亲的这番事迹,也必然会酌情考虑的。”
一语吐落出来。
眼瞧着赵统的神情此番是透着无比的坚定之色,并不似为了安慰自身而故作说谎。
她悲伤的面容上也平静了数分。
经过此数月间的相处下,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赵统并非是冷血之人。
若不然,她也不会私下就直接前来哀求。
瞧着其应允了自己的求饶。
赵英连连拱手拜谢道:“那英先感谢将军对吾父亲的网开一面了。”
说罢,就要跪地拜谢。
见状,面前的赵统笑容和蔼,连忙将之搀扶起来,沉声道:“阿月……不,阿英,虽说你父亲此番召集众家族私兵部曲与我军作战。”
“但念及往日他为大汉立下过汗马之功,且忠贞不二,你此番也为本将出了不少力。”
“本将自不能忘记不是。”
“故而,阿英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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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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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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