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矜持一笑,“华夏古语有云,‘福兮祸所伏,武工队得意不了几天了。”
“哟西,宫本君出手,武工队的,很快消灭的干活!”
依田兴奋的一挥手,带着士兵们向宁化镇撤去。
探子来报,这枝武工队已经上了云中山,他们不可能再来河口村,这里的埋伏已经成为了笑话,再不撤退,让人看见,那就丢皇军的脸了。
送走了依田,宫本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有些发烧,今天的计划完全落空,最难堪的当然是自己。
虽然他想到了更好的一招,这招一定能抓到内鬼,消灭武工队,但是被戏弄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不太喜欢喝酒,作为一名特务,他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头脑。
华夏女人不错,但是他今天没那兴趣,想找一个方法来继续完善自己这个计划。
武工队变狡猾了,自己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他们,这次扫荡让他们学乖了。
宫本隐隐有些担心,要是不能快速有效的消失这枝武工队,让他们在云中山上生了根,发了芽,到时多花十倍的兵力,只怕也不会有很好的效果。
晋西北的山太大了,太高了,而皇军的兵力实在太少了!
他想到了郝铁,这位维持会长正在张家大院。
本来是自己的香饵,可惜没能吊到大鱼。
“向河口村开路!”
被淋了一天的几名宪兵如蒙大赦,接令后迅速向河口村行去。
……
张柱手执一张三脚圆凳,从门缝中看到张敬亭向厢房走来,手臂上青筯暴绽,死死的捏住了凳子的一根腿。
这样全力砸下去,相信能将这位大汉汗的脑浆都砸出来。
通过喻林送来的各种道具,张柱先用一些似真似假的情报骗取了张敬亭的初步信任,找机会将看守他的汉奸砸晕,勒死后扔在床底。
他本可以快速离开,以自己在河中村的影响力,找一家地洞一缩,张敬亭根本别想再找到他。
但是他想着这条疯狗对本村的乡民是越来越疯狂,就是他们张家的长辈也不看在眼里,天天在外宣称自己入了东洋藉,不再是华夏人。
数典忘宗的狗东西,自己要是不干掉他,村里的人肯定会受到疯狂报复,自己走的也不安心。
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干掉这条东洋狗!
会长让自己随机应变,不用勉强,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有机会可以要了张敬亭的命!
一步,二步,三步,这位大汉奸应该是相信了自己,身边并未带上其它手下。
一身红色的礼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来已经有了几分酒意。
这是标准的茅坑里打灯笼——找屎!
张柱脸上露出了笑容,手中的圆凳取得更高了……
看看张敬亭就要伸手推门,突然后面有人叫唤。
“会长,宫本太君来了,正在前堂等你。”
张敬亭停下了脚步,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已经伸出去的右手触电般的退了回来。
郝会长前脚被惊马所摔,宫本太君后脚就来了,他在太君面前简直红得发紫啊!
太君不会是专程来问罪的吧?
张敬亭连忙平复了一下心神,应了一声,转头向大堂行去。
他已经想明白了,现在自己有功劳在手,就算郝铁在背后下自己烂药也不是怕的,只要张柱招供了武工队的消息,宫本肯定会称赞自己,太君面前第一红人的位置就该易主了。
张柱见其越走越远,轻轻跺了跺脚,慢慢将手中圆凳放了下来。
他听得真切,应该是宫本这个特务头子来了。
不能在这里久呆了,万一被鬼子发现可就不妙了。
他只好放下心思,将圆凳放在地上,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踏着圆凳向窗户上一蹦,很快就没了踪影。
宫本淋了一天雨,又累又饿,他带着一队宪兵整理了好一番才耀武扬威进了河口村,听说郝铁从马上摔下来,右腿好像出了问题,吃了一惊,不由又想到了武工队。
这几日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让他想到武工队,他知道,除非能消灭这枝武工队,不然自己怕是走不出这样的状态。
“郝会长,要不要紧的?”
“太君,开始有些疼,休息一下人已经精神了,已经让人抬回郝家庄,不要紧的,就是多休息几天。”
宫本点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本来准备找郝铁下棋的心思也只好淡了下去。
听说抓了一位土八路,宫本点了点头,并没有特别的表示。
现在所谓的土八路很多,谁家抓了反抗维持会的村民都称为土八路,宪兵队已经见得太多了。
这些人对皇军大大的不尊重,对维持会大大的抵触,不过跟土八路并没有什么关系,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见太君不太重视,张敬亭讨好的报告。
“太君,这个人,不一般的。”
听完对张柱的介绍,特别是他为了救蔡家母女挺身而出时,宫本终于确定这次抓到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这种风格很熟悉,八路的风格。
“哟西,张会长,你辛苦。”
他坐下来准备用饭,听到张柱已经有了松口之意,虽然肌肠漉漉,硬压住腹中的欲望,开口表扬这位维持会会长。
“怀柔的,很有效的,张会长,你的聪明的,河口村的工作,优秀的。”
张敬亭得了称赞,不禁心花怒放,这事肯定不能提上郝铁,反正他要在床上呆上一段日子,这是天意,活该自己升官发财。
他想着郝铁想骑东洋马,却吃了一个大亏,又痛又怒,将马原封不动送还了回来,心中更是暗暗发笑。
这就是中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举起酒杯,他将腰弯得很低。
“宫本太君,你请。”
“这喜酒,先不喝的,去看看那位投诚的土八路。”
武工队已经揽得宫本心烦意乱,这枝武工队十分滑溜,像泥鳅一样总是无法将其抓在手中。
宫本示意张敬亭前面开路,整理了一下服装,让自己显得更加威严。
张敬亭既然都能让他开口,自己堂堂皇军,许他一些富贵,自然就更不成问题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院的厢房。
一推开门,张敬亭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