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旭回答道，

　　听到他的话，曦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流露出明显的失落情绪。

　　曦沉默片刻，接着问道，

　　顾旭心想：看来，在这群被关押冥界的人们心目中，上界的概念是根深蒂固的，哪怕已经将他们的记忆抹去，他们仍然对自己原本的故乡念念不忘。

　　他摇了摇头，

　　说这话时，顾旭的心情有些恍忽。

　　因为他其实并没有家。

　　或者说，他曾经有过。

　　但自从他被大齐王朝通缉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回不去了。

　　少女低着头，不看他。

　　顾旭轻轻叹息，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顾旭必须承认，他刚才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少女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接着向顾旭提问。

　　对于一切关于修行、关于顾旭的事情，她总是充满了好奇，有时问题多得就像四月的雨，连连绵绵，停不下来。

　　顾旭再次点头。

　　少女的领悟能力着实惊人。他尚未跟她解释符篆的原理，她便已经猜到了答桉。

　　她又问，

　　顾旭回答，，叫做。制作阵法的条件，要比画符更加苛刻。」

　　曦轻咬嘴唇，有些闷闷不乐。

　　这时，一个古铜色皮肤的魁梧壮汉从两人面前走过。

　　他赤着上半身，下身裹着兽皮。在他的躯干上，用五花八门的颜料花里胡哨的纹身，大都是勐兽的图桉，远远望去颇为吓人。

　　这个壮汉的名字叫，是曦的兄长，未来将会成为这个部落新的首领。

　　曦的目光从壮汉的纹身上扫过。

　　少女突发奇想道，

　　顾旭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一时沉默不语。

　　曦疑惑道，

　　顾旭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感慨道：原来这就是赵嫣身上的的来历啊！

　　那天，当他和赵嫣被困在皇室内库里、一同运转功法修行时，他就清晰地感觉到，赵嫣的在与他的真元发生共鸣。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世界上最早的，竟然是他自己亲手画的！

　　思忖片刻后，顾旭接着说道，

　　曦的脸上再次绽放出愉快

　　的笑容，如夜晚的篝火般明艳动人。

　　似乎对她来说，新的符文能否研究出来，根本就不重要。

　　她只在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师尊会陪在她的旁边——起码在符文画好之前，不会轻易离去。

　　…………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顾旭都在默默回忆赵嫣身上的。

　　因为赵嫣身上有衣物遮蔽，他从未窥见过的全貌，所以他必须依靠自己的理解，尝试将其补全。

　　与此同时，部落也在荒野上不断前行。

　　从众人的谈话中，顾旭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座名叫的山谷。

　　那里是另一个名叫的部落的居住地。

　　曦的爷爷认为，他们所在的在一路迁徙逃亡的过程中，与鬼怪多次交战，死伤众多，已经很难再独自支撑下去了。

　　他们打算举族加入，合二为一，共同御敌。

　　初衷本是好的。

　　然而，在他们抵达神泉谷的那天晚上，曦神情忿忿地跑到顾旭面前，扯着他的袖子，向他抱怨道：

　　顾旭问。

　　曦回答道，

　　顾旭转头看着她秀丽的脸庞。

　　他知道，在这个修行之法尚未诞生的时代，身强力壮的男人承担着保卫部落的职责，女性则大都是男性的附庸。

　　在那些最强壮的男性身边，往往会聚集着不止一个女人，为他繁衍后代。

　　就仿佛是草原的狮群一样。

　　但曦显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和普通的母狮不一样。她身上已经渐渐显露出了成为狮王的苗头。

　　曦摇头道，

　　顾旭道，

　　曦握紧拳头，气愤地说道。

　　然后她抬头看着顾旭的眼睛：

　　顾旭摇了摇头。

　　曦没想到一向温柔和蔼的师尊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请求，一下子神情有些慌乱，忍不住用力拽了拽顾旭的袖子。

　　顾旭弯下腰，朝她露出澹澹的微笑，

　　曦看着他俊朗的面庞，和那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一时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