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

　　通宵写作的张宣出卧室门时，恰巧碰到了周懿，后者心里装着女儿的事，下半夜同样没合眼。

　　四目相视，张宣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感觉对方想把自己撕碎一样，但再看过去，周容面色温润，脸上甚至还挂了一丝笑。

　　出错觉了？

　　老男人认为自己写作太久，有些困了。

　　几十年的自身修养让周容忍住了甩脸色，简单应了一声，随即觉得太过敷衍，又多问了一句：

　　寒暄几句过后，张宣去了洗漱间，准备洗漱一番然后去外面走走。

　　至于现在睡觉？他没这想法，长期的钻隧道生涯已经帮他练就了一番本领，熬一个通宵过后，上午可以不睡。

　　望着他进了洗漱间，周容脸上挤出的笑容瞬间不见了，在原地顿了好久才往厨房走去。

　　此时她郁闷地想起了昨晚妹妹说过的话：这张宣爱吃鸭，要不等会多放几把盐？

　　稍后又想到杜双伶和米见同样爱吃鸭，自己女儿似乎也跟上了这个形势，只得作罢。

　　她不禁在想：张宣身边的异性，是不是爱吃鸭的都跟他不清不楚？

　　吃早饭的时候，文玉吃一块鸭子就问周容：

　　周容伸筷子夹一块鸭肉，咬一口尝尝，当即放下筷子说：

　　文瑜这时说：

　　周容一愣，尝了尝狮子头，只一口，她就差点吐了，不是有点咸，是太咸了！

　　此时她反应过来了，自己做菜的时候，脑子里有意无意都在想慧慧的事，在想盐的事，结果出了错。

　　察觉到嫂子的不对劲，林远盛赶紧打圆场，笑着递台阶过去：

　　等到周容和文慧母女俩端着菜去了厨房，文瑜问张宣：

　　张宣看一眼杜双伶和米见：

　　文瑜说：张宣说好，接着一众人聊起了关于柏林哪里好玩、去哪里购物的话题。

　　外面桌上聊得热闹，厨房里却形成了鲜明对比，寂静无声。

　　过了会，文慧关心问面容比较憔悴的亲妈：

　　一桌菜有两个菜同时出错，做菜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它是一个明显的破绽，周容只得撒谎：

　　周容摇头：

　　文慧听到这话，虽还有疑惑，但放心不少，亲妈偏头性头疼确实不是一次两次了。

　　早饭过后，文玉充当经纪人角色，同这次钢琴演凑会的举办方见面去了。

　　文慧则留在家中练习钢琴，熟悉节奏，保持音感。

　　周容同样没外出，一是想着女儿有什么要招呼的，她能跑跑腿；二是趁机眯会。

　　至于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抓紧时间去了柏林最繁华的商业大街—选帝侯大街。

　　这街位于柏林中心地带，长长的林荫大道上世界品牌商店林立，餐厅、剧院、咖啡馆和电影院应有尽有，张宣女人多钱更多，一路走过去就一个字：买！

　　买买买！买到手软！

　　不仅给双伶和米见买，还给她们家里人买，挑好的买，挑贵的买！

　　这幅毫不避讳的样子，不仅双伶和米见有时候会尴尬，连文瑜和林远盛都看傻眼了。

　　走在后面的林远盛悄悄对妻子文瑜打趣道：

　　文瑜听笑了，手稿不卖你了。」

　　林远盛说：

　　林远盛嘿然：

　　说罢，林远盛低声问：

　　文瑜琢磨一番：

　　林远盛认同这话：

　　文瑜拿话呛他：

　　林远盛下巴向张宣放下呶呶：

　　望着前面的三人，文瑜忽然问：

　　林远盛回答说：文瑜又问：

　　林远盛想也没想就说：

　　文瑜诧异：

　　林远盛自然懂老婆意思，也知道圈子里的各种故事，

　　文瑜问：

　　林远盛说：

　　文瑜问：

　　林远盛秒懂：

　　文瑜点了点头：

　　林远盛说：文瑜若有所思，接着压低声音问：

　　林远盛看着米见的背影，吐出一个字：文瑜眉毛微蹙。

　　林远盛说：

　　见妻子要反驳，林远盛直接说：

　　文瑜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她是文家人，当然知道文家确实不同凡响，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使手段让张宣屈服。但有陶歌背后的陶家存在，文家不具备唯一性，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思及此，文瑜问：

