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秋岩边看边笑说:“火星是离地球最近的一颗行星,你相信布兰登伯格的假说吗?”米棣不屑一顾地说:“管它咋炸的,反正不是我炸的。”郝秋岩一条腿跨在桌沿上,用嘴撇他说:“这么无赖?”米棣深深地靠在靠背里,看着他说:“厚黑学,你可是师父。”郝秋岩摇晃着脑袋说:“嘿、嘿、嘿,如果火星上真有过像人一样冷静的生物,不管自然环境多么恶劣,也不会灭亡。”
米棣反问他说:“人类是冷静生物?政治争斗,宗教极端组织,以及人类无限掠夺的本性,始终处于冷战和热战之中。”郝秋岩问他说:“你看过霍金的?”米棣回答说:“霍金是位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郝秋岩说:“是的,他被称为‘宇宙之王’。”
米棣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溜达着,意味深长地说:“宇宙不简单哪!霍金有些观点太过于乐观。”郝秋岩侧着身子看着他‘嗯’了一声说:“他只是从科学角度出发,并未考虑其它因素。”米棣停住脚步,抛出一个观点来,他说:“火星的问题就很值得思考。”郝秋岩笑着,翻动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神情有些凝重地说:“有点难度和深度。”米棣转过身来说:“我倒觉得,极有可能是内外因素造成火星的结局。”郝秋岩讶异着问:“你说火星人与外星人?”米棣坐回座位,笃定地回答说:“很大程度上。”
他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米棣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喜津津地同郝秋岩说:“我同玉姝商量过了,准备八月结婚。”听到这个消息,郝秋岩也很高兴,问他说:“真好,祝福你们,打算采取什么样的结婚方式?”米棣回话说:“旅行结婚了。”郝秋岩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说:“这样也好,省心。”米棣说:“可双方的家人不同意,至少要在仪式现场见一面。”
郝秋岩表示理解地问:“要求不过分,毕竟父母养一回,打算两地分居吗?”米棣郑重其事地说:“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选择了这里。”郝秋岩摆弄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说:“是啊,当初我俩都有很好的去处,最终选择了这里。”米棣说:“是的,人生侧重的多了,失去的也会很多,我们都是坚定走路的人。”郝秋岩放下矿泉水瓶问:“行程怎么安排?”
米棣在茶杯里倒些热水,递给郝秋岩一杯说:“先到常州,再回哈尔滨,我俩想让你参加。”郝秋岩接过来喝了一口说:“不告诉我也说不过去。”米棣说:“常州你就不用去了,去哈尔滨就行了。”郝秋岩答应着说:“好。”米棣放下茶杯说:“我俩还要去常州,带东西不方便,你走时,把中心的天文望远镜、摄像机、魔镭射带上。”郝秋岩奇怪地问:“带这些干嘛!结婚还需要偷窥?”
米棣解释说:“东北也很美丽,我想带你去凤凰山森林公园旅游。9月17日的半影月食,发生在凌晨0点52至4点55分,可以观察到全程。”郝秋岩‘呵呵’着,有所理解说:“彼此彼此。”米棣注视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我们不光有地球观,还要有宇宙观,地球仅是宇宙的一个尘埃。”郝秋岩放下茶杯说:“就这样安排,我去控制大厅。”说完出去了。
傅玉姝已有身孕,留在了哈尔滨。到凤凰山旅游,虽能看到山峦起伏,树木翠绿,却也是劳累的行程。几百千米的路程,开着自驾车,一路风尘仆仆,上午10时来到山脚下,草草吃过午饭,便开始了攀登大峡谷的征程。
纷扰的世界里,繁杂琐事绊身,难有机会漫步在如此幽静的山麓,偶尔从树林里传出的几声鸟叫声。氤氲的树影间,不知名的花儿正迎着渐渐萧瑟的风儿默然盛开,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态势诠释着对生命的执著,淡淡的花香沾着丝丝阳光的味道,又带点雨过的轻清,顿时让人心旷神怡,涤净了心神里囤积的抑郁。
透过葱郁的树林,斜视挂在天边那抹若显若无的光芒,说是太阳,更像是朦胧的浩月。站在比较高的石阶上,眺望远方,对面的山脊,在苍白的阳光下显得有点儿憔悴,朦胧的轻烟里,萦绕着些许乳白的雾,虽然略显娇柔,却多了一份不可得的柔和之美。
上山路,下山路,不走回头路。游情于山水,凤凰峡谷沐林间;摄一路风景,谷幽水清韵无穷。
到凤凰山高山花园看高山杜鹃,是来到这里的旅游的人的心愿。游走于山水,不但没有看厌,反而越加地喜欢山水,喜欢植物。所谓的高山花园就是在海拔1600多米的山上的500公顷的平地,就像山顶的平原一样,有树木,有花草,有湿地,还有石海。这里不是那种百花争艳的花园,偶尔有点紫色的小花,多数是黄花儿。除了杜鹃,还有月见草,还有种相似的黄花叫薄叶驴蹄草。这里的花都是自然生长的,花草相间,蓝天白云下,真让人心旷神怡。
登上高山花园比走大峡谷要辛苦的多,要把观测设备及旅游物品背上山更是不容易,同行的驴友帮忙背到山顶。站在石海边,郝秋岩高喊,“大王叫我来巡山。”在路上遇到的驴友们没有在山上过夜的安排,日落前下山去了。
帐篷搭建好,设备摆好,太阳也要落山了。刚上山的时候,郝秋岩就感觉肚子有些不对劲儿,吃了治腹泻的药。
晚上九点多,手机铃声响,米棣见是阿什莉打来的,心情不知从哪里谈起。阿什莉的声音比较消脆,问她原因也没说,便把手机交给郝秋岩,才知道是产后的原因。郝秋岩转告孩子的父亲是米棣,米棣听到后蹦了起来,急忙去问究竟。他问:“孩子是我的吗?”阿什莉:“是的,两个多月了,好可爱。”
米棣呆呆地望着郝秋岩,不知是惊还是怕,只是感觉要遭殃,迟疑半天,才心情忐忑地问:“你想怎么办?”阿什莉:“什么怎么办?”他心里似荒草:“我和傅玉姝结婚了。”阿什莉:“我知道,祝福你们。”米棣问:“为什么还要生下孩子? ”阿什莉:“喜欢你的基因,需要怀疑吗?”米棣声音有些失控:“不,不是这样的。”
阿什莉:“那会是怎样?我给孩子取名叫米佳奇,很好听的中国名字,只想告诉你有个孩子。”米棣哭丧着声音说:“你要知道,我也有爱、有责任,心里会负债的,你不能这样自私。”阿什莉笑着说:“Oh may god,太不可思议了!你什么都想要,来美国和我结婚。”
信号中断了。事情很简单,可米棣心里太复杂了。郝秋岩笑着走过来,把500ml牛栏山二锅头拿过来拧开,分别把纸杯倒满,递给米棣一杯说:“我咋没那个好命,偏要给你生孩子。”米棣:“去你的,嘴咋这么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