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爆发,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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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院骂骂咧咧的哭声喊声一片。

  有人在打架。

  张宣和黄富贵一家人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阳生成手里拿着一根扁担,脸红脖子粗的来回跳骂。

  但嘴巴笨笨的!傻傻的!翻来覆去就只会骂两句话:

  “马勒戈壁的!你再欺负我妈试试!”

  “马勒戈壁的!把我弄火了,把你一家全弄死!”

  阳生成怒骂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哥哥和嫂子两人。

  此时他咬牙切齿,青筋毕露,特别暴躁,好几次跳起来要拿扁担打他嫂子。

  只是每次才跳起来,就被几个邻居强行拽住了。

  见着阳生成这个样子,张宣满满好奇。要知道这个千年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除了做贼胆子大外,可以说一无是处。

  但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敢和他哥哥嫂子干上了?

  啧啧!

  也是稀罕!

  观察小会后,张宣就悄悄问旁边的一个妇人:“邹婶,他们这是闹啥子?为了甚?”

  邹婶不屑地朝地上吐口唾沫:“呸!还能闹啥!还不是老三样了呗…”

  邹婶简单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阳生成今天杀了只鸭,做好后把两个鸭腿和胸脯肉都给了那瞎子妈。

  只是在他转身喂牛的间隙,他那嫂子就把两个鸭腿和胸脯肉从瞎子妈碗里抢走了。

  抢了东西还不算!

  他嫂子还大骂瞎子就一废物,说给瞎子吃是浪费,还不如给她儿子吃呢。

  后来阳生成喂完牛回来发现情况不对,听了瞎子妈的哭诉后就去隔壁找哥嫂理论。

  没想到他嫂子平时泼妇惯了,此刻嘴巴毒得很。一手掐腰,手指尖尖抵着阳生成额头大骂,三言两语就把阳生成骂个半死。

  而他哥哥还在一边帮尖,对着阳生成指手画脚,推推搡搡,一个不甚,阳生成直接被推着掉进了屋前水塘里。

  嚯!

  这下子好了!

  阳生成火了!

  是真火了!

  彻底爆火了!

  愤怒的阳生成气不过!从水塘里爬出来就决定动手!

  于是有了拿扁担打架的一幕。

  张宣瞟了眼对面的两口子,又低声问:“他们兄弟不是分家了的吗,那鸭子是谁养的?”

  邹婶特不爽地说:“还能是谁的,阳生成自己喂的啊,你以为他哥嫂会给鸭子阳生成吃么?

  那两口子是什么人?呸!真不是人,是畜牲,不,比畜牲还不如!到碗里抢亲妈抢弟弟的东西,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呢…”

  听着这话,看着瘫坐在地上哭地死去活来的瞎子,张宣也是没来由的心塞。

  暗骂这些拉架的真他妈没眼力见!

  拉什么架啊!

  干脆让阳生成把两畜牲打死算了!

  场面一度很混乱,中间那两畜牲见阳生成被邻居拉住了,竟然还搞突袭,扇了阳生成两巴掌。

  这还不算,他嫂嫂骂瞎子老不死,还顺带踢了瞎子妈一脚。

  这两巴掌,这一脚,彻底把阳生成弄疯了。

  疯了!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放出狠话:“今天你们谁还敢拉我,我杀了你们全家,我就是个30岁的老光棍,不信你们有种试试!”

  这话立马应验!

  贼鸡儿有效果!

  邻居们看到阳生成此刻一脸的凶相,都打起了退堂鼓。

  于是乎……

  阳生成还真的挣扎了出去,拿块扁担追着他哥哥嫂嫂打,使劲打,不要命地打,压根不管旁边的人劝。

  半个小时后,场面渐渐平息了,他哥哥嫂子躲到邻居家里不敢出来。刚才还嚣张到不像样的两人,此刻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他哥嫂此刻怎么也想不通:以前被压着欺负的阳生成,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转性了?

  突然怎么像疯狗一样?

  他哥哥嫂子真的始料未及!

  暴怒中的阳生成没打到人,很是不甘!拿块扁担在他哥嫂家里一阵折腾,什么锅碗瓢盆啊,什么窗子门啊,全部被他砸得稀巴烂。

  目之所及,一切东西都被咂得稀碎!

  甚至连院子里的鸡鸭鹅都没放过,被恨戾地追着打死二十多只。

  栏里的猪也被他活生生打死两头。

  打死鸡鸭鹅,打死猪,阳生成还是心有不甘。

  因为他没打到人!

  杵跟扁担在邻居屋前来回窜了一阵,阳生成有一瞬间想着放火把邻居木房子烧了,烧死里面那对畜牲。

  可是后来又看了看外边瘫坐在地上的瞎子妈,暴躁至极的阳生成又忍住了,他要是进了局子,就没人照顾娘亲了啊…

  …

  外面的人看热闹,压根不知晓阳生成的心路变化。

  就只知道:忍了许多年的阳生成,今天终于爆发了!

  像地震一样,山崩地裂。

  震撼地让人猝不及防!

  邻居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凶残的一面,虽然嘴里还在劝说“都是兄弟,以和为贵”,但大家都觉得解气。

  觉得窝囊废阳生成终于硬气了一回。

  张宣也看得过瘾,也看得解气。

  …

  傍晚,老张一家宴请杜家人吃饭,作陪的有姑姑张茹两口子。

  中间吃着吃着,也聊到了这件事。

  阮秀琴说:“他哥嫂请村里出面调解,要阳生成赔偿呢。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啊,村里干部没一个出面的,都推托家里有事走不开。”

  晚上,把东西收拾妥当的张宣,从帆布包里找出两个“老凤祥”首饰盒子。

  一个盒子装的是黄金戒指。

  另一个盒子装的是黄金耳钉。

  张宣把两个红色盒子放阮秀琴跟前,说:“老妈,这是给您老和大姐准备的生日礼物,只是我明早要走了,就提前给您。

  呐,这耳钉是给姐的,她日后生日,您帮我给她。。”

  说着,老男人打开一个首饰盒,把黄金戒指取出来,直接给阮秀琴同志戴上,笑呵呵地祝福说:

  “我亲爱的老妈,生日快乐。”

  “诶…!”

  突如其来的一幕,如此肉麻的一句话,阮秀琴很是意外,很是惊喜。

  只是惊喜过后又有些局促,脸上红炭炭的放不开。都在农村苦熬几十年了,早就忘却了少年时在城里的浪漫。

  但还是满心欢喜,因为满崽疼她呢。

  阮得志在边上看着这光景,也是高兴地连着拍了外甥两下肩膀。

  …

  这一夜,阮得志和阮秀琴同志在5瓦的电灯下唠嗑了许久,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这一夜,张宣躺床上忽的有点睡不着。

  想着明早就要离开了,此刻心中有些麻麻的乱,有些放不下家里。

  上辈子青春懵懂,无所畏惧,总想离开这个穷糟糟的落后地方。

  总向往外面的高楼洋房、汽车柏油马路、西裤皮鞋,甚至还有大波浪卷发美女。

  只是人到中年后,回头才发现对故乡的思念似乎一刻也无法停止,漂泊的越远,想念的越甚。

  哎…

  情不自禁看一眼阮秀琴同志,叹口气。

  杂乱的思绪绵绵无期,老男人知道自己人生还长,今生的美好才开始,不能多想了。

  不能再多想了啊!

  再多想今晚就睡不着了。

  收拢情绪,忍不住对狗子吹个口哨。

  狗子会意,立马从床底下站起,把眯眯眼的狗头搁床沿,任由某人有一下没一下摸着…

  许久。

  直到张宣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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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