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陆府。
且说韩文远和陆垚在陆府的这一碰头,双方可以说是都差不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陆垚这边想打听的事情自然十分简单了,既然自己没有能够看完全场比赛,所以借着韩文远来的这个机会,自然是要知道雄狮队和樊楼队的比赛最后谁获得了胜利,不光是陆垚想知道,曹菡应该也一直在关心这件事情。当然了,一会儿如何跟曹菡说曹诱的队伍输了,要怎么安慰她,陆垚还在思考当中。另一个目的,陆垚就是想知道,赵祯对于这次的蹴鞠大赛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这个直接关系到是不是能够举办下一届大赛还有足彩今后的运营情况。虽说皇帝一开始同意了,这新蹴鞠大赛最后的优胜队伍,它的带头人会获得足彩的经营权,但是那时候赵祯觉得自己的皇天队才是这八支队伍当中实力最强劲的。说白了,就是想要把足彩变成自己的皇家产业,不过最后还是在陆垚的劝说下放弃了。而且,皇天队在半决赛被淘汰出局,赵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只不过,他是天子,陆垚非常清楚,说什么君无戏言只不过是在哄骗小孩,如果赵祯这场比赛觉得曹诱和潘文都不适合经营足彩,一个旨意下来也完全有可能。所以,陆垚要从韩文远这里得到赵祯最后的态度。好在,赵祯看比赛看得十分过瘾,已经决定将足彩的经营权交给陆垚了。
而韩文远此行也有几个目的,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弄清楚韩韫玉和曹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陆垚刚才那么急匆匆回家,绝对不是小事。这对于韩文远来说是最重要的。在得知陆垚解决了家庭矛盾,或者说那两个女子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后,韩文远也是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实际上,这件事情是韩永合要求他做的。虽说现在韩韫玉和曹菡都已经嫁到了陆府。大街小巷,基本上所有百姓也都知道,这深得皇上信赖,而且能力出众的陆垚,最近直接娶了两个媳妇。而且一个是尚书大人家的小姐,而另一个则是国舅爷的掌上明珠。陆垚的身份和地位,随着他的婚事结束,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两家的女婿,或者说是跟韩家与曹家有多少关系,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不能够同日而语了。
所以,有一件事情就显得格外重要起来。那就是还有几天时间就要进行的殿试。这次殿试的时间和之前不同,因为新蹴鞠大赛的原因,皇帝赵祯是下了命令,殿试必须要在新蹴鞠大赛结束后再进行,也正因为如此,那些留在汴梁的学子们才有机会去看这次的比赛,当然,其中也不乏通过足彩赚的盆满钵满的人。
但是现在眼看着这新蹴鞠大赛今天也算是正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殿试就要提上日程了。韩文远对于这些不太清楚,不过韩永合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在昨天上朝的时候,早朝结束后,赵祯就将欧阳修还有几个大臣给留了下来,韩永合仔细观察了一下,被留下的基本都是之前负责省试的大臣,所以,要商量的事情不用多说,肯定就是殿试的相关事情了。
所以,韩永合其实今天交代过韩文远,让他找个机会,询问一下陆垚,虽说女儿已经嫁到陆府去了,木已成舟更改不了,但是在殿试开始之前,还是想要最后确认一下陆垚这边的准备情况,也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询问一下陆垚有没有信心。
