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这块破布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朝众人点点头:
“这是一段晚清华工写的遗言,意思大概是他们在临死前,曾经被孔慈祯老先生叮嘱过,把司命观宿盘的阴阳蛇佩破坏掉,这样霉国即便成了全球霸主,也一定会衰落。”
“这些华工还说……?”
“不好了,有怪物,赶紧射击。”
“嘭嘭嘭!!!”
郑原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读,他们身后忽然传出活人惨叫和嘭嘭枪响,众人回头一看,孔礼宁居然从入口走进来,在他身后,一个黑衣怪尸拿刀架着姜老头的脖子。
“都不许动!”
“你……二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奥利安娜看见她二叔这样,气不打一出来,她刚才都打算放过他了,经此一事,她终于放弃拯救她二叔——这人已经没救了。
孔礼宁的眼白充满血丝,眼神中除了贪婪就是狠毒,他恶狠狠看着奥利安娜,目光紧紧盯着她手里的阴阳蛇佩。
“别废话,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赶紧把你手里的阴阳蛇佩给我!”
奥利安娜赶紧把阴阳蛇佩藏在身后,她看向二叔:“您要阴阳蛇佩干什么,这个蛇佩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
孔礼宁眼珠一转,换了一种说法,语气略微戏谑嚷嚷:
“奥娜,你知道二叔没有恶意,二叔只是想让孔家的实力更强,赶紧把阴阳蛇佩给我。”
“你知道的,这阴阳蛇佩一旦换下去,霉国的国运会很快被激发,到时候我们孔家就又回到被联合调查局掣肘的日子了。”
“这些霉国人全都不是好东西,我们要合作,也应该和祖先之眼合作。”
“你想想,灵媒会是第一大特异机构,祖先之眼跟灵媒会旗鼓相当。和霉国人合作,我们只是他们的下属机构。”
“如果跟祖先之眼合作,却可以拥有跟霉国政院分庭抗礼的资本。”
“到底跟谁合作更有利,你难道不知道吗?”
奥利安娜听二叔说完这话,恍然大悟:“所以,你就让恶鬼兽袭击营地,跟我们来了个声东击西?”
孔礼宁一脸奸诈:
“我确实要夜袭营地,但显然有其他势力也想阻止你们加固龙脉,既然他们已经把你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只是顺手捡了个便宜。”
孔家二叔这句话,把奥利安娜说的迷糊了,那恶鬼兽不是他派来的,代表祖先之眼跟这些恶鬼兽没有联系。
如此一来,恶鬼兽的偷袭,只能说是凑巧让孔礼宁钻了空子,她越来越搞不懂,这里面还牵扯了哪些势力。
“你看看,连老天爷都在创造时机帮我,你要是不把阴阳蛇佩拿过来,我就只好用这老头的命,来浇灭心头怒火。”
孔礼宁冷哼一声,身后的黑衣怪尸猛地收紧手腕,那匕首在姜老头儿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姜老头被黑衣怪尸勒着脖子,他哽咽说道:
“丫头……你……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这霉国人虽然不讲信用也不可信,可他们顶多算利益团体,不是邪恶势力。”
“如果霉国发生大乱,这些邪恶势力恐怕就会趁机壮大,无论霉国本土还是世界来说,邪恶势力大涨,绝对不算什么好事。”
“我老头子活了那么大年纪了,也活够了,你做你该做的吧。”
“闭嘴。”
孔礼宁生怕奥利安娜真的不管这老头儿了,啪啪打了两个脆的!
她看二叔已经有点疯魔了,如果不把东西给他,他们这群人迟早要被二叔给杀了。
“好好……你别闹出人命了,我把阴阳蛇佩给你就是了。”
奥利安娜小心翼翼说出这番话,她看孔礼宁已经被安抚下来,稳住心神继续谈判:
“二叔,我可以把阴阳蛇佩给你,不过你得先把姜老先生给放了。”
孔礼宁一听这话,立马回绝:“那不行,你这些狐朋狗友,个个鬼精得很,尤其是这俩臭小子,竟然敢趁着我在草丛,尿到我身上。”
奥利安娜一听,嘴角勾动一丝微笑,碍于姜老先生还在他手里,也不敢真的笑出来。
孔礼宁拿着匕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笑吧,笑吧,你们就笑吧,等我把那阴阳蛇佩给毁了,我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二叔,既然你不愿意放开人质,用我换出人质不就行了,我来给你当人质。”
奥利安娜走过去,伸出手把自己手里的阴阳蛇佩交给孔礼宁,他眼睛在侄女儿身上乱瞄,将信将疑接下蛇佩。
她见二叔孔礼宁接下蛇佩,双手举过头顶来到黑衣怪尸眼前,孔礼宁眼神一示意,那黑衣怪尸手腕松开,把姜老头儿猛地推出去。
她缓缓走向黑衣怪尸,就在黑衣怪尸用手腕勒着她脖子的一刹那,她使出防身必杀技,用后脑猛地撞向怪尸脑袋。
嘭一声,怪尸躲闪不及,脖子差点被撞断。
奥利安娜不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反手撑开怪尸的手腕,转身噗通一声把怪尸踹出去老远。
怪尸彻底怒了,嘴角撕裂钻出一颗带獠牙的蒲公英虫。
郑原看准时机拿出降魔杵,这玩意儿他只在巫族草原用过,还不知道对待外国的黑衣怪尸威力怎么样。
他双手发力,把降魔杵嗖一声丢向黑衣怪尸。
降魔杵是高精陨矿石打造,砸到怪尸身上时,它的皮肤好像支撑不住肌肉,噗嗤冒出血水。
贡布从后背拿出弓箭,用曼恩岛剩下的陨矿弓箭嗖嗖飞刺过去。
这怪尸的身体支撑不住陨矿威力,浑身爆裂化为一滩腐肉。
“到你了!”
