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军阵之中。
索望统帅听到了那一声响箭的瞬间,当即便停下了战马。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些家伙在放响箭?”
索望率领马匹绕过军士,停留在了道路两侧。
周围几个副将军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周。
夜色笼罩之下,并未察觉到什么从山林间冲出来的伏兵之类。
“索望统帅,我军有十万之众,即便是伏击,至少也需要五万余人,可这五万余人不是小数目,即便是藏匿在这山林之间,要想袭击我部也许要很多时间,且我军斥候卫日夜在这山林之中探查敌情,丝毫未察觉到任何伏兵的可能。”
“统帅大可放心,此番定能拿下巴州关!”
普旺四下大量了许久,方才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
“嗯……”索望统帅沉吟了许久,旋即动了动双腿轻夹马腹,跟着军阵的前锋朝着巴州关走去。
“各位还是谨慎些,万一察觉有伏兵,尽快与我汇报!”
话音落,吐蕃大军的行军速度也只是受到了响箭的些许影响,之后便恢复了其朝着巴州关挺近的速度,尤其是推着攻城车的士兵,若是他们能作为撞破城门的第一梯队,下半辈子几乎可以再也不愁吃喝的度过余生了。
因此他们到是更加的积极。
而终于,在攻城车刚走到一颗地雷之上时,引线也已经烧到了陶罐的内部。
瞬间,那些许的火星点燃了陶罐内几乎装了一多半的黑火药。
整个陶罐之内的火药几乎在一瞬间被全部点燃,且剧烈的开始燃烧。
陶罐之内的腔压瞬间膨胀,陶罐碎裂,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也顿时掀了起来。
“轰!”
一声巨响,整个攻城车瞬间被炸飞,木质的构架十分不坚固,车轮和框架瞬间被崩飞出去。
而陶罐上层的碎石和陶罐的碎瓷片立刻以三四百米每秒的初速度迸射而出。
几个推着车子的士兵只觉得自己脚下的泥土开始膨胀,同时五脏六腑仿佛被什么东西莫名的挤压成一团,旋即便失去了意识。
“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响此起彼伏,将整个路面纷纷掀起,一块块巨大的泥土飞出,裹挟着各种碎石和瓦片。
不幸站在地雷正上方的吐蕃士卒瞬间被这股冲击力掀起,随后失去生命。
而那些距离地雷稍远一些的士兵,则是被这恐怖的冲击力朝着四处掀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其中不少也几乎当场死亡,而那些还剩下一口气的,除了还能呼吸之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耳边只剩下的尖锐的蜂鸣,什么也听不见,本就是在黑夜之中,被这么一炸,眼球当中的血管被震裂,只见漆黑的视野又添上了一片微弱的血红。
残值断臂,破碎的头颅躯体和兵器,以及四处飞舞的碎石陶片等等所有物质瞬间在吐蕃密集的军阵之中四处飞扬。
人群一片又一片的被炸倒,军阵也被撕出一块又一块的口子。
就在索望身边的军阵当中,大地猛然被掀起。
正中心的士兵瞬间被撕碎,化作残肢断臂四处飞舞,血化作红色的雾气,如雨点一般同沙土一起飞向四周。
“嗖!”
一颗陶片从索望的耳边擦过,发出一阵尖锐的音爆声。
紧接着便是犹如雨点般的砂石碎石陶片扑面而来,索望连忙举盾挡在自己的面前。
“咚!咚!”
向来以力大而著名的索望竟然被这些石子砸的虎口发麻,甚至有些握不住盾牌的感觉。
身边的普旺副将的脑袋瞬间被一颗尖锐的陶片命中了眼睛,陶片瞬间插进了他脆弱的眼眶,撕碎眼球,随后飞入了他的脑子之中。
普旺几乎还未反应过来,便坦然接受了死亡,仰面从马匹之上跌落下去。
受惊的马匹也被吓得翻倒在地,所有的骑兵几乎同时被马匹从背上掀飞了出去,更有甚者马匹当场被吓死,连人带马栽倒在地,而可怜的士兵则是被马匹压倒在地,喘不过气来,最终在痛苦的窒息之中失去生命。
副将赞多还未来得及从地面爬起,一个细长坚硬的马蹄便猜中了他的小腹,巨大的压力让赞多还未来得及呼喊,另一只马蹄则再次踏在了赞多的胸骨之上。
“嘭!”一声沉闷的脆响,胸骨瞬间被马蹄折断。
因为受惊而四处奔逃跳跃的马匹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将赞多踩踏成了一滩肉泥。
而看似安全的索望一手握着盾牌,刚从地面上爬起来,忽然一根被炸飞的长矛瞬间钉在了索望统帅的胸口。
长矛从索望的右侧肋骨穿入,从左侧胸骨处刺出。
索望整个人身影顿时一滞。
手中的盾牌“嘭!”一声从掌中砸落在地上。
一颗飞石立刻迎面飞来,直直对着索望的嘴。
“噗!”
下颚瞬间被击碎,鲜血猛地涌出,部分牙齿飞出,而更多的则是深深的嵌入了皮肉之内。
被杂碎的下颌骨瞬间穿透了索望的喉咙,划破了颈部的动脉,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石头从索望的口腔落下。
在索望的嘴中展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噗通!”
一声,索望终于利落的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而军阵这般惨死的军士数不胜数,十万大军几乎被这一片犹如惊雷般的巨响瞬间融化。
无数尸体横七竖八的四处倒下,不久前还是刀枪林立的吐蕃军阵眨眼间便犹如被巨大犁铧犁过一边的土地一般,只剩下一动不动的尸体和带血的残肢断臂。
鲜血将这一片官道都染得鲜红。
而那一个个巨大的弹坑,则是十分密集的散布在这一片阔地只见,是唯一没有尸体存在的地方。
但血液却逐渐的汇聚成河流,纷纷涌入了这些巨大的深坑之中。
四处飞舞的石头不仅在吐蕃的军阵内杀伤无数,甚至有不少也险些将密林之中的唐军命中。
唐军身前的那一颗颗树木上,也深深镶嵌着不少陶片。
最后一声巨响平息,碎石停止了飞舞,四处的喊杀声在这一刻也平静了下来。
整个夜晚回归到了之前的寂静,唯有那些有幸灭有被炸死的吐蕃军士,像是一尊尊雕像一般静静的站在官道之上,手中的兵器蓦然滑落。
看着自己身前前一秒还活生生的军士,下一秒全部躺在了地上,化作了尸体,这些吐蕃残党在一瞬间,仿佛有一种看到了死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