宋代是我国科举考试走向正规化、制度化的朝代。就进士考试而言,宋初大抵沿袭隋唐五代的做法,几乎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只是录取人数很少,且不举行殿试。自太祖开宝六年〔973年〕宋准榜开场确立殿试及唱名制度,到淳化三年〔992年〕孙何榜时采用糊名考试的方法,科考制度遂逐步完善。英宗治平四年〔1067年〕,又确立了3年一次会试,并严格执行,这一制度一直延续到南宋灭亡。科举考试是封建帝王选拔人才的重要手段,但这一制度一开场就有失公允。宋初在没有殿试时,一般情况下一切程序均由礼部主持,最后只是将结果告知太祖赵匡胤。自有殿试以来,每科状元确实定,也并非公平竞争的结果,有的只是取决于皇帝的一人的意志或者说是迎合了当权者的政治需要,这在宋代科举制度产生、开展与完善的过程中都有所反映。
开宝六年〔973年〕三月初七,新录取的进士宋准等10人及其它诸科录取的28人一起到讲武殿谢恩。通过当面对话,赵匡胤觉得进士中的武济川、“三传〞学究中的刘睿知识浅陋,答复下列问题时张皇失措,牛头不对马嘴,就下令将他们刷掉了。这科是翰林学士李昉担任权知贡举〔即临时负责科举考试之事〕,而武济川是他的家乡人,因此赵匡胤很不快乐。
事后,未被录取的徐士廉等人又击登闻鼓〔古代帝王为了表示听取臣下的冤情或谏议,悬鼓于朝堂之外,允许臣民击鼓直接向皇帝反映问题〕,状告李昉卖人情,取舍不公允。赵匡胤就这个问题征询翰林学士卢多逊的意见,卢说:“我也听到不少议论。〞赵匡胤就命令贡院将考完了3场而落选的人造册上报,结果进士及诸科共报上来360人。
三月十九日,将这些人全部召见,选了195人,其中包括徐士廉。加上宋准等已经录取的38人都发给卷纸,另外再考一场诗赋,并另委考官主持其事。两天后,赵匡胤亲自到讲武殿批阅试卷,共录取进士26人,其他“五经〞、“三礼〞诸科共101人,都赐及第。宋准、徐士廉均在进士科录取之列,仍以宋准为榜首。并且,赐给宋准制钱20万以举办庆贺宴会。李昉那么被贬为太常少卿,和他一起主持试事的其他官员也都受到了处分。
从此,殿试就成了科举考试的一道必须经过的程序。
自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太宗端拱二年〔989年〕,频频举行科举考试,且多以最先交卷者为状元。这种方式有意无意地沿用了30年,共产生了22位状元。杨砺、宋准、王嗣宗、胡旦、苏易简、王世那么、梁灏、陈尧叟等都是北宋前期着名人物,他们皆因抢先交卷而成了状元。其中杨砺、王嗣宗、苏易简、陈尧叟后来还成了颇有政绩的掌权人物。
文思敏捷、下笔千言固然是人的才气的一种表达,但仅以此确定名次高低,终究有失偏颇。再说,一榜接一榜地都是先交卷者成了状元,而一当了状元,不仅名气大、入仕起点高,而且以后升官也比别人快得多。这样,继起的读书人准备考试就只在写作速度上下功夫,而忽略了文章的质量,更不肯认真在积累知识上下功夫。有的士人甚至互相吹捧,哄抬那些草率成篇者的身价,以制造知名度。已经有了应试资格的举子以此为荣,准备应试的学童也群起仿效,逐渐形成一种华而不实的文风,影响非常恶劣。一些有见识的朝臣看出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就一再向太宗上奏章。太宗还算是个勇于纳谏的君主,很快就认识到这一问题的危害性,便立即改变做法,决定不再以行文的迟速作为决定名次的标准。
淳化三年〔992年〕二月,又要举行会试了,太宗还采纳了莆田人陈靖的建议,制定了“糊名考校〞的方法。这科应试者共1.3万人,这不但是宋代开国以来的空前盛况,也是隋唐五代300多年来所未曾有过的。太宗深感这是个改变风气的好时机,就命令考官们仔细阅卷,认真治一治争先交卷、草率成文的浮华之徒。
会试考3场,第一场考官们就来了个下马威,出的题目冷僻。出题之后,许多考生都模不着头脑,纷纷要求考官们加以说明。这在以前历次都是允许的,可这次却得不到答复。不少一向自诩“才思敏捷〞的考生,这次竟也迟迟不能下笔。
不过,人那么多,总还有快手。年仅17岁的江南考生钱易,不到中午已经做完答卷,第一个出了常这次,他可撞在枪口上了。考官们心照不宣、矫枉过正地连卷子都不看,用红笔一抹,当作废卷子抛弃在一旁,并取消了他参加第二、三场考试的资格。
