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熏缓缓吐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出房间,似乎是去楼下给警察开门了。
“等一下,铃木小姐!”双叶诚连忙说道,但在下一秒,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他的大脑,身体也极度的松软无力。
他被袭击了?
不对,那是——
这个药剂居然还有副作用!
双叶诚就6点体质,扣除5点,1点体质和植物人也差不远了,不,是简直比植物人还要糟糕。
眼前,一片黑暗。
双叶诚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像是沉入了泥海之中。
……
双叶诚梦到了自己过世的爷爷。
他站在一条河的对岸,戴着草帽,背着手似乎在说些什么。
河很黑,缓缓流淌着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而在那对岸处,摇曳着红色的彼岸花。
双叶诚走了过去。
“诚,你来的太早了。”河对岸,爷爷看不清表情说:
“现在可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双叶诚有些茫然。
“保持着童子之身来到这里,可是双叶家的耻辱!”爷爷说完后,忽然提高了音量:
“快滚回去,下次见面你还是这样的话,我就用我们双叶家祖传的天二一流剑术让你尝尝滋味!”
“爷爷?!”
眼前再次一黑,但意识逐渐清醒。
双叶诚缓缓睁开眼。
苏醒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而脑袋后面则是枕着什么充满弹性的东西,比枕头舒服。
视线逐渐的清晰,双叶诚见到一个巨大的皮卡丘头套对着自己,塑料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
双叶诚猛的清醒过来,他站起身,发现在自己的身后——宫白羽幽正跪坐在地上,而他刚刚枕的地方,正是她那双圆润的大腿。
双叶诚冷静下来,而这个时候宫白羽幽也抬起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自己玩偶的下装,只留下一个皮卡丘的头套,看上去倒是像一个奇特的大头娃娃。
双叶诚沉默了数秒,开口:“宫白同学,我昏迷多久了?”
“皮。”
“这个时候就不要学皮卡丘了……”
“十分钟。”
双叶诚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有些意外宫白羽幽没有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动手,而且还莫名享受了一下膝枕服务。
从那大腿上的红印就可以发现,他应该枕了好一会。
“地板,冷。”注意到双叶诚的视线,宫白羽幽道。
“为什么不给我个枕头?”
“放地上会脏。”
“好吧。”
双叶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宫白羽幽,伸出手:
“先起来吧。”
宫白羽幽站起身,或许是因为双腿被枕的有点供血不足,导致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就往前倒。
双叶诚下意识伸手搂住对方柔软的身体,宫白羽幽就这样趴在了他的怀里,而头套因为少了下装支撑的缘故也重心不稳的掉落在地上,最后滚落在房间角落中。
宫白羽幽抬头,精致且没有表情的脸庞挨得双叶诚很近,双叶诚甚至都能感受到脖子被对方的呼吸弄的有些痒,而这一幕——也被刚进房间的铃木熏看见。
“原来如此。”见状,铃木熏挑眉,似乎并不意外。
“等等,你又误会了!”
铃木熏微微闭了一下眼:“放心吧,我刚刚和警察解释说是我误会了。”
“原来你们是情侣关系。”
回去了?
双叶诚先是心中一喜,随后也回过神来:“不,我们并不是情侣关系,你说是吧,宫白同学。”
此时怀里的宫白羽幽把脸埋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像是鸵鸟一样。
等等,这是……
“社恐犯了吗?”双叶诚看了一眼掉落在远处的头套,嘴角抽搐了一下。
完全无法交流,这还真是严重的病。
“那我继续打扫卫生去了。”铃木熏说完后便直接离开了房间,还顺便关上房门。
外面安静下来后,双叶诚低头看着宫白羽幽:
“宫白同学,你先松开我好吗?”
力量合剂的药效过去后,身体虚弱的双叶诚完全推不开怀里的宫白羽幽。
这样一直抱着,双叶诚倒是很能感受到对方温软的身材多有料,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抱到明天吧?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头套,只好尝试性搂着宫白羽幽慢慢往那里挪。
两人就好像螃蟹一样动动停停,动动停停,速度相当之慢。
合剂的副作用还没有过去,双叶诚感觉光是这样抱着宫白羽幽动一下就累的不行。
不过好在那个皮卡丘头套很大,到脚边后,双叶诚抓起头套的耳朵便直接拎了起来,然后盖在了宫白羽幽的脑袋上。
宫白羽幽松开手,然后慢吞吞的走到床边把那玩偶装的下装穿上。
熟悉的皮卡丘玩偶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双叶诚松了口气。
气氛重新安静了下来,宫白羽幽就这样看着双叶诚,一动不动的模样还以为是一只皮卡丘雕像。
“晚上想吃什么?”双叶诚选择直接打破安静。
宫白羽幽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预料到对方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送我到警察局。”
“说了也没人信吧。”双叶诚道,他感觉这样完全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连最基本的证据也没有。
唯一的证据,就是铃木熏手机里那张他骑在宫白羽幽身上的照片,倒是可以让他自己进警察局……
宫白羽幽没有说话。
“刚刚铃木小姐报警的时候你帮我说话,到昏迷的时候你照顾我,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家伙应该也不像什么坏人。”双叶诚笑道。
“当然,我也没有这么容易原谅你。”
宫白羽幽说:“我……可以补偿你。”
“一切一切,只要你想要的。”
双叶诚没有想到宫白羽幽会这么说,毕竟长得这么可爱又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很容易引人犯罪的。
但他清楚对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那之后再说吧,我先去做晚饭了。”双叶诚说完后,便飞快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宫白羽幽一人。
房门关上,宫白羽幽安静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后,伸手摘下了头套,看着一旁落地镜中自己,她伸出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
“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