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火车的滚轮声在夜色里蔓延开来,在并不算明亮的路灯照耀下,维多利亚跟随着阿卡多来到了一个几乎陌生的街区。
如果不是周围还能看到拿着手机的人,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二十世纪的伦敦。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复古,就好像城市的建设一直没有影响到这里一样。
而在阿卡多的带领下,很快两个人影就来到了这个被遗忘的街区某个火车轨道桥洞的内里,这里链接着四通八达的地下轨道,还有很多下水道枢纽也集结在这里。
几乎是一走近这里,就看到了一群蝙蝠和老鼠猛地散开。
只不过和寻常的蝙蝠与老鼠极为怕人靠近不同。
在发现了这两个生物没有任何的体温后,逃窜的蝙蝠和老鼠又开始在阴影里集结在了一起,尤其是那些老鼠竟然还在黑暗里透露出了红色的眼芒。
“这些老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卡多的提醒,维多利亚感觉到自己的嗅觉正越来越灵敏,竟然从那些老鼠的身上发现了一些极为熟悉的气味。
那是她遇到一次后,就再也不会忘记的味道。
...食尸鬼的味道!
“看来它们吃了一些消化不良的东西...”
阿卡多没有解放什么,仅仅是凭借着上位的血脉,一个个老鼠竟然就在那黑暗里爆体开来,很快血腥味就充斥在了这个桥洞之中。
而面露震惊的维多利亚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在那些黑暗的鼠群底下,竟然有一个已经被啃噬得已经显露出半具白骨的身体。
“它这是...”
“食尸鬼的味道!”
“可为什么食尸鬼会死在这里?”
很快就分辨了一下,维多利亚就已经知道这具尸体的身份,更加让她惊异的是,一只食尸鬼竟然就这么倒在了一个寂寂无名的桥洞内。
要知道虽然这些食尸鬼没有任何的理智,但是对于正常人来说也是无法力敌的存在。
怎么可能就被这么轻易的被老鼠啃食?
“主人,这是有人下手了?”
转过头去,却看到阿卡多已经走到了那桥洞的深处。
血红色的外套与礼貌下,那张苍白消瘦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癫狂的笑容。
“人?未必是人,这种气味,或许是有什么同行进入狩猎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
夜深人静的午夜,一个身穿大衣,嘴里不断喷吐着酒气的大汉,跌跌撞撞的在路上走着。
昏黄的路灯下,他仿佛有些吃力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嘟囔了几句什么话,又继续往前走。
而在不远处,一个人影眼瞳里透漏着殷红,仿佛看到了什么诱人的美味。
不过这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影,似乎非常的有耐心,直到那个大汉拐弯彻底的进入了一个连路灯都没有的角落后,这才终于慢慢的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穿着体贴西装,模样好似极为绅士的中年男子。
待着白色的手套,一副衣着得体,上流社会人的打扮。
只是在这个时间点,他的出现好像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而他露出微笑后,显出的四颗利齿更是代表了他隐藏下的身份。
“怎么,怎么一股臭味...”
摇摇晃晃就好像要倒地的大汉忽然半蹲下,好像要干呕一样,不断的向前倾倒。
而那粗壮充满了生命力的脖颈,也暴露在了背后那个中年男人的眼中,一瞬间嗜血的欲望就淹没了理智,眼中的瞳孔被染上了红色。
唾液疯狂的分泌着,代表了他对于鲜活生命的渴求。
只是在一瞬间,中年男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一颗皮球迅速的在空气里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就落在了那大汉的脖颈旁边。
犹如捕获到猎物的饿狼,没有任何迟疑的四颗利齿直接尽没了那滚涌着滚烫液体的脖颈,就在他开始吸收那甘美的食物的时候。
从口腔内传出的剧烈疼痛就覆盖了他的神经!
‘咳咳!!’
因为鲜血逆灌涌,而无法发出声音的喉咙,也被一支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抓住,任由他那远超常人的力量挣扎也无济于事。
而一柄仿佛透漏着光芒的铳剑,直接穿过了中年男子的口腔,而且还在不断的发力向下,要割开他的喉咙。
那原本醉醺醺的大汉,也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他的面容,镜框下是看不到眼睛的五官,粗犷的面容充满了北欧人的气质。
利落的短发,还有那戴在脖颈间的十字架,更是表露了他的不简单。
“愿天上的父,原谅你的罪孽。”
“阿门!”
祷告一般的祝词落下,利落的挥刃直接把这个非人的异类的喉咙斩断。
附着着祝福圣力的刀刃,拥有这些垃圾货色根本无法阻止的力量,很快这一个非人的异类,就流淌出了腥臭的鲜血,然后一部分血液沸腾着蒸发。
原本充实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变得干瘪且臭不可闻。
“又是这样...”
“明明不是那些吸血的杂碎,又有理智,像极了食尸鬼,又不是食尸鬼...”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大汉站起身来,酒气熏天的外衣脱掉露出了内里的神父服,立领修身,却让他那更加不可一世的强壮身体展露出来。
磅礴的力量,好似可以撕碎一切。
作为梵蒂冈机关‘背叛者十三科’专门针对异类的王牌,亚历山大·安德森神父,在国际上是赫赫有名的异类猎手。
是使用超越科学的技术改造身体的再生人,外号‘杀手’、‘斩首刑警’、‘再生者’、‘天使之尘’、‘铳剑神父’。
众所周知,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就可以知道这位身材壮硕的神父,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了。
只是做事情再直接,他也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对手的不对劲。
在将情报传回去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这不得不让安德森神父怀疑,梵蒂冈那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但还在犹豫之中。
经历的事情多了,哪怕只是一柄利刃,也有自己的经验。
他能察觉到这一连串事情,尤其是在伦敦忽然增多的这些吸血杂碎背后,有着一张已经铺开的大网。
‘不过也暂时不关我的事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安德森神父没有停留的想法。
就在转身之际,一个略带趣味和兴奋的压抑声音响起。
“在我的地盘抢了猎物就要走...”
“梵蒂冈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没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