会试的结果是:一位已经颇有些名气但文思相对迟涩的河南举子孙何当了“省元〞〔“时,乃唐宋时中央部门的名称;唐宋会试由尚书省主持,故又称省试,第一名称“省元〞〕。快手钱易被黜落,而速度较慢的孙何反而受重视,一些向来以快为荣的考生都还只当是偶尔现象,根本没有料到这是太宗有心要惩治单纯求快的人。因此,以李庶几为首的一批通过了会试的快手们对孙何夺取省元很不服气。他们特意聚集在京城一个着名的饼子店里进展写作比赛。扬言谁在厨师烙好一张大饼的时间内完成一韵诗,谁就是高手。吵吵嚷嚷,呼呼叫叫,旁假设无人。
他们哪里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朝臣们耳朵里了。大臣们对这些人更加厌恶。待到殿试时,太宗亲自拟了一道更为冷僻的题目,从庄子·寓言中摘出“卮言日出〞四个字作为赋题,决心再给快手们一点厉害瞧瞧。
殿试开场了。李庶几还没有完全弄明白题意,就急急忙忙胡乱凑了一篇,别人还在冥思苦想之时,他已抢先交了卷。他的同伙们一见,也就不敢细想,一个个随意乱扯,纷纷成篇出常李庶几满以为这回状元是稳拿了。他的崇拜者也跟着一味地吹捧,更使他自我陶醉。还没等传胪〔宣布殿试名次的仪式〕、张榜,他就让仆人大肆张罗,为庆贺自己状元及第做准备。在确定名次时,朝臣们将他们在饼店搞比赛的事一五一十对太宗说了。太宗大怒,下令将他黜落,并且罚他两科之内不许参加殿试。最后的结果是:抢先交卷者纷纷落榜,“文思苦迟〞而“文理可观〞的孙何又中了状元,而且在宋代状元中首创了连中“三元〞的奇迹。从此,以答卷的迟速决定名次的方法也就取消了,这一改革是合理的。
李庶几咸平元年、二年接连两科都未能参加殿试〔此前有5年停顿科举〕,直到咸平三年〔1000年〕陈尧咨榜才以省元及第。
钱易虽被黜落,却因此出了大名。他后来重新参加开封府的选拔考试,又想争第一而引起一场大争论,惊动了朝廷。经过反复讨论与复试,结果排名第三。这时苏易简在太宗面前竭力称赞他的才华,太宗很惊喜,打算招他为“白衣卿相〞,但很快因繁杂的政务而淡忘了。咸平二年〔999年〕,他终于进士及第,在真宗朝很受重视,官至翰林学士、知制诰〔负责起草朝廷文告、命令等〕。
仁宗嘉佑二年丁酉〔1057年〕科殿试前,福州福清〔今福建福清县〕人林希夺魁呼声最高,因为他连夺了开封府试与省试两个第一。仁宗皇帝也属意于他,亲临试场,并派贴身太监到林希身边去观察,一待他做完卷子即让送呈御览。当时的试题为民监赋。林希的破题是:“天监不远,民心可知。〞他做好后,便兴冲冲地捧着卷子打算面呈皇上。快到仁宗跟前了,一个内侍从旁瞄了一眼,情不自禁地吐了吐舌头,因为林的破题带警告意味,已犯了大忌。仁宗看了卷子果然很不快乐,冷冷地让交给考官,照常阅卷、定名次。考官当然会意,不敢再将林希放在上等,就远远地放在三甲里头。不仅如此,考官们还特别注意每份卷子的开头两句,免得再让皇上不快乐。
找来找去,发现章衡的卷子,其破题为“运启元圣,天临兆民〞。他们估计这两句仁宗一定喜欢。一会儿仁宗又转到详定官的办公地点来,他们便将章衡的卷子呈上去。仁宗看了喜笑颜开,说:“这都是祖宗们的事,朕怎么敢当?〞就这样,章衡就成了第一名。
元丰五年壬戌〔1082年〕科殿试阅卷毕,黄裳的卷子本来是被考官们定在最差的一等,即第五甲中的。可凑巧殿试中神宗曾到考场巡视,看过黄裳的文章,很是欣赏,并且还记下了好几句。因此到了读卷并最后确定头几名的名次时,神宗听了好几份卷子,觉得都不是黄裳的,很是绝望,就干脆下令暂停,说:“朕以为黄裳的策论质量最高,怎么他倒不在前列?〞说罢,又有板有眼地吟诵起他记得的那几句来。在场的官员赶快去查找,一会儿在第五甲中翻了出来,神宗审查无误后说:“这才是状元啦1然后唱名仪式开场。
这科进士中还有一个叫刘概的,他本是上科省试的第一名,上科殿试中仅因一个字犯了皇家的讳,就被黜落了。事后主考官蒲孟宗很是可惜,就竭力表扬他,使他直接当了个小京官——学录〔正九品〕。这一科他再次参加省试,又考了个第一名,可殿试也被定在第五甲。神宗已经听说他的事了,唱完名,神宗特地召见他,问道:“卿当学录几年了?〞刘概说:“臣待罪学录三年了。〞又问:“谁是你的教师?〞答曰:“我刘概承蒙陛下教导培养。〞神宗非常欣赏他的答对,就当众宣布悦:“考官们定的名次不合理,竟将刘概放在第五甲,如今升你在第二甲。〞这一科的考试官苏颂、王子韶、曾巩、陆钿等一干人就因将黄裳、刘概的名次定得太低,每人被罚了30斤铜。
