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原看向眼前众多尸体,如果真让希姆利的人给赎回了,那不知道给他们增加多少麻烦,他微微皱眉:
郑原想了想,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出博朗德老夫人,这八条隧道多达几千几万房间,如果一个一个看,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而且人家白袍也未必会让他们如愿,要想找到博朗德老太太,只能不走寻常路。
“这位白袍大哥,你们典当师在罗马仓属于哪一级员工?”
白袍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语气变得警惕:“罗马仓自古以来由藏主统领,藏主以下有典当师、理事师、掌秤师、护仓师,分别负责不同的工作。”
“八大典当师,分管八条隧道,负责八个隧道的安全,接应典当人、存取当物;三十六理事师,用来为典当的人处理杂务、核验身份;十二大掌秤师,负责处理典当契约,管理质押、更新信息;六十大护仓师,保护罗马仓的安全,一旦有人作乱就会出动。”
“我属于典当师,管理第一条隧道。”
“那就好!”
白袍还没反应过来,郑原抄起匕首,直接拦在他脖子上,锋利的匕首在烛火下明晃晃颤动。
“你想做什么?”
白袍语气紧张起来。
“对不住了,我们要在你罗马仓找一个人,只能先委屈你配合我们,只要你听话不折腾,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
郑原的话掷地有声,白袍冷冷出口:“你觉得你能挟持得了典当师吗?我们是不死不灭的!”
“不管你死不死、灭不灭,我现在要找人,只能委屈你了。”
郑原不等白袍说完,顶着他的腰押着他往上走,一出青铜柱,立刻引来很多护仓师注意!
他们拿着特质的环形弯刀,眼神冰冷看向他们。
贡布和格勒感觉到浓浓的杀气,也拿出双刀应对,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如果你们现在收手,我可以让护仓师放你们离开,可若你们执意要跟我们作对,等我们开打,你们就很难活命。”
郑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罗马仓自从公元前就存在,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还没有被人攻破,可见其武力强悍。
“我也不想跟你们打,我们想找一个人,是你们把她给抓来的!”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马仓绵延千年,靠的就是信誉和公平,绝对不会随便抓人。”
郑原听着白袍说的话,心里也在打鼓,罗马仓办事效率确实不高,但也没说信誉不好,他被白袍说得都迷糊了。
李凯门装上子弹,扛枪上肩,就差扣动扳机了:“别听他们废话了,你们把博朗德老太太交出来,我们什么话都好说。”
“我们不知道什么博朗德老太太,也不清楚她是被谁抓的,你听我一句劝,不要试图对我们动手,你们会后悔的。”
“行吧,你们不说,那就动手!”
李凯门扣动扳机,嘭嘭两枪打响机枪,那子弹嗖嗖飞出,直接冲向周围的护仓师。
他们眼疾手快掌心快速推出黄金光圈,子弹像打入棉花般沉入虚无之境,不伤他们分毫,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反应。
唰唰!
李凯门感觉脖子一凉,低头细看,那环形弯刀已经抵着他脖子划出一道红痕。
“现在,我们手里也有了你们一个人,你们识趣的话,就放下武器不要挣扎,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白袍见护仓师已经把弯刀架在李凯门脖子上,语气稍微镇定了一点,面具里的声音越来越有底气。
“刚才你也看到了,你们的热武器都对我们没用,更何况是冷兵器,罗马仓屹立世界不倒千百年,又怎么会被你们的匕首吓到。”
郑原环顾周围,他和护仓师手里都有彼此的人质,周围围过来越来越多的白袍,他们已经插翅难逃,他眼珠一动,朝被他劫持的白袍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死不灭又有大能耐,但是我想你们那么害怕匕首,是因为不死不灭必须得保证身上没有伤口,一旦流血身体肯定也会出问题,对不对?”
白袍沉默不语,郑原继续追问:“现在,你们还是不想交出博朗德老太太吗?”
