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正在青丘和狐妖们扯皮的当口,中州城中,一名平民状若寻常地离开城池,随着他离人烟越远,他行走的速度越快,终于在一处无人荒地撤下了伪装,运转轻功,脚尖连点飞身而去。
而同时城主府中,徐天成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对冬至雪道:
“师叔,他走了。”
“什么走了?”
乔松一脸懵懂,冬至雪却饮一口酒,会意回答:“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乔松越发懵逼“师父,我咋听不明白?”
“不用听明白,把小三叫出来。”
冬至雪说着,放下酒杯,一脸跃跃欲试之态:“咱们去抓鬼。”
“咪唔咪唔。”
随着一道流光,三尾狸猫小三从玄兽印中被释放出来,随即在地上嗅了嗅,开始领着天阑令师徒三人朝着中州南侧的一片森林而去。
此刻那林中,方才卸下伪装的平民已经单膝跪地,恭敬向两人汇报着楚越的动向,而听汇报的两人,一个玄色纱衣,佩红宝石钗发抹额,另一个浓妆艳抹,百无聊赖地玩着利手指,正是凤翔与凤鸣姐妹。
“王上,凌无涯已在昨日离开禹州城。”
探子恭敬汇报,五官王凤鸣头也不抬问:“去向呢?”
“这…去向暂时不明,楚越他援护完禹州后突然动身,所以安插在中州的线人还没有查明,不过属下已经在调……查……”
探子的脸上忽然出现五道红线,像是被白骨抓所抓伤,紧接着顺着红线,头颅分作五瓣,哗啦洒在地上,随即轰然倒下。
五官王杀了一人,手却滴血不沾,而是掩红唇笑道:“废物,不必了,凌我亲自去找。”
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凤翔负手回头,无奈宠溺道:“你又…哎,算了。我的探子已经跟上了凌,他不久前刚刚经过八方城。”
五官王立即兴奋起来:“找到凌了?!那还等什么?”
见她如此兴奋,凤翔只能再一次提醒:“不要忘了任务。”
“十殿阎王的任务是追回堕力量,而姐姐你的任务是抓住十二兽神宗余孽,回收巽木之源。”她如同天真稚童那样掰着手指数着,“我不曾忘,这么急着找凌,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呢。”
“你要是做的和说的一样漂亮,那也不用我一再提醒了。”
凤翔说着如谪仙奔月凌空而去,刹那就与五官王一同消失,不见踪影。
不久后,三尾狸猫闻着味道寻来,只剩下那幽冥府探子的尸体。
“咪唔咪唔。”
三尾狸猫四处嗅嗅,随即人立而起,前爪端在身前,像是在说恭喜发财似的一拱一拱,乔松听了,翻译道:“师父,小三说幽冥府的人刚走,朝着八方城的方向去了。”
“那我们也出发吧。”
冬至雪抬手一吻自己手背上的玄兽印,随着一声啼鸣,玄兽青鸟盘空而起,紧接着冬至雪回头对缀在后头的惊蛰晓晓等三人道:“我已经和木木哥说了幽冥府攻城之事,想必上玄四宗很快就会采取行动,我们现在要做的的就是盯紧这些家伙。”
“我知道,我们会继续在中州城待命,等待路师兄归来的同时防止幽冥府反扑。”小满月看似猥琐,但在大局面前最是沉着,惊蛰晓晓则大声对着飞向远方的冬至雪三人大喊:
“师姐,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眼下,天阑令、幽冥府都在向着楚越所在方位而去,而尚不知情的楚越还在扭屁股甩着狐狸尾巴。
“四弟好样的!”
“四弟加油,冲进那个防护阵!”
三圣啦啦队尽职尽责地为楚越呐喊助威,而雪青对上阳仇恨深种,见此又看不下去了,对着墨竹传音:“这气息……原来如此,此子身上的狐尾原来是上阳盗取我族之力所创的《通灵卷》而来,就这样我们还要同他合作?”
“雪青,且以狐族大局为重,是与不是,等封印解除再和他计较。”
传音间,楚越已经触碰到了封印光柱,双眼一闭,周围景色嗡然一变,出现在了一处玄妙虚空当中。
原来如此,封印并不在此世间,上阳为了设下封印,居然专门开辟出了一片小天地来设立封印,而这光柱只不过是喷薄而出的封印力量而已。
楚越看着上方那巨大雄伟的十二兽神像,感受到了那兽神之威对于自己身上狐族力量的压制,兽神像的压制,加上布置在另一空间中不可接触的阵眼,怪不得狐族这么多年都破解不开。
接着他环顾一周,发现这秘境当中居然显示着许许多多其他地方的场景,个个看上去都像是洞天福地,让楚越心痒不已,忽然,楚越双眼一眯,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二哥?林姑娘?”
原来这一处处秘境景象当中,居然有一个映着酒公子和林依弦的身影,见到二哥安好,楚越不由一喜,随即疑惑起来:“非浅,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能看见二哥?”
“东荒各处秘境相互感应,所以偶尔可以看见其他秘境,酒公子刚刚启动了扶桑秘境,所以青丘也能看见他的影像。”
“原来如此,看见二哥没事,我也安心了。”楚越自言自语,随即问:“非浅,所以这个封印我要怎么破除啊?”
“无可奉告。”
楚越无奈,果然又是这个答案。
“别啊,咱们都这么熟了,通融一下吧。”
“无可奉告。”
非浅牌复读机开始复读。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楚越摸了摸乾坤袋,摸出一个酒坛子来:“哦?那还真是可惜了,我本来想把这一壶只有在黑石镇才能买到的土法陈酿送给答对问题的小朋友呢,看来是没得送咯。”
楚越之前专程去一趟酒馆,可不是为了和那个无聊的副门主聊天打炮的。
买酒才是他的目的。
楚越把酒揽在怀里,心道这次可不能再让非浅先喝了再回答了,不然她一醉,自己又啥都问不出来了,谁知道非浅自己伸手一指,酒坛封口啪一下破开,浓浓酒香飘了出来。
楚越傻了,非浅学坏了,会抢酒喝了。
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非浅一口酒气吸下去,当场醉了大半,说都不会话了,可楚越以这一回又要无功而返之时,非浅忽然晕乎乎道:
“是非缘法,皆有…定数……方法已…在宿主的……手中……”
她的身影随着这句话变淡直到完全消失。
“方法已经在我手中?”
楚越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摸出了怀里那块隐隐发光的解封石。
“难道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