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云中雷鼓一令来(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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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岳七年便有令,常旱之地,当一县一水库。

  雨时积水,旱时取用。

  等到了大岳十五年时,已经基本在中原地区,完成了这项指标。

  曹柘现在所在之地靠近大名府,县里的水库,则是修在低洼处,位于山坳之间。

  水库周围用矮墙围着,门口有正在瞌睡的衙役看守。

  越过矮墙,一大块黑布,就笼在水库池口。

  所有水库都由水泥和砖头,于深挖地底修葺而成,是上窄下宽的格局。

  水库中的水,也仅仅只是在农作物干旱缺水时应急而用。

  池子周围,还有一些出水口,巧用了一些抽水装置,只要有人装上必要的设备,就能从池子里抽出储水来。

  曹柘都不用看,仅仅用闻的,就能嗅到这池子里,正储满了水。

  虽然整体也不算太多,却能解一解这百亩良田的燃眉之急。

  “仅仅凭借我一人之力···如何将这么多的水,运送到田间?”曹柘微微有些发愁。

  随后掐动手指,算了算时间,又抬头望了望夜空中清晰可见的星斗。

  “明日无风,倒也应该可行···!”

  “那便试试吧!”

  说着掀开黑布,直接纵身跃入那深邃的蓄水池中。

  天空渐渐被金乌点亮。

  又愁了半宿的农民们,从鸡叫前起,就望着天空,纷纷摇头叹气不止···又是一个大晴天!

  干燥的天气,几乎已经抽干了空气里的最后一丝水份。

  就连枣树的叶子,也都有些微微卷曲起来,显得没有精神。

  田埂之上,早就站满了人。

  一些昨天夜里,偷偷摸黑,赶着驴车去河里取水的人,正无神的打着哈欠,同时警惕着与那些同村的邻里打着招呼。

  没有官府许可,擅自到河边取本就不多的河水灌溉到田间,是要挨板子,甚至是关大牢的。

  现在河里的水,只能每三天到官府指定的地点去,按人头挑。

  这些水是生活所用,万不够灌溉庄稼。

  突然,有人站在高处大喊着什么,不断的挥手。

  所有人都抬起头,朝着那人望去。

  “云来咧!云来咧!”

  “老天爷可怜俺们咧!”呼喊声渐渐连贯、清晰起来。

  人们高昂着头,正瞧着一片云,以比往常低许多的架势,朝着连绵起伏的麦田飘来。

  等近些了,才隐约看清,那云雾起伏,绵延数里之中,似乎还有道人飞纵其中。

  却见这道人,不住的推手,一掌掌落下,那本该散开的云雾,却被强行捏成了一大团。

  等到了麦田上空时,道人骤然升高身形,单手撑开。

  滚滚的雷鸣声,就在他的手掌和指尖跳跃。

  一道雷光划破了天际,就像一道令剑,从九霄之上射下。

  轰隆!

  猛然炸响,天地万物皆惊惶。

  豆点大的雨滴,霎时间便从云团中落下。

  而道人却飞到了云团后侧,不住的推着云团往前跑。

  尽可能的做到雨露均沾。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良田都被浇灌了一遍。

  田间的作物,贪婪而又饥渴的吸收着这难得的‘雨水’。

  生命的韧性,在这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又活过来的作物,农民们纷纷拜倒在地。

  “谢谢仙人咧!”

  “大慈大悲的菩萨救命咧!”

  “别胡咧咧,穿着道袍,是神仙咧。”农民们一边叩头,一边小声交流。

  对他们而言,这一场等待多时的春雨,不仅仅救活了农作物,更拯救了他们的家庭与生活。

  “俺怎么瞧着,这神仙好像见过?”一位老农眯着眼,有些不太确定道。

  “见过!见过!俺也见过!”

  “这不是昨天来问过俺们的那个小神仙么?”一个年轻些,记忆更好的农民说道。

  “神仙名讳,你们可还记的清楚?”年纪要更长一些,或为村中耆老的老者,急忙问道。

  “好像是叫张三!”一人说道。

  “胡咧咧,怎么会有神仙叫张三,俺们记得是叫张胜!”

  “胡扯,俺怎么记得是张山?”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这话。

  头顶的那团雨云,却已经开始渐渐消散。

  同时,推着云团,一路降雨的‘仙人’,似乎朝着远处的山峦上落去。

  “张三丰!俺记得清楚!”

  “这位小神仙叫张三丰!”说话之人异常笃定。

  终于弄清楚‘真名’的农民们,有一些口中诵念着这个名字,继续叩头。

  还有胆子大的,正朝着曹柘落下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曹柘,从半空中落下来。

  面色一片惨白。

  即使是以他的功力,还开了挂···这样来一出,也消耗极大,差点没顶住。

  先是用烈阳掌将大半的储水蒸发成云,然后再以推云手推动,将这么大的云团送到田间之上,最后施展阳五雷掌法,将云重新化作雨点落下。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太难了。

  曹柘要不是有天人合一与精力充沛两种固定状态顶着,再强的内力也撑不住这样消耗。

  深吸几口气,算作吐纳休息,曹柘恢复了气力。

  随后直接纵身,往县衙而去。

  贪官庸腐,不杀心中不畅快。

  至于换一个上来,是否还是这般···这是王钰该操心的事情。

  当然,为了避免形成轰动,动摇地方稳定,曹柘选择给那位枉顾黎民,一心私利的县太爷,下了点暗手。

  让其在病榻缠绵数月之后,再于痛苦中结束罪恶。

  至于那位徐大善人,曹柘则是折返回去,给他种下一个散尽家财做好事的精神暗示,让他被迫的名副其实。

  差不多等他家产耗尽之后,身上的暗伤就会好齐全了。

  往后余生,他是选择做一个贫穷的好人,还是一个贫穷的坏人···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如果他选择安贫乐道,还能获得内心宁静,若是继续贪婪无耻,坏事做绝,那贫穷就是他最折磨的牢笼,让他日夜挠心,这比直接杀他,还要令其痛苦。

  一路往北,有些县市旱情倒也还好。

  部分官员还是有作为的,应用储水,从山上引来活泉,都是缓解旱情的手段,无须曹柘再多插手。

  若是再遇到官员与乡绅、地主勾结,刻意人为推动、加剧旱情,好大肆圈地的行为,曹柘便如法炮制,一边挑好时间,将储水化作雨云,人工降雨撒入田间,一边又暗下手段,给予那些黑心肠的家伙们以惩戒。

  虽没有刻意扬名,但是渐渐的,却有了‘真仙’之名。

  百姓们自发的为其设牌位,进行供奉。

  张三丰张小神仙的名头,也自然不胫而走,不仅在中原地区传播,更辐射向整个大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