孔礼宁没想到黑衣怪尸那么强大,会被一支弓箭给降服,他双手拿着手枪,不断朝着司命观宿仪后退。
他看贡布和格勒越走越近,语气都哽咽了:“你你们……你们别过来,奥娜,我可是你二叔,你让你那些朋友离远一点。”
奥利安娜想起刚才的话,心里只觉得讽刺,他扒开贡布和格勒,眼神怨恨又悲哀:“二叔,你还知道你是我二叔,你刚才不是把我当仇人吗!”
孔礼宁看到侄女的眼神,心虚到了极点:“我……我那是为了孔家,你还年轻,孔家在你手里永远也不能繁荣复兴,我比你更适合做家主。”
“所以,你就杀了我爸爸!”
奥利安娜说出这句话后,憋在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她早就想给爸爸讨个公道,现在正是时候。
孔礼宁见自己几十年前的丑事被曝光,脸面涨的紫红出汗,嘴唇因为害怕都颤抖了。
“你……你别瞎说,你爸爸可是我哥哥,我怎么会杀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你你你……你把你二叔想得太恶毒了。”
“你忘了,你过生日的时候是我给你端的生日蛋糕,我即便真想杀你爸爸的心,我也没分身做事的本事啊。”
“你可不能信奸人挑唆,你二叔绝对没有害孔家的心思啊。”
奥利安娜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二叔只要不见到真凭实据,那肯定不会承认。
她从身后背包拿出樊天野交给她的文件,眼睛含泪说道:
“二叔,你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爷爷的公务车会有监视设备,霉国人这事儿虽然做得不得道,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把您这只老狐狸给调出来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监控录像,孔礼邦被怪尸吓得掉下山崖的画面,在孔礼宁面前重现,他看了不到五分钟,双腿跟抽了脚筋似的,颤抖着跪在地上。
“我……这不是我,我没有害你爸爸,这些是那些黑衣怪尸干的,不是我!”
奥利安娜关上视频,又拿出卫星路线图,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句句质问:
“我爸爸发现了祖先之眼的异常活动,他们为了灭口,就找上了和他最亲近的你。”
“我想了很久,我爸爸去联调局你为什么会知道,现在想起来,是他把他的计划告诉你了,你就顺水推舟把信息交给祖先之眼,这才酿成我爸爸山腰车祸。”
“你虽然没杀他,可你依然罪不可恕,洗刷不掉罪孽。”
孔礼宁变得有点神经质了,他跪在地上不断颤抖,老泪纵横的样子,像是在忏悔自己的罪孽。
“不不,我明明比你爸爸能力强,是你爷爷不识货,居然让他当了家主,如果我当了家主,肯定早就让孔家更上一层楼。”
“既然他挡了我的道儿,那他就得死。”
孔礼宁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突然从愧疚变得阴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枪口。
邢玄山察觉到他的变化,飞身过去扑向奥利安娜,说时迟那时块,他扑过去的一刹那,子弹嗖一声穿进他飞起的左腿。
“啊!”
小神巫甩起鞭子,把孔礼宁的枪啪嗒打落在地,贡布和格勒赶紧把他按在地上,孔家二叔被扭着手臂 动弹不得。
奥利安娜回头看向她二叔,他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你……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我就成了新一任家主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你真是疯了,不过我不会杀你,等待你的会是法律的制裁。”
她说完转身来到邢玄山身边,郑原赶紧跑过去,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几缕布条,绑在老邢的小腿上。
“嘶……吼,你终于想起来我受伤了,你再晚一会儿,我血都快流干净了。”
郑原用布条他腿弯处紧紧勒住再打个死结:
“你放心,孔家二叔用的是小口径子弹,最多流点血,把子弹头取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