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帮你们也可以，但得加钱
一年一度的小会召开之前，路易与小会的主持人，联盟办公室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加西亚·林恩见了面。
路易与林恩的缘分始于1984年。
当时，路易率领凯尔特人夺冠后，NBA的海外战略刚刚推出，最先定下的几个推广地点就有中国在内。
要把NBA带到那个东方大国，总得有个合适的门面。
在那一年正式崛起的路易便是最适合的门面之选。
表面上，路易是那支NBA出使中国的代表团顾问，实际上，他是决定一切的核心人员。
包括那支代表团的成员，都需要经过路易的首肯，才能成行。
如今，那支代表团散作群星，有的留在联盟高居要职，有的奔向更远的前程，现状良好。
路易和那些人都保持了联系，尤其是林恩。
他如今是大卫·斯特恩的左膀右臂，NBA娱乐的主管，联盟委员会的主任，几乎可以对联盟的一切事务过问的要员。
林恩今天约路易见面，主要是想试探对方对联盟下一步计划的口风。
万豪酒店
林恩问路易在哪里见面比较好。
路易答曰：随便。
结果这老哥还是个实诚人，既然随意，那也不用特别安排了，就在酒店餐厅见面吧。
很少有人知道，路易不喜欢酒店自备的餐厅。
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不过吃饭是小，与林恩见面才是要紧的事，真吃不下东西，就当减肥了。
“路教练，你看起来就像当年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林恩的开场白让路易很是欢喜。
这说明他目前已经持续一天的减肥计划很成功了。
“加西亚，你看起来可不好，白头发看着比我们的总裁先生都要多了。”
“唉，路，你知道这年头工作不好做。”
林恩说起了联盟近年遇到的困难。
其实不外乎两样，规则限制导致所有球队都开始趋同化。
如果防守是版本答案，那么不跟着版本走当然无法取得成功。
联盟不想让所有球队都打同一种风格的比赛。
可是要改变全民防守的风潮，就得在规则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步子迈得太大，其他球队就无法接受。
另一样就是超级球队带来的负面影响了。
联盟办公室曾想通过硬工资帽来削弱超级球队，但还没等到各大豪门反馈，球员工会就以罢工要挟，让部份人知道有些红线是不能碰的。
这就让人为难了。
路易听完林恩的话，已经知道联盟在犯什么难了。
说白了，就是想求变，但大势不允许。
本质上，联盟是协调各家俱乐部利益的协调员。
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有约束球队和球员的权力。
但是，也仅此而已。
如果想要通过新规，不得到大半数球队的支持就无法实施。
为何2001年以后，联盟会允许联防？
为何2005年之后，Hand-checking被完全禁止？
不结合历史背景，就无法得出答案。
推广联防的原因很简单，联盟不希望那些拥有超级内线的球队始终处于霸权地位。
1999年、2000年、2001年，邓肯和奥尼尔瓜分了三座冠军，但收视率和商业价值却不见长。
超级内线能保证成绩但不保证商业价值，自古以来就如是，所以，联盟需要联防来限制这些内线。
除了湖人、马刺这些内线强队反对，那些被虐得半死的球队答应还来不及，所以，联防顺利推出。
于是你可以看到波波维奇和禅师激烈地批评联防会如何如何伤害球员的责任心。
但实际上联防是一种非常高级的防守战术，尤其是NCAA的学院派教练最爱使用。
以波波和禅师的专业素养，他们真的不知道联防的价值所在吗？
这就是一个屁股决定立场的问题。
然后，2005年全面禁止Hand-checking，利好持球进攻手和灵巧后卫。
推动这件事的背景，是马刺和活塞那轮血光四溅但收视率惨不忍睹的总决赛。
那是后乔丹时代，NBA收视率的最低谷，直到2020年被各种客观因素影响导致在园区内打完的总决赛超越。
被超巨统治导致不能出头，这都是小事，但总决赛的收视率可是要影响荷包的大事，再这么下去，电视台还会给大合同吗？日子还过不过了？
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马刺和活塞那帮鸟人防守太狠，给那些只想看球员在场上嘎嘎乱扣篮的路人球迷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心理创伤？
所以Hand-checking必须禁止！
Hand-checking禁止了，比赛就好看了。
Hand-checking禁止了，收视率就高了。
Hand-checking禁止了，刀惹就越赚越多了。
回顾斯特恩当权的时代，联盟每一次出现地震级变故，其核心诉求都只有一项，那就是钱。
现在，斯特恩想要未雨绸缪，提前求变，但感觉现状良好的各队并无此意，这就是政策推行困难的原因。
斯特恩需要支持者。
这个支持者必须是一个年高德劭，能够一呼百应的人。
放眼联盟，有这个资历和地位的人，基本都是退役和半退役的状态了，而且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喜欢斯特恩，尤其不喜欢斯特恩大力推行的工资帽制度。
像某个不求上进的波士顿老杂碎就坦言他搞不懂工资帽。
所以就没人了吗？
那倒也不是，这就是林恩约路易见面的原因。
这个外号“弥赛亚”的男人，年仅36岁，却是凯尔特人王朝的开创者，尼克斯王朝的缔造者，年纪轻轻便手握七枚总冠军戒指，盟友遍布联盟，可谓是当今世上，对职业篮球最具影响力的人。
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无论是什么政策，都有推动的空间。
“所以，总裁是想让我来帮助他推动新政策的执行？”
斯特恩有很多激进的新政策，随便通过一条都能改变比赛——比如缩短三分线。
“缩短三分线，将Hand-checking的应用范围限制到三分线以内，细化打手规则，裁判零容忍……”
路易笑了笑：“这些规则如果全部推出，别说是那些争冠球队的，就算是我都不能接受啊，加西亚，总裁先生难道不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吗？”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支持，路教练…”
“别，别叫我路教练，加西亚，这些规则过于极端，我是不会同意的。”路易淡淡地说，“我们中国人讲究折中。比如说，如果我觉得热，想把窗户打开，直接提的话会有不开眼的白痴跟我唱反调，所以，我会建议把屋顶掀开，然后就会有人建议我开窗了。”
“可是，这些规则每一条都是‘掀屋顶’的，我没看到一条是‘开窗’的，想通过其中一条都很困难，更别说全部通过了。”
林恩追问道：“路教练，你觉得哪一条可能被通过？”
“将Hand-checking的应用范围限制到三分线内。”
“不过，你们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的支持。”
“那不就是你吗，路教练！”
路易笑了：“我为什么要支持你们？这条规则如果通过了对我影响最大吧？还有谁比我更喜欢使用全场紧逼吗？”
实际上，这个规则对路易简直毫无影响，因为他已经不玩谋杀紧逼了……
“路教练，我们不是朋友吗，总裁非常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给予支持，毕竟…”
“别跟我套交情，加西亚。”路易打断了对方的柔声细语，“我们是老朋友了，你知道我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我帮你们推动这条规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会让我的战术体系受到严重影响，所以你们必须给我一些补偿。”
“什么补偿？”
“我觉得1997年的首轮第一顺位勉强可以弥补我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