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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庆国使团的人马也已是赶到,周游这才摇头笑道:“罢了,范闲,肖恩就先留在你那这儿好了!”
“我们走!”说着对凤凰、察木雪以及楚乔等人招呼了声的周游,便是乘坐马车带人直接离开了。
蹙眉目送周游的马车离去后,转而看了眼肖恩的海棠朵朵,也是紧接着飞身离去。
看着已经到来的使团人马,再看那些中毒栽在了孟百川手中的燕小乙麾下骑兵亲卫,范闲却是有些头疼了起来。周游他们走了,可却是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他啊!
不过,有燕小乙手下的这些人在,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倒是也让他有了应对一些麻烦的借口。
燕小乙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的,还要刺杀他范闲,难道他也想要夺肖恩?或是和上杉虎以及北齐有什么联系吗?毕竟,他的主子长公主之前可就和北齐合作,出卖了言冰云啊!
“有了燕小乙手下这些人,倒是可以让监察院好好查一查了。李云睿,我就算是暂时奈何不了你,也得恶心一下你!想杀我,你也别想好过,”目光闪烁的范闲,咬牙心中暗道。
一旁的王启年却是忍不住上前小声提醒道:“小范大人,这燕小乙虽然之前因为长公主之事被陛下调来了边境,可既让他在边军效力,终究还是比较看重他的。可如今,他栽在了这里,被雪公子带走了,这事一旦传回了京都,无论是庆国上下人等还是陛下,只怕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范大人,您说,周会长此举,真的只是为了给雪公子出气?如此做,难道当真不怕四海商行和庆国撕破脸,他们真要去投靠北齐不成?”王启年接着皱眉连道。
范闲轻摇头凝眉说道:“其实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在庆国,陛下是不可能允许四海商行这样一股力量一直存在下去,不为庆国朝廷所掌控的。所以对四海商行出手,只是早晚罢了。”
“这么说,周会长此番当真是壮士断腕,要将四海商行的生意转移出庆国了?”王启年有些惊诧连道。
而范闲却是微微摇头道:“离开庆国?你觉得,四海商行去了北齐,就不会被北齐朝廷所忌惮,北齐朝廷会不想掌控四海商行吗?”
“起码,在南方我庆国的威胁下,北齐总会有更多顾虑,应该不会轻易对四海商行用强的,”王启年分析道。
“可你认为,周伯父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吗?他真的只是为了要四海商行生存下去?”范闲反问道。
王启年听了不禁凝眉连道:“难道,他并不在乎四海商行?若是如此的话,他为何不愿意将四海商行的生意交给庆国呢?”
“你以为交出了四海商行就没事了吗?”范闲却是嗤笑了声:“忘了叶氏商行是怎么变成内库的?”
听范闲提起了这个,脸色微变的王启年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而范闲则是眯眼疑惑低喃自语道:“周伯父,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小范大人,周会长之前去了东夷城,应该见了四顾剑,你说他会不会想要和四顾剑联手呢?”王启年神色微动的接着说道:“要知道,东夷城可是有着天下最大的钱庄。四海商行一旦和东夷城联合起来,再加上北齐的话,那对我庆国来说,还真是不小的威胁啊!”
“难道,周伯父真的只是为了要让陛下忌惮吗?可他若想如此做的话,应该早些年就可以做了才对,”范闲说着又不禁道:“为何要现在才行动?莫非,是因为察觉到了朝廷要对四海商行动手吗?”
“周伯父一向低调,可此番却是如此的做派,直接动了燕小乙,难道他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了吗?”有些惊疑的范闲,随即皱眉道:“这些大人物行事,总是那么让人摸不透。”
“小范大人,您和雪公子可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要不,回头您问问雪公子,或许会探听出一些消息的,”一旁的王启年提醒道。
“雪大哥倒是不会对我隐瞒什么,”范闲则是不置可否的摇头叹道:“怕就怕,连他也不清楚周伯父究竟准备做什么。这种什么都看不透的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但不管怎么说,以雪公子和小范大人的关系,我想周会长总不至于对您不利的,”王启年笑着连道。
“但愿吧!”范闲则是轻叹道:“希望将来我和雪大哥不要有对立的一天,不然我还真会很头疼。”
“是!雪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已是如此之高,他日很可能成为大宗师。一旦他踏入大宗师层次,那可..”王启年赞叹连道。
范闲却是凝眉摇头接口道:“大宗师?如果四海商行有两位大宗师,那恐怕无论是庆国还是北齐,都要寝食难安了。只怕,到时候天下会更加难以平静。”
“小范大人,您也不必太忧心了,这事儿还远着呢!大宗师的境界如果那么好突破,整个天下也不会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了,”王启年道。
范闲闻言也是深吸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想的太多了些。咱们现在,还是先应付好出使北齐的差事,将言冰云接回来再说。至于其他事,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在范闲等人汇合了庆国使团人马准备继续上路的时候,往北齐边境而去的马车之上,察木雪也是忍不住向周游问道:“义父,你真准备和庆国撕破脸,将四海商行的生意转移到北齐去吗?”
“雪儿,你义父若真想这么做的话,早就暗中做好了一切,而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直接当着所有人说了,”不待周游开口,凤凰已是笑着连道。
而察木雪则是看着笑而不语的周游接着问道:“那不知,义父可是真的在暗中准备好了一切呢?”
“你觉得,偌大的四海商行,若真是有什么动静的话,能够瞒得过庆国的监察院吗?”周游澹笑反问了声。
“义父,你是准备要舍弃在庆国苦心经营的一切吗?要放弃依靠商会生存的那些人吗?”察木雪凝眉连问道。
“你都说了,他们是在依靠商会生存,所以他们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既如此,我收回给予他们的一切,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周游澹然随意说道。
察木雪一听,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正容连道:“义父,您究竟准备要做什么?”
其实,不光察木雪好奇周游究竟要做什么,就连随后不久得到了边境消息的庆帝和陈萍萍,也都不禁暗暗疑惑周游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