“年轻人,我说了,我们没有抓你们的人,你要是不信,尽管割破我脖子。”
郑原正犹豫,远处喧哗起来,走来一群镶金边的白袍,为首的金边白袍朝他们冷冷出口:
“你们要的人,在我这儿,想要救她出去,就跟我来吧。”
郑原和同伴互相点头放了各自的人质,跟在金边白袍身后,走上楼梯来到顶层房间。
这里距离露天藻井最近,房间却比下面两层少很多,整个环形空间只有一个尖顶廊道拱门,左右两侧各有两个比人略高的装饰性假拱门,墙壁每隔一段距离就点起青铜油灯。
昏黄灯光照向墙壁,显得幽深又神秘。
郑原想,这个地方大概就是藏主的房间。
门廊边站着两个白袍,他们把大门往两侧一推,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郑原他们目光警惕跟着金边白袍走进室内,巨型落地窗迎面展开,半圆形状刚好从顶部蔓延到地板,繁复华丽的彩色琉璃绘制着古罗马诸位神祇,外面光芒照进室内,辉映着五光十色的灿烂流光。
落地窗前,半圆漆雕木桌横陈地毯中心,两侧弧形书架紧贴墙面,古代书籍收藏颇丰,桌前摆着两把椅子,左右两侧的墙壁各有一幅黄铜地图,上面标注很多奇怪东西,沿着墙壁摆起膝盖高的黄木矮柜,陈列诸多古代瓷器和金属摆件。
“人呢?”
郑原不想跟这些人打谜语。
话音未落,左边书架轰隆响动,一分为二朝两侧推开,博朗德老太太步履蹒跚走出来。
“博朗德夫人,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郑原看向博朗德老太太,她面色红润、步履轻快、精神放松,看着确实不像被绑架折磨了。
“没事儿,你们别担心,我不是被他们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
“你自己要来?”
这可把郑原吓坏了,他走到老太太面前:“你是不是被他们给威胁了。”
“我们当然没有威胁她,如果我们不把她请来,又怎么会引你们到这里,如果被希姆利发现我在这里那就麻烦了。”
郑原听见身后白袍说的话,隐约感觉到似乎在哪儿听过,他猛地转过身,眼见白袍缓缓摘下面具,待看清面具后的真面孔,他眼前一亮:
“你……你还活着?”
她妩媚一笑:“历史中的蓬巴杜女公爵已经死了,我现如今的名号叫芭黎夫人!”
元迦曼没想到普瓦松还活着,她眼见本应被烧死的人活蹦乱跳再次出现,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踉跄跑过去抱住她,哽咽的语气已经带了哭腔: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大火吞噬,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害得我难过了好多天。”
“我早该想到的,罗马仓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可能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
郑原猛得拍了一下自己后脑勺,后悔脑子不开窍,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普瓦松摸了几下元迦曼的后背:“这件事不怪你,我的历史本应如此,我能得救,完全是因为博朗德家族的祖先菲斯老先生。”
“菲斯·博朗德?这是什么说法?”
普瓦松看向众人,她推开元迦曼坐在圆桌后面,随着头上斗篷被掀开,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普瓦松被斗篷遮住的侧脸,出现手掌大小的烧伤疤痕,就像被人泼了硫酸又愈合,表面疙疙瘩瘩、坑坑洼洼,再也不是美艳皮囊,只能从没有被烧的侧脸看出她曾经的美丽。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脸?”
元迦曼看到她这张布满疮癞的侧脸,又想起当时灼人的高温,要不是姜老爷子提前送她走,她也得变成这样,她打心眼里心疼起眼前的妇人。
普瓦松抚摸着自己满是疙瘩的侧脸,诉说起当时的危险情况:
“当时你走后,一道廊架从殿顶砸下来,我的左脸被砸中,幸好当时罗马仓的人将我接入罗马仓,这才让我侥幸活了下来。”
“他们为什么要接走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梁侃看到普瓦松还活着已经是满头雾水,再一想她成为罗马仓的藏主,心里更觉得迷雾重重,她迫切想搞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曲折是非。
“你们别急,我会把事情跟你们说清楚,把我给你们的神眼拿出来!”
郑原拿出背包,从盒子里取出神眼,这比橄榄略大的枣核像是受到感应,周围荡漾起金色粒子,原本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
她拿起枣核放在自己额头,完好皮肤自动裂开,将枣核顺利卡进额头。
众人看向普瓦松,她的额头明显出现忽明忽暗的金色粒子,随后这股金色粒子如同流动的烟雾,逐渐包围她的伤口。
待金色粒子萦绕周身,随之迸发出静电似的颤动力场,所有人都被震得往后踉跄。
普瓦松的身体不断冒出热气,她侧脸的伤疤从漆黑疙瘩逐渐褪色,变得越来越接近肤色,疙瘩和疤痕像融化的棉花糖开始缩小,片刻功夫不到,已经看不到明显的疤痕。
等金色粒子散尽,她的皱纹疮癞完全消失,变回风华正茂的年纪。
“这,也太神奇了,神眼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郑原眼神惊讶问向普瓦松,她点点头:“这件事,还要从1764年我被救回罗马仓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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