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斜,朝霞满天。日出,日落,日复日。
原始人对光明的来临是清晰的,感受强烈且愉悦,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一股清新之气拂过全身,一线光明直射心底,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跳,血液在奔流,睁眼一看,阳光灿烂,雀鸟欢鸣。“混沌状态”是第三密度人类主观感受,自然的混沌状态解除时一定有一个过程。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地球人类从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走到今天,受过人类文化的熏陶;尽管文化上有很大不同,人类依旧是以情感方式站在地球之上。当人类经过以前的角落,有人会指出更多正在蔓延的苔藓。意识里会感觉有生命存在,无论层次有多么低,似乎仍会感到一丝安慰。尤其像现在这样的世界,四周到处都是人类的遗迹;在现实很久以前,精致文明背后,是漫长时间的积累。既能集腋成裘,也能催塔成沙。许多文明古迹时间跨度非常远,科学家们提出多次史前文明理论,地球人类文明一直在毁灭和新生中循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不加评议的范围,尽管陈旧迂腐,都是地球人类向着考察地球过去的报告。
南京气象台今天下午发布的7天预报显示,本周南京的气温就像坐上了火箭向上冲。打开空调,感觉凉爽了些,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屏幕上呈现出一片乳白色,一道微弱的银光倾泻到客厅里的整个空间。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微睁微闭的双眼望着天花板,水晶玻璃吊灯亮着微红的色调,醒目透彻。
复古齿轮静音时钟挂在墙壁上,走得精确又准时,展示着伟大的时间规律。过去,人们认为,时间和空间是装载世界的容器;现在,人们意识到,时间和空间是世界的存在方式。不是物质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中,而是物质本身就是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如果时间的流动可以测量,那一定是相对某种“非时间”或者“超时间”存在。
霍金认为:“如果像我一样采取实证主义立场,你就说不出时间是什么。”
刘慈欣有一句经典的话:“光锥之内就是命运。”
那么,对于我们只是以我们的思维去理解宇宙,宇宙无穷大;似乎存在意识之内,似乎又存在意识之外,全是意识的感触。光锥是闵可夫斯基时空下能够与一个单一事件,通过光速存在因联系的所有集合。在你没有进入光锥的时候,你甚至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已经发生;而它正以全宇宙的速度接近你;反之,在你进入光锥的那一刻,无论光锥顶点发生离你距离多远,比你早多少年发生,你都会领受这个事件的影响。
无论你在空间里跑还是时间上跑,光最终会追上你。光锥之外你一无所知,光锥之内你无处可逃。地球人类是3维空间生命,在恒星尺度的空间上,我们只能接受发生的事;而外星高级智慧生命,要比地球生命存在N亿年,他们是可以操控宇宙秩序的神级文明,看来,米棣被外星人掠走并不例外。
1914年,卢瑟福用加速了的高能a粒子轰击氮原子,发现粒子偏转,从而发现质子。狄拉克预言反粒子的存在,但证实存在花了20年的时间。质子和反质子相遇时会湮灭,转化为能量。在质子对撞机里,被加速的质子速度都会大于0.9倍光速,最快为0.999999*光速。也就是说,光速并不是衡量宇宙速度的绝对标尺。根据上世纪九十年代提出的M理论,宇宙是11维的,由震动的平面构成。
郝秋岩的意识开始漂浮起来,遗世独立的超脱境界。庄子认为,一个人应当突破束缚,悠游自在,无记挂,无阻碍。首先,庄子神往大鹏的逍遥,但大鹏奔向天池仍要有所持,要有所凭借,这使庄子有所不足。于是,他把视觉反投到社会主体的人身上。要在与大鹏无法比拟的渺小的人身上,造出一个无功无己无名的境界,让人在自己的精神王国里自由翱翔,这才是真正的逍遥。
郝秋岩胡思乱想着,连日的劳累,让他抬不起眼皮,耸耸肩膀,把头埋在枕头里。房间里的灯亮着,电视也开着。
在白茫茫的疏林薄雾中,稀落地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老树、青麦,赶路的人牵着几匹驮炭的驴子,朝着集市的方向去了。古柳刚泛出些嫩绿的芽,春寒料峭,正是大地回春之际。郝秋岩站在院门外看看,然后推开柴门,满院子的蒿草乱长;屋顶的茅草被风掀起来,阳光透过破坏的窗户洒满老屋。只有两间,却没有门。他进到屋里,老鼠听到动静,吱吱吱地跑回洞中,过了一会儿露头朝外面看。炕上躺着一个人,穿着粗布补丁衣服,脚上的草鞋也是用草绳系住的。这个人睡得很香,郝秋岩发觉来错了地方,怎么是古代,穿越吗?转身往外走,那人说:“我的蝴蝶哪去了?”
