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还把这事通知到村里来着。
毕竟这豺狗子是什么德性,老一辈山里人都知道,就不用多说了。
上次要不是狼群赶到,那支豺群面对陈凌一人两狗,在有数量优势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退去的。
所以最近在人少的情况下,没啥人往深山走。
陈凌说完,王存业又对众人补充解释了几句话,让他们忍不住一阵色变。
喜欢掏后、把猎物折磨的面目全非也就罢了,竟然还会残食同类。
这谁听了不瘆得慌啊?
山猫蹲在陈凌身旁,看着面前的山驴子猜测分析道。
陈凌点点头。
方才那头母山驴子可能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呢。
但是它先遇豺群,后遇农庄狗群。
加之公的山驴子被豺群围攻战死,让它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惊吓过度,导致在悬崖峭壁上就开始生产起来。
说白了,和人类孕妇一样。
敏感时期,遭遇意外,容易引发早产。
不过由于这山驴子当时是在悬崖峭壁生产,边走边生,场面可要震撼多了。
赵大海闻言也是一愣:
大家听完一下子激动起来。
既有对刚才母山驴子悬崖产崽儿的震撼和同情,也有被这公山驴子为了保护妻儿,而遭到豺群的毒手的行为的一丝触动。
连陈凌都觉得,这头公山驴子,比去年抛妻弃子的那头渣男赤麂强远了。
但还是轻轻摇头道:
众人没有异议。
赵大海和山猫就把这头死去的公山驴子抬到果园,供大家细细打量起来。
这鬣羚,说白了大概就是长了鬃毛的羚羊。
可外观上,却不只是多了鬃毛,它就真的是个四不像,好似驴子、山羊、牛、马的综合体一般。
….
身子较短,四肢粗壮,尾巴尖拖着一绺黑色长毛,这些地方像驴。
脑袋像牛,却长着一对长长的驴耳朵,以及一对黑色的尖短山羊角。
从头顶上,角的根部到颈背上有一绺长达十几公分的灰白色鬃毛,顺着脖颈披散下来,极为明显,这一点又像是马。
身上跟尾巴上的毛是黑色的,四条腿的毛却有点发黄。
再细细看去,蹄子也像牛。
赵大海抠着脑门直嘀咕:
陈凌闻言一笑,看向脸上仍带着戚戚然的几位老人:
赵玉宝摇摇头,叹息一声道:
老钟头开了一个生硬的玩笑。
大家也跟着扯扯嘴角。
说白了,对这头公山驴子,敬佩归敬佩,到底不是自己家养大的东西,吃着也不膈应。
所以陈凌的提议大家并不反对。
王存业拿出来工具把山驴子倒吊在树上,
王存业摇摇头:
山猫讶然道。
陈凌说道:
….
这说的自然就是野猪、山驴子这一类的皮甲较厚的猎物了。
如果身上皮子不怎么硬实,它们当夜捕获的当夜就吃掉了,连骨头都很少剩下,用不着这么费劲。
陈凌简单说了两个例子,把他们听得汗毛倒竖,脸色发白。
众人听得咂舌,常在城市生活,初听这种话,心里很不踏实。
在他们看来,吃人的野兽就在附近山里活动呢,这怎么能睡得着觉的?