　　林远盛说：

　　见丈夫的观点和自己一样，文瑜沉默了。林远盛转头问：

　　文瑜说：

　　慧慧危险了？林远盛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妻子，半知半解。

　　林远盛疑惑：

　　文瑜说：

　　林远盛听得很羡慕：

　　文瑜笑了笑：风声

　　林远盛叹口气：

　　逛了一路，张宣担心米见身体，问：

　　米见觉得身体还行，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选择稳妥，于是跟几人说：

　　杜双伶隐晦地瞄一眼她的肚子，笑吟吟地同意了，随即拉着文瑜一起，三个女人开始选择餐厅。

　　其实在德国这种美食荒漠之地，能几人眼的餐厅不多，最后挑挑选选找了家中餐馆。

　　不过张宣屁股才落地，还没焐热就接到了陶歌电话。接通，张宣下意识问：

　　陶歌答非所问：张宣把地址报过去。

　　陶歌抬头望望天，想了想说：

　　接着她又嘱咐一句：张宣说好。

　　放下电话，老男人说：杜双伶问：

　　张宣嗯一声，然后说：

　　挨着坐的杜双伶刚才隐约听到了电话内容，顺着他的话往下讲：

　　米见微笑听着两人的对答，一直没做声。

　　文瑜和林远盛则一直暗暗观察三人的关系，发现半天下来，很多事情都是张宣和杜双伶在商量，米见基本不插嘴，只等商量出结果后，才会征询米见意见。而米见一般都没有异议。

　　这种微妙关系把文瑜看糊涂了，难道真的是杜双伶为主？米见仅仅是张宣的情人？

　　可为什么每个结果，杜双伶都会照顾到米见的感受？这可不是情人的待遇啊。

　　而且根据张宣对米见的态度，也不像是对情人。难道是娥皇女英？

　　不知道怎么的，文瑜脑海中突然跳出四个字。

　　稍后她抑制不住地想：如果..如果杜双伶和米见是张宣的娥皇女英，那慧慧又是什么？慧慧往哪里摆？

　　随即再往下延伸：娥皇女英地位是对等的，和平共处关系，那这两人都和平了，对慧慧会不会是威胁？

　　文瑜脑子里在想什么，张宣不知道，他照顾着双伶和米见把饭吃好后，就乘车回了别墅。

　　琴声悠悠，文慧仍旧在三楼练琴，没人敢去三楼打扰。陶歌果然在睡觉，张宣跟两女招呼一声后，就找了她去。

　　事到如今，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他也没必要每一步都遮遮掩掩，直接来到陶歌卧室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半睡半醒的陶歌立马睁开了眼睛。

　　张宣把门关上，走近问：

　　陶歌没回答，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目不转睛。

　　张宣右手在她跟前扬了扬，坐在床头说：陶歌开口问：

　　张宣收回手

　　，

　　陶歌又问：对视片刻，张宣沉静地回答：陶歌听了把眼睛闭上，拉上薄薄被褥继续睡。张宣看懵了，

　　陶歌抬起右手：张宣错愕：

　　闻言，陶歌合上书本，似笑非笑地说：

　　张宣：....

　　他坐起来问：陶歌视线重新落到书上：

　　张宣头快炸了：陶歌纠正用词：张宣晕了：

　　陶歌放下书本，下巴略抬：

　　张宣吸口气，没好气道：

　　陶歌咯咯一笑：

　　接着不等他回话，陶歌又问：

　　张宣回忆一阵，如实说：

　　陶歌追问：

　　张宣把今早起床的错觉讲了讲，随后说：

　　陶歌捋了捋头发，幸灾乐祸地猜测：

　　想去昨晚自己和文慧去厨房做夜宵的场景，张宣觉得这话靠谱。

　　陶歌嘲笑问：

　　张宣往后重重地靠着床头，心有戚戚地说：

　　陶歌把腿架到他肚子上：

　　张宣有点后知后觉，不确定地问：

　　陶歌右手打个bingo，

　　张宣默然，许久才说：

　　陶歌浑不在意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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