哲宗绍圣四年〔i097年〕殿试过后,阅卷官们根据文章质量原定的是胡安国第一。唱名前的三月初九日,还要经哲宗“钦定〞。“钦定〞时卷子先不开封,由宰相读头几名的卷子。读了前三名,哲宗认为名次定得可以。但是宰相章惇、副宰相曾布、蔡卞等人觉得第一名没有斥责元佑〔1086一1093年〕年间执政的司马光、吕公着等臣僚的言词,而第二名〔后来得知是何昌言〕的对策中有“元佑臣僚,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恩〞等语,就坚持把他升为第一。这样胡安国该是第二了,可他们仍不同意。原第三名方天假设的答卷上有“当是时〔元佑年间—笔者〕,鹤发宵人〔年纪大的坏蛋—笔者〕,棋布要路〔像棋子一样安排在重要位置上—笔者〕,今家财犹未籍没,子孙犹未禁锢〞一段,于是又把他提到第二。他们还想将原定的第四名〔章惇之子章持〕往前挪,但只读了几百个字后,曾布、蔡卞都认为跟前几名差远了,不必往下读了。又读原第五名〔李元膺〕的卷子,其中有“先朝法度当损益〞的话,哲宗听了不快乐,说要往下降名次,并让再读一遍原第一名,即胡安国的对策,认为胡不能再往下降了,可以放在第三,这才保住了胡安国的第三名。
可见,此期殿试名次确实定,除了看文章质量而外,还要看是否倾向于当时当权者的政见,何昌言由第二升为第一,正得力于对策中攻击了元佑臣僚,迎合了当权者。
回到当下,陆垚思索了一番之后,得出的结论和之前是一样的。以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有受到皇帝的信任程度,想要通过殿试,只要自己不说什么太过份的话,应该是能通过的。
“放心吧,回去告诉我的岳丈大人,请他也放心就是了。”
韩文远知道陆垚从来不愿意开玩笑,而且他说的事情,基本上是都能做到的,得到了陆垚肯定的答复,韩文远这边也就不多做逗留了,他这一中午陪赵祯看球,可以说是又累又饿,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他肯定选择先回家睡上一觉吃点东西,晚上再到陆府来拜访,现在事情都办完了,韩文远真是巴不得回家休息去。
陆垚自然知道,韩文远跟赵祯帮自己请假的时候,肯定是会被赵祯问话的,之前的时候还都有韩永合帮着打圆场,而且基本上也用不着他开口,但是今天让他独自面对赵祯,虽说也是个锻炼的机会,不过看上去也是累得不行。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陆垚陪赵祯大半天,应该也是提心吊胆吧。
处理好了韩文远这边的事情。陆垚也就来到了曹菡的房间,此时的曹菡也醒了,担心哥哥的她也没怎么睡踏实。
陆垚知道,他和曹菡之间不用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所以,陆垚选择直接将比赛的结果告诉给曹菡。
“我觉得,曹诱已经很尽力了,就是运气不好,如果那个点球踢进了,还不知道谁嬴谁输呢?”陆垚这么安慰着,曹菡虽说非常了解自己的兄长,也知道他为这次的新蹴鞠大赛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至于雄狮队真正的实力如何,还有战术打法队员实力等等,他都是不了解的。
不过曹菡倒是明白一些基本的蹴鞠规则,她也是看过陆垚写的关于蹴鞠的基本文稿的。所以,她也知道,进入到点球大战,说明两个队伍实力相当,而进入到突然死亡阶段,也代表着运气成分很大程度会决定最后比赛的胜负。
于是,曹菡说道:“到了突然死亡阶段,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等我有机会见到哥哥,我再好好安慰一下他吧,正常时间他没有输,只是最后那个球没有进而已。”
陆垚点点头,看样子曹菡没有过于的难过伤心,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