但是这种话也没说出来,这边的人们全都好好的,人家不担心,他们要是问,显得很无知很白痴。
便只是
瞧着陈凌和王存业翁婿两个给山驴子剥皮、解肉,时不时帮忙打打下手。
现在的时间还早,从被睡梦中惊醒到现在,也不过刚刚过六点而已。
农庄内外仍是晨雾弥漫。
陈凌翁婿两个费了番力气把山驴子皮扒下来,丢进筐里,便开始解肉。
陈凌笑了笑:
陈凌看了王素素一眼,嘿嘿两声,手上动作不停,先是沿着山驴子的脊背,取下一条瘦肉,又解下山驴子两条后腿。
丢进另一个竹筐里。
王存业则是把细小的肉轻轻剔下来,这些小肉条和碎肉就不放竹筐了,全部放在了大木盆里。
和大骨头混着炖一锅,中午配大米饭吃。
山驴子的皮子虽然硬,出肉却是不少。
花了一个多钟头,解完肉,称了称,除去皮子、脑袋和骨架,也有八十多斤净肉了。
高秀兰和两个老太太已经把早饭做出来了,见大家对这山驴子听好奇,便收拾了一些现成的碎肉,洗净之后,混着辣椒炒了一盘菜出来,让大家品尝。
但见这肉炒出来,像是牛肉一样,是发暗红色的。
倒了酱油也没多大变化。
大家拿起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眼睛就是一亮。
….
本来由于昨天吃了那么一顿烧烤,已经吃过瘾了,大家早晨都没什么太大的胃口,就想着吃清淡点的。
哪知道这山驴子肉却让众人一下胃口大开,一整屉蒸馍都给吃了个精光。
这和陈凌家的厨艺没多少关系,还是山驴子的肉确实不错,且大家有一份新鲜感与猎奇心理在内。
这山驴子,或者说鬣羚,在后世数量越来越少,除了皮子质量好之外,就是肉好吃这两个特点,引来了许多猎杀。
赵大海摩挲着大肚皮,美滋滋的长叹: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向文霞翻翻白眼,对女儿道:
陈凌也是很无语,连拍他几巴掌。
王素素却很是受用,本来睿睿吃饭不老实,闹个不停,她还有点生气,想教训儿子一顿呢。
这时听到赵大海这句话也顿时消了气,忍不住偷瞧了陈凌一眼,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
陈凌瞧了瞧雾气已经开始散去,便开口说道:
耽误时间长了,母山驴子还好,能撑个一两天,小山驴子估计就有生命危险了。
众人一听这话,不敢怠慢。
便随着陈凌收拾好东西,带着狗一齐上山,向山中湖方向赶过去。
有黑娃小金开道,找到山驴子不在话下。
它也的确没跑太远。
就在山中湖南侧,连那一片竹林都没走出,卧在临近溪流的一处竹丛中,吭哧吭哧的用力生产。
可屁股后的小家伙却仍只是探出那小半截身子,还是没能完全生出来。
身下厚厚的干枯竹叶上,已有两小处刺目的血迹。
发觉人与狗靠近,这头母山驴子惊恐的瞪大眼睛,挣动四蹄,却无力再站起来。
陈凌见之皱眉:
赵大海等人傻眼了,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山猫没好气的给了这胖子肩膀一巴掌:
陈凌蹲下来摸了摸山驴子的大脑袋,发现它粗重的喘息,极为抗拒的样子,就对山猫两人说道:
….
陈凌拿出细绳,和王存业两人一起绑住从产道探出脑袋和前腿的小驴子两只稚嫩的前蹄。
而后站到一两米外,慢慢地,小心翼翼的用力,往外拽。
整个过程,疼得母山驴子浑身抽搐不断,喘着粗气大叫。
其状凄惨无比。
他们为山驴子接生,两个老太太打下手,两个老头子帮不上忙,只在旁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拍照。
清楚的记录下这一幕。
好在这山驴子的难产,只是没力气了,并不是胎位等出现问题。
所以花了一番工夫,小驴子就被顺利的接生出来了。
可惜,山驴子到底是野牲口,哪怕帮它安全的接生了幼崽,它也极为戒备,根本不配合。
连幼崽身上的黏液都没心思去管,更别说脐带了。
还好陈凌他们准备充足,连暖水瓶都带着。
帮小家伙把脐带剪断之后,又把口鼻眼耳等关键部位的黏液清理干净,剩下的涂抹到母山驴子口鼻上,让它熟悉小家伙的气味。
不然经过人类接生,不认孩子了,还得丢下让陈凌养,那乐子就大了。
叶公好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