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茜思念日久,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来了罢了。
人闲下来的时候就容易无聊,刘一茜更是闲了好久。
至于往上疯传的事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不光相信陈之行的定力,她还相信自己的魅力。
两人一个吃木瓜,一个抹神油,争取一个做大一个做强,再创辉煌呗。
这样的沉浸式故事刘一茜也懂得分寸,只是前来一趟和陈之行待了两天,之后便飘然离去,绝不干扰他的表演。
“可算是走了。”
闻木野在门口叼着烟,冲着陈之行努力地挤眉弄眼,模样好似恭喜一般。
“我媳妇走了你那么高兴干什么?你也是基佬?”
“去你大爷的。”闻木野啐了一声,“就是因为刘一茜来了,咱们拍摄计划被打乱了好多。”
陈之行挑了挑眉,“她来就来了,你改什么拍摄计划啊?她碍着你了?”
“激情戏,你想让她旁观?”
......
饰演对手戏的是谭绰,35岁的她正处于风韵正盛的女演员巅峰期。
什么角色都能演,无论是还是,她都能诠释的十分贴合。
到了这部戏中,她甚至为了20秒不到的钢管舞戏习练了一个多月。
这部戏中的她是夜店的舞女,穿着自然显得有些“豪放”。
一个多月的舞蹈锻炼,让她的身材变得十分匀称。
衣衫之下,若隐若现的肌肤让剧组的一众和尚是不是偷瞄两眼。
黄毛的饰演者张雨就在此列,他很想正大光明的观赏一番,可这几个月的表演,已经让他融入到黄毛这个角色之中。
胆大中还包含着怯懦,只敢时不时地偷偷瞄着。
胡戈不自觉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别看了,人家现在是大嫂。”
“什么大嫂?”张雨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开拍了开拍了。”闻木野将这帮问题儿童聚了起来,手上钢笔在虚空轻点,“等会摄像机给三个角度,你们记得给反应。”
“明白。”
这段戏也没什么肉头,剧组也没屏退无关人员。
“准备好开机,ACTION!”
穿着睡衣,谭绰轻轻推开房门。
陈之行顺着对方的身子往后一瞄,“孩子睡了?你平时怎么...哎呀我去...”
谭绰已经缓缓褪下睡袍,露出略微宽松的睡裙。
陈之行连忙移开视线,感受着对方慢慢逼近,流露出一丝意动和一丝犹豫。
监视器前的众人立马啧啧出声,尤其是胡戈,当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老陈表演的真传神,把那股好色胆小的劲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角色高光期了吧?坐怀不乱。”
“高光个屁,明摆着喝多了起不来。”
一众老男人蓦地停了下来,齐齐对视在一起,默默点了点头。
场中的陈之行依旧在角色里,没有听到他们此时的窃窃私语。
皮夹克被褪下,他只能说话来掩饰此刻的尴尬,“你平时自己照顾她啊?”
“快点吧勇哥,等会孩子醒了。”
说着,她就十分生硬地开始扒着陈之行的上衣。
“卡!”
闻木野忍不住还是喊了声卡:“陈之行表现不太好啊,你是羞怯没胆,怎么好像被强暴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陈之行连连道歉,他刚才脑子里太过混沌,从角色中脱离出来了。
“继续,从扒衣服那开始。”
“卡!”
......
“我怀疑是你是想占便宜。”胡戈趁着陈之行不注意,艰难地偷了两粒花生米。
“我只是不擅长被动罢了。”陈之行看到了他的动作,也没阻拦,甚至还把自己面前的菜往他那一方推了推。
越临到拍摄末尾,胡戈的身体状态就越差。
“不吃了。”胡戈摇了摇头,接着之前的话茬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攻。”
陈之行一口水喷了出来,“你在哪学的这些破词。”
“网上学的啊。”
“学点好的。”陈之行翻了个白眼,“不太习惯这种戏份,谁都有第一次嘛。”
胡戈坏笑着压低声音,强压着疲惫和虚弱,调笑道:“那你第一次也这么生疏么?”
“我看你是越来越gay了。”
“我精神有点恍惚。”
胡戈叹气的声音都有点虚弱。
为了接下来的一场戏,他已经熬了两天没有睡过好觉,就算大鱼大肉摆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力气吃下去。
放下筷子,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看的陈之行有些心悸。
“要不推迟一下拍摄,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胡戈咧着嘴一笑,“没事,我这个状态正好,再休息怕感觉没了。”
“我怕你现在人没了。”
陈之行真是服了这些体验派,拍个戏就把自己折磨地半死不活。
人一虚弱,心理防线也跟着破防,胡戈长吁短叹,没有了多巴胺的分泌,只感觉活着都没有什么意思。
“等拍完我请你吃饭,吃什么都行,就这一场了,拍完你就算杀青了。”
“嗯。”胡戈重重地点了点头,“要不你扶我一把?”
扶着胡戈来到拍摄现场,闻木野一分钟都不敢耽搁,连忙招呼着开机拍摄。
躺在病床上的他着实有些凄惨,重重的黑眼眶和苍白的唇色形成鲜明对比,不用打光,一股病入膏肓的感觉便迎面而来。
也不再需要酝酿情绪,陈之行心中本就有些愧疚。
他是为了反击黑子,可胡戈不需要反对质疑,只是被自己哄骗到这里罢了。
他不一定能获奖,但还是为这个角色义无反顾的付出。
“头发剪的蛮精神的啊。”
陈之行仿佛已经不再是程勇,而是成为了自己,他本以为对面的胡哥会对他恶语相向,可对方开口却是一句若无其事的寒暄。
仿佛此刻的惨象与他毫无干系,这种故作轻松更让陈之行内疚。
明明想要笑着应对,可是鼻子却忍不住有些发酸。
“吃个橘子吧。”
胡戈此时也不再是表演,而是成了诠释自己。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没有药啊。”他没有和陈之行对视,他生怕在对方神色中看到自责。
再次抬起头,用着略显释然的语气:“就这样了。”
不管得不得奖,就这样了。
这里是不应该哭的,但是陈之行的眼泪也已流了出来。
“卡!”
胡戈长吁了一口气,用自己的病号服帮陈之行擦拭着眼泪,带着调侃的语气嫌弃道:“鳄鱼的眼泪,纯属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