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手杖通体呈现出一种古朴的黑色,看上去饱经沧桑。
而手杖握柄的头部,则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猫眼绿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熠熠绿光。
砰。
将手杖拄在地上,云帆不断地用手指剐蹭着宝石那光洁细腻的表面。
而随着他的动作,云帆仿佛感受到冥冥之间,他和这根手杖产生了一种神秘的联系。
“欺诈者,呵呵。”
想起这个角色,云帆不由得感受到胃部一阵翻涌。
如果列出一个最难对付的逃亡者角色名单的话,那云帆肯定会将欺诈者放到榜首。
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欺诈者的隐身能力太能断节奏了。
曾有几次,他都因为开局先追击点满苟命流天赋的欺诈者而输掉游戏。
而这其中,他最烦的就是三流战队的那位妹子人皇—三流走位!
凭借一手玩得出神入化的欺诈者,这妹子在对上云帆有着不低的胜利率。
有一段时间,云帆宁可开局先追三流套路这位巅峰人皇,也不敢去找三流走位。
收回思绪,云帆弄好衣领,将风衣整理得板板正正。
而后,他一把推开大门,投入了阳光的怀抱。
两手交叠握住欺诈者手杖,云帆以一种十分绅士的姿态立在大街旁。
此时,艾因的声音再度娓娓道来。
“嘿,尊贵的先生,您是要乘车吗?”
不远处,一个黄包车夫正费力地拉着车走向云帆,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渴求之意。
“嘶,送我去吉格酒吧。”
将最后一口烟吸完,云帆随手将烟蒂扔在脚下,抬起皮靴碾灭了残余的火星。
坐上车后,云帆将双手搭在老旧的扶手上,但身子仍然十分笔挺。
“哦,先生,您说的是吉格酒吧?”
车夫却没有急着拉车,他的语气听上去是那样的不解。
听到车夫的话,云帆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你难道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云帆抬起手杖,重重地敲在了车厢底部,而他的声音,则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今天那里已经被一位大人物包场了。老吉格发话了,就连他的父亲也别想踏入酒吧半步。”
看到这位绅士打扮男子似乎发怒了,黄包车夫显得有些局促,他连连摆手,并急忙地说道。
“带路!”
云帆此时却一把拍在扶手上,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车夫。
“唉,请您坐稳。”
见到这名乘客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黄包车夫只得轻叹一声,拉起了黄包车。
......
听着耳边再度传来艾因的唠叨,云帆打了个哈欠,本来就已经很疲倦的他有些昏昏欲睡。
嘎吱。
车辆停下,使得云帆惊醒过来。他立刻意识到,目的地到了。
云帆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进了内兜。
可是...
那内兜无论怎么摸都是空荡荡的,云帆一抬头,正好迎上了车夫的脸。
“先生,您,不会没带钱吧?”
看到这位绅士的动作,车夫的脸拉了下去。
“不,怎么会。”
云帆对着他和善地一笑,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大衣兜。
“好吧。”
看到这张十分具有亲和力的脸,车夫摊开手,相信了这个说法。
“艾因,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很纯粹的恶人啊。”
听到艾因那巨大的狂笑声,云帆看着车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必再听下去了,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欺诈者的手杖,发动。”
手指在绿宝石上快速地摩擦起来,云帆轻轻念出了这句话。
下一刻,他的幻像留在车座上,而他的真身,则不紧不慢地走向了吉格酒吧。
......
“先生,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眼见那名乘客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却毫无动作,车夫怒了。
他抬起自己那如同蒲扇一样大的手掌,狠狠地挥向了那名乘客的脸颊。
而这时...
幻像的持续时间过去了。
就在打中那名乘客的前一刻,车夫惊恐地发现,车上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幽灵,是幽灵!”
车夫抿着嘴唇,此时,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
在推开酒馆木门的前一刻,云帆听到了艾因的嬉笑声。
“可你现在是一只家禽。”
收回看向车夫的目光,云帆回过头,可他的语气却冷若冰霜。
砰。
推开门,云帆环视四周,原本应该坐满客人的酒馆此时空荡荡。
只有...
一个身穿皮夹克的壮汉正坐在吧台前,手里还抓着一大块披萨。
“哦,艾因,你终于来了!”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云帆的窥视。
一个须发皆是银白色的老人从里面迎了出来,给了云帆一个热情的拥抱。
听到这话,双手环抱老吉格的云帆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阴森的寒意。
“今天的目标,那个马戏团的。”
老吉格将嘴巴贴在艾因的耳朵上,同时,他向着壮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啪!
一把推开老吉格,云帆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戒备。
“咳咳。来一杯血腥玛丽。”
云帆清了清嗓子,随后,他拄着拐杖,坐在了那壮汉身旁的座位上。
可这时...
一只尖锐的利爪打在了云帆的肩膀上,与此同时,无尽的寒意突然升起。
云帆顿时感觉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可是云帆已经无暇顾及了。
艾因的抽泣声响彻在云帆的耳边,使得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朋友,今天,我包场了。”
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响起,同时,那爪子抓在了云帆的脑袋上。
无可抵抗的力道将云帆的头颅一点点掰了过去,映入云帆眼帘的,是一张涂满颜料的狰狞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