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双方引发的停摆战争还在继续。
目前,双方还处于自说自话的阶段。快半年过去了,他们寸步未进。
老板们提出了一系列球员工会无法接受的要求,比如,推行硬工资帽,取消鸟权,新秀标准合同从当下的3年调整为5年,以及,任何球员的工资都不能超过工资帽的30%。
球员方面,出现了很多公关噩梦。
比如炙手可热的超级中锋沙奎尔·奥尼尔,他公开买了两辆法拉利,然后将其中一辆分成两半一物理意义上的一分为二—然后请人将这两半安装在那辆完好的法拉利的车头和车尾。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得到一辆加长版的法拉利,虽然这辆车开不动,但他的目的达成了。当普通人看见奥尼尔如此的奢侈和浪费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这事很好玩。
人人都有红眼病。
然后是肖恩·坎普,他继续抱怨自己可能再也过不上随随便便就出手500美元小费的富人生活了。肯尼·安德森为了哭穷,竟然对媒体说他考虑卖掉挂在妻子名下的八辆车中的其中一辆,因为他的妻子不需要八辆车。
然后,有人爆出,安德森一家每年在汽车的保险和保养上就花了十几万美元。这成为了球员工会的公关灾难。
随后,公关噩梦的源头再次站了出来。
工会主席帕特里克·尤因近乎愚蠢地说:
球员的形象日益受损,而真正的危机来自内部。
那些失去了保障的中低层球员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卷入这场无意义的冲突里。
因为事情的起因是顶级球员拿走了太多的钱,而中低层球员始终都是按照规定和合同办事。这个规则漏洞和他们无关。
为了明星球员的利益,他们却不得不失去工作,成为无业游民。
十二月中旬,为了争取球迷的支持,尤因和莫宁在纽约举行表演赛,官方宣称到场观众有9000人,实际到场却不到5000人,这场表演赛证明了一件事,球迷对待停摆的态度趋于冷漠,他们不再在乎了。
然后,球员内部的分化越来越明显。
中低层球员已经厌倦了没有工作的日子。
而年轻的明星们同样不想和联盟与老板闹得太僵。
说难听点,尤因这样的老头已经没几年球好打了,他当然可以对老板们重拳出击。可有的人还年轻,他们还得在职业篮球里混迹十几年,如果想要有一段更好的职业生涯,他们不能和联盟以及老板交恶。
为首者是奥尼尔和韦伯,跟进的有便士、加内特。
斯特恩最终宣布,劳资双方将在2000年的1月6号进行最后的谈判。如果此次谈判没有达成一致,那么,整个1999—2000赛季都将被取消。工会主席尤因仍是死硬分子,但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控制。
数百名球员要求参与谈判,并一起做出决定。这使得尤因等工会骨干的职权无限被削弱。
到时候,如果老板们提出的方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话,也许双方就能达成共识。此时,正在洛杉矶开展集训的湖人小分队也有很多人得到了消息。
像威尔逊、加内特、科比等人,到时候都要去谈判现场。邓肯是唯—个选择不去谈判现场的人。
路易问他为什么不去。
他回答:
现在的生活,指的是他可以一边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一边
参与高质量的训练中,还不用随队到处参加比赛,更不用像个天王巨星一样,走到哪都被几十台摄像机怼脸拍。
至于路易自己,他的减肥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来到训练营的一个多月来,在科比的帮助下,路易的体重锐减了近20斤。
算上他之前自己在家减掉的8斤,目前,路易的体重是96KG,可以看到他的身上出现了明显的改变。
首先是脸变小了,年轻时的模样清晰可见。肚腩也缩小了好几圈。
过去那些穿不上的衣服,现在又可以穿了。但减肥还没结束,路易计划减到85KG。在科比的监督下,路易的日子非常煎熬。
科比自己就是个自虐狂,训练起来不要命的,现在又要监督路易减肥,为了加快进程,他偷偷改了训练计划,每天都把路易操练得筋疲力尽。
然后,时间一晃来到1999年的12月31日。
新千年到来之际,湖人小分队的训练暂停了一天。
他们用这一天的时间看电影,打高尔夫,并在路易的家里举行烧烤派对。
夜深人静时,威尔逊还点燃了一堆篝火,路易和他们坐在一起,谈论着一切非篮球的话题。
韦恩·格雷茨基退役,Jay—Z在夜总会将人刺伤,链宗的拉链以及接踵而来的他当时到底有没有穿Benj球衣的永恒之问,还有很多事情。
人多的时候,你总是不会缺少话题。
忽然,有人问道: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戴尔·艾利斯。
路易诚恳地回答:
他在纽约待了八年,转眼,又在洛杉矶待了五年,现在即将进入第六个年头。在他得出答案之前,这个问题会一直被问下去。
路易找不到待下去的理由,因为他已经在洛杉矶组建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球队,唯一支持他坚持下去的是,美丽篮球还没有完全打出来。
这是他在湖人仅剩的工作。
路易有时也会想,如果在湖人完成了美丽篮球,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已经在篮球界达成了至高无上的成就,古往今来只有里德·奥尔巴赫可比。
但奥尔巴赫从未像他一样执教不同的球员和球队取得成功。他连比尔·拉塞尔都没能执教到最后就躲到幕后去了。
作为教练,路易已经站到了最高,当他展望未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去证明了。
也许他也到了退居幕后的时候?
路易思绪万千,球员们也不再问下去,大家继续谈天说地,在篝火旁一起度过了二十世纪最后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