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天气,一如既往,所谓秋高气爽,算是一个踏青的好天气。
然而,在不到杏山驿十里的这个地方,却云集了建虏和倭寇大军,从四面出击,堵住了沿着官道往锦州方向攻击前进的明军。
侧面的椵木冲堡等地的倭国伏军,也已经前出,试图进攻明军侧翼。
但是很明显,在侧翼虽然没有见到尸体,但是能看到地上有很多血迹,显然是企图没有得逞。
此时,鳌拜所统领白甲兵并抽调各旗精锐,大约两千余人,就替代了侧翼的倭军,一个个都是表情严肃地整装待发。
这些建虏精锐,皆穿三层甲,一半手持刀盾、狼牙棒、大砍刀等武器,另外一边,则全是弓箭在手。能看出来,他们手中拿得都是硬弓不说,箭壶都比普通弓箭手要多一壶,甚至更多。
本来建虏军中也是有火枪兵,也就是孔有德当初投靠建虏时候带过去的火器兵,但是,这支军队在当年的宁远之战中全军覆没,因此,建虏这边的火枪手已经不成建制,只有朝鲜人那边还有,并没有调来这里,只是在负责围困锦州城。
之所以如此,倒也不是因为朝鲜兵会靠不住,而是朝鲜人用的火铳,明显没有明军的精良,如果在进攻中用火枪对射,估计是会白白送人头。要不然,多尔衮不可能不让朝鲜火枪兵上阵的。
在这些倭军的身后,柳生十兵卫也抽调了倭军中的精锐,就是那些武士旗本等等,都是倭国的精锐武士,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倭军的铁炮兵,听着吓人,其实就是鸟枪队而已。另外一部分,则是武艺精湛的武士旗本等等,大都手握长长的双手武士刀。相对而言,个体战斗力绝对是强悍的。
至于普通的足轻,手握长枪的那些,都在更后面,只有前面的大清巴图鲁和倭军武士能撕开明军的防线,这些足轻才会冲锋,要不然,最多只是消耗明军的火药,而不会有其他可能。
明军这边,依旧是以车营为依托,防御为主。
多尔衮借助柳生十兵卫这边给他用的望远镜能发现,明军的偏厢车中,确实没看到多少火炮。
一般来说,按照明军车营的惯例,一辆偏厢车中装两大两小的火炮,这远程火炮就会很勐了。但是相对来说,也会变得很重。这么一来,偏厢车一般都是要靠力气大的牛,或者多匹马来拉动。
但是,多尔衮发现,明军阵营中压根就没有什么牛马之类的牲畜,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能证明,明军的偏厢车中,绝对没有重炮,因为那样太重了。
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他心中便多了一份底气,脸色也不再那么严峻了。
要知道,大清从很早以前,就被明军的火枪所困扰,最终想出了应对之法,并且在历次战事中慢慢加以完善,得到了最终的对付明军火枪的武器,也就是车楯。
从还是大金时候就开始,每牛录中每一百人就配备四辆楯车,由三十名军卒操作,占比达三成,可见其地位。
这个车楯,其实就是车上的盾牌,也就是在一辆双轮车的最前面,竖着一道能遮挡很大面积的盾。不过这个盾是由厚木板包覆牛皮、铁皮复合而成。这样制成的楯车“小砖石击之不动,大砖石击之滚下,柴火掷之不焚”,具有较强的防御力。对付火枪,也具备非常强的防御力,基本上就打不穿。
因此,车楯是火枪的克星,但是与此同时,也害怕中型以上火炮的轰击。
此时,多尔衮基本可以肯定,明军急着救援锦州,并没有携带多少重炮,这么一来,就给了车楯用武之地了!
这一战,能打,能赢!
为了牵制明军,给主攻军队制造机会,多尔衮和柳生十兵卫商量之后,就由柳生十兵卫这边负责派兵羊攻牵制。
太阳还没发出秋老虎的威力,震天的战鼓便在这辽西走廊响了起来。
“冬冬冬……”
拦路的倭军最先发起进攻,不过却是畏畏缩缩的,明显害怕明军的火枪威力。走了半天,都没走出几丈的那种。
多尔衮一见,顿时就有点火了。这种进攻,能牵制个鬼了!
于是,他便严肃地对柳生十兵卫说道:“此战,你我皆派出了最精锐的手下侧击明军,你这牵制明军的力道要是弱了,难不成就是想死那些精锐么?”
柳生十兵卫听了,自己看着那些倭人进攻的畏缩有点难堪,便用倭语叽里呱啦地发飙了一通。
随后,就看到有一支倭军上前,开始督战:后退者杀,作战不力者杀!
