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铁路文工团为主导带领的第一队,队长为侯三爷,而另一位则也是让沈常乐分外激动仰慕的一位,龙国戏曲学院,龙国国家京剧院演员,国家一级演员,梅派现在的扛鼎之人--李盛素。
而带队演出的第一站,赶巧也就是李盛素老师的老家冀州省,主要队员会在冀州省演出三大场。
而沈常乐的演出排在第二场常山市,也是最重要的一场,节目位于倒数第三个,前面的就是李盛素和于魁志的京剧选段。
这场能上的可以说,都是颇有分量的演员歌手艺术家,沈常乐可以说也是沾了侯三爷和石师爷的光,才得以排到这样的位置。
毕竟晚会和听相声又不一样,相声里面比如郭桃儿于千的节目,通常排在第二、第四、第六或第七个攒底,一场要要几个节目。
而晚会的话,则是越靠近中间的节目才是最精彩的,比如曾经春晚的扛把子黑土大叔,节目永远是中间,零点钟声敲响前的最后一个节目。
坐着旅行大巴车从帝都赶到冀州省常山市的时候,时间还算早,距离沈常乐他们的上台演出,还有几天的时间用于休整彩排。
沈常乐和侯振,跟随着侯三爷他们居住在当地的酒店里面,而另一位带队的李盛素则是并没有来,而是借住朋友的家里。
当地的酒店里条件非常不错,一间房两床两人住,而沈常乐和侯振自然是一个房间了。
“呼,可算是到了,别说这大巴车慢悠悠的开的也是真累人,车上光睡觉了,咋们叫上你师爷,三叔一起出去转悠转悠吃点当地特色?啊。”侯振仰面躺在床上扶着肚子,像是一只丰满的海豹。
沈常乐将行李收拾好,舒了一口气道:“行啊,走吧我去看看老两口干嘛呢。”
侯振艰难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起来道:“唉累死咯,也就是吃饭能让我有点动力,不知道这里菜馆有没有腰果鸡丁。”
“你丫就不能换道菜吗?,不刚还说尝尝当地特色,你就这一道菜吃一辈子啊,”沈常乐翻了个白眼,走出房门朝着楼上走去。
沈常乐和侯振的房间位于二楼,侯三爷的房间更加好一些位于三楼,里面多一个饮水机、办公桌和电脑,可以进行简单的办公,当然,交给侯三爷来用的话,多半就是用来打游戏了,这也让侯振很是羡慕。
两人溜溜达达走到三楼侯三爷房间,还没等敲门就听见里面杂乱的七嘴八舌的动静。
正赶上一个中年男人高声道:“团长您说这石老师也太偏心了吧,您说我们在铁路文工团不说别的,起码也兢兢业业干了八九年了,您从我还是小小子的时候就看着我在团里演出,难得有这么好露脸的机会,您就同意分给了德芸社那个毛头小子,让我们去另外两个地方演?”
“是啊候团长,您侯家长子长孙还屈身给他量活,他说白了不就是仗着石老师徒孙,长得帅,唱歌好,在网络上有了一些名气吗?”有人帮腔道。
“候团长,我们也不是非要来跟您抱怨,但是您也知道这个机会真的是特别的好,就让一个刚学了几年相声的小小子,占着这么好的位置,现在来的大部分相声演员,心里都是不太舒服的,候团长您也替我们想想啊。”
“对啊,您来的时候就说德芸社这边也要来一人,我们还以为是郭桃儿于千内俩呢,您要说是他们上我们也就认了,但是这个毛头小子,候团长我也不服气。”
沈常乐眉头一挑和侯振对视一眼,悄悄的把手收了回来,耳朵凑近大门听了起来。
随着前面几个带头的说完,之后就是不少的附和声,听声音里面应该已经站满了人了。
“咳安静!吵吵个屁啊,都挺大的岁数能不能有点样子?我TM以为菜市口买菜呢。”侯三爷的声音适时响起不怒自威,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侯三爷抽烟的声音若隐若现,沉声道:“你们不用怪人家老石,不怕告诉你们,让沈常乐来参加演出,包括节目安排都是我拍板决定的。”
“候团长,那究竟是为什么呀?您就这么看不上我们?”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语气有些不甘道。
“看不上?呵呵呵,寒松你是我徒弟,今天既然聊起来了了,那我就问问你,你有多久没有练过早功了?现在让你来段贯口,能来吗?”侯三爷的声音有些无奈道。
陈寒松的声音有些犹豫道:“师父您也知道,我现在讲的大多都是新派相声,贯口什么的确实是放下了,不怎么说的……”
侯三爷怒其不争道:“你说说你,新派相声?新派相声就可以忘本了吗?以前老祖宗给留下的好东西多了,我没教过你吗?平时就知道接广告,走穴,反反复复就那么两段相声说的你不腻吗?”
屋里一片死寂。
“你们知道沈常乐会多少段相声吗?两百多!还就会唱歌呵呵呵,沈常乐德芸社钢丝节,唱的那段梅派青衣你们谁能来?光长了岁数了。”
“侯三爷的声音不高,但是句句一针见血啊。”沈常乐笑了笑低声跟侯振道。
侯振憋笑点了点头。
“你俩挺闲啊,不回屋待着来这里听贼话呢。”石富寬的声音悄咪咪从身后响起。
“我去!”侯振吓了一跳道。
石富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沈常乐、侯振拉到了旁边的走廊里。
“师爷,您可是够调皮的啊,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沈常乐玩笑道。
石富寬挥了挥手道:“去!你俩过来干嘛来了,都听见了?”
“肯定听见了啊,我俩本来过来问问师爷您和侯三爷出去转悠转悠不,吃口地方特色,一上来这不正巧碰见了。”沈常乐道。
石富寬眼神一亮道:“那走啊,我知道一家火锅鸡,味道不错的,喝点小酒美滴很。”
“额,那侯三爷呢?”沈常乐一指房间门那里。
“咋们先吃啊,老侯应该马上也快了,咋们要上等他的,快走吧。”石富寬说完,拉着沈常乐侯振几步跑下楼去,动作迅速,一点不像是将近六十岁的。
老头看来也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