郝秋岩愣在那里沉思一下,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他转过身答:“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如果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庄周先生。”庄周坐起来,翘着胡子说:“阁下来到我家,怎么不打招呼就走,是欺我贫寒?”郝秋岩赶紧解释:“不不不,是我擅闯私宅,打扰阁下了。”庄周说:“不必过虑,茅屋两间,没有其它,小猫小狗的都懒得养。正好,我这里很少有人来,你来了可以让我高兴些。你刚才的那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含义很深刻呀,应是同道中人。”
郝秋岩说:“惭愧,惭愧。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庄周问:“哪位高才?”郝秋岩回答:“诸葛亮。”庄周摇头说:“诸葛亮?没听说过,是燕国人,还是楚国人?”郝秋岩打着哈哈说“说来话长喽,简单说吧,你呢,做梦也梦不到他,他呢,也梦不到我,我呢,却能梦到你们。”庄周领悟说:“外星人?”郝秋岩惊讶地问:“你也知道外星人?”庄周语重心长地说:“老子是外星人,我的精神皈依于老子哲学,也经常能梦到他。”
郝秋岩说:“数载梦游客燕京,遥望桑梓衣未荣。图海南浔黄金岸,荒坡埋没大英雄。人说是,静坐思过观花谢,自省吾身饮清泉;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偷笑钓鱼船。”庄周不高兴了,对他说:“哎哎哎,我说,这点年纪,嘴还这么碎?!”郝秋岩拱手:“前辈,我没你执着,只是个二手梦想家。现在的梦想家都做实体去了,比如,卖十三香了,倒腾古董了,开典当行啥的,这个行当实在是不好做。好吧,你继续,我去看足球世界杯。清风明月一壶酒,梦里梦外谁留住。”
“咣”一声巨响,郝秋岩被震醒,屋子里充满刺鼻的气味;妈妈从卧室里跑出来,嚷嚷着电视爆炸了。用手机照亮把电源接上,又把客厅收拾干净,这一折腾,睡意全无。来到阳台上,望着满天星辰沉思着,那个恍惚的,“三十年。”他做着深呼吸——透过玻璃,望着钢筋混凝土的建造的鳞次栉比的高楼,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拨号。廖大伟摸起手机:“我正在睡觉,让你给吵醒了。”郝秋岩:“我有事儿想和你谈谈。”廖大伟说:“如果不着急,天亮再说吧。”郝秋岩拿出态度说:“是我找你,你来不来?”廖大伟只好答应他:“好好好,你是领导。”郝秋岩:“公司见。”
廖大伟从车上下来,看见郝秋岩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的花坛来回跺着细步,数控喷泉喷溅着水幕造型,叫人有种清凉的感觉。一张茶桌两台藤椅摆在花坛旁边,郝秋岩迎过去,假惺惺地说:“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廖大伟摆摆手说:“老一套,不用表白。”请老师坐在茶座里,他笑眯眯地说:“你猜我为啥把你找来?”廖大伟看着他说:“我咋知道你冲到哪根神经了,经常是一杆子一杆子的。”郝秋岩解释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同庄子聊天去了。”廖大伟虽有些生气可又无可奈何,悻悻地说:“真有你的,做个梦就把我摇出来,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郝秋岩边沏茶边讲:“我正做着梦,霹雳一声响,还以为打雷。我妈到客厅一看,你猜怎么着?是电视机炸了,嚷嚷着让我起来处理,收拾完就再也睡不着了。这才打电话摇你出来喝茶,聊天。”给廖大伟倒茶,看他津津有味的样子:“品出是什么茶?”廖大伟眼睛眯成一条缝,咂咂嘴,香浓、味醇,感到满口生津,他说:“这是碧螺春,洞庭无处不飞翠,碧螺春香万里醉。”郝秋岩:“哦,果然经验不俗。”廖大伟说:“老茶客了,品茶能悟出很多内涵,浮沉时才能氤氲出茶叶清香。茶是好茶,水是好水,我正睡得香,这时候把我找出来,啥滋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