军法处置了一些人之后,这些负责牵制的倭军便没有办法了,只能哭丧着脸,嗷嗷叫地开始向明军发起进攻。
战事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有点像大战的样子。
“呯呯呯……”
明军阵营这边,火枪的声音,连绵不断地响起,开始收割那些冲得近的倭军军卒。
在明军后方位置,也同样有倭军冲出,牵制明军的后军。
一时之间,喊杀声,枪声等等,响成了一片。
多尔衮这边,还在观察,还想再等等。
因为他看到,牵制明军的倭军,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牵制多少明军的注意力,以他战场多年的经验发现,明军还是能从容应对。
然而,柳生十兵卫看着他的手下一批又一批地倒在冲向明军阵营的途中,这让他很是不爽,便开始催多尔衮了:“就这会的功夫,已经死了上千人了,已经可以了吧?”
“还不下令?总不能让我倭军都死光吧?”
“看看,又至少死了五百了,还不攻,那你们大清兵来牵制好了!”
“你该不会是让我倭人的性命去耗光明军的火药,这样才算牵制吧?”
“……”
多尔衮挡不住柳生十兵卫的抱怨,最终还是下达了鳌拜那边进攻的军令。
鳌拜收到军令,倒也没有犹豫,也并不在意倭军牵制明军的力度可能还不够的问题,立刻下令进攻。
一辆辆地楯车被推了出去,大约有三十多辆,组成了并不齐整的盾墙,一道又一道,犹如波浪一般,由力大的几个建虏推着,尽可能快地掩护车楯后面的建虏白甲兵开始进攻。
躲在最前面的楯车后面的建虏,都是那些选出来的弓箭手精锐。他们手握硬弓,调整射箭角度,斜向上抛射箭支,掩护楯车的前进。
“梆梆梆……”
“嗖嗖嗖……”
“呯呯呯……”
明军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支建虏,用楯车的建虏,必然重点被照顾,火枪跟着射击。
还真别说,建虏躲在车楯后面,明军的火枪并没有给他们多少杀伤。
鳌拜身为满清第一巴图鲁,虽然已经贵为护军统领,皇帝身边最亲信的人之一,但是他也在冲锋的队伍里面。
这支队伍,都是精锐,自然懂得彼此配合,基本都不用鳌拜指挥,借助楯车的指挥,快速向明军阵营靠了过去。
远处,洪承畴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赞叹道:“大清精锐,天下无敌!”
多尔衮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得色,那可不,这是从八旗中抽调出来的白甲兵,能不精锐么?
不过这一丝得色很快就没了,因为他知道,明军多少肯定是带了火炮的,并且明军也知道,对付车楯最好的,就是火炮的轰击。因此,随着车楯的推进,明军的火炮肯定会开炮,大清精锐也必然会有损失。
不过只要能给大清精锐冲进明军阵营,那损失一些白甲兵也是值得的。
他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就看到大清精锐后面的倭军精锐,也已经跟上,黑压压的一片,以最前面的楯车为掩护,冲向明军阵营。
“杀……”
距离就只有二三十丈了,多尔衮看得汗都下来了,同时也有一丝疑惑:明军为什么还不开炮?这要是再不开炮,都来不及了吧?
他们的偏厢车上,并没有任何明军军卒去操作,难道他们连一门炮都没有?
就这距离,就算明军开炮,楯车被击毁,那也损失不了多少,大清勇士肯定能杀进明军阵营了吧?
一时之间,多尔衮有点想不明白了。
身在局中的鳌拜,却没他想那么多,眼看着离明军阵营越来越近,不由得开始欣喜起来。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终于听到了他想了好久的声音。
“轰轰轰……”
硝烟冒出,不过不是从偏厢车上,而是在偏厢车里面冒起。
多尔衮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更惊讶了,明军的火炮在搞什么鬼?往天上放炮,掉下来还能砸死几个人?铁弹的威力,那全靠直射的弹跳啊!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能看到明军的铁弹,不对,是能看清明军的铁弹,抛射到空中,然后落往地上的痕迹。
“……”这一刻,他是有点无语了,就这速度,能砸中人就有鬼了!
明军的火炮,是咋回事?
鳌拜同样看到了明军的铁弹落下,轻飘飘的那种,当然,这是相对铁弹来说的。见此情况,他当即一声冷笑,当即一刀就往他身边落去的那个“铁弹”砍去。
我,鳌拜,大清第一巴图鲁,刀砍炮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