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自己忙着善后的时候,白堇也没闲着。
楚越闻言,露出赞赏之色:“你让他们去的?干得不错啊。”
白堇得意:“那是当然,所以你不用担心禹州,忙你的去吧。”
“好吧。”楚越顺着她道,随即想起了什么“丰州城?我记得是书山剑派庇护下的城池吧?正好,也不知道招降的事情他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想罢,他立刻命人修书一封,将丰州城的事情告诉书山剑派,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一日后。
“不知道招降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谷慎行拿着楚越寄来的信念着,语气微微颤抖。
“听说贵派庇护下的丰州城最近好像不太乖啊?你们也不用特地来和我汇报了,就用你们对丰州的行动来和我表态吧,撤下丰州城主,让我的人来代管,还是替丰州城出头,这可涉及到你们的回答,要好好…考虑…哦。”
谷慎行越念越憋屈气闷,念到最后连胡子都在颤抖。
“师兄,这……”
风无忌经历过竖着去,横着回的守城打战后,狂乱的性格也是收敛不少,听见楚越的名字,甚至都有些六神无主,只能弱弱征询掌门谷慎行的意见。
谷慎行将信封往桌子上一拍:“还能怎么办?没听说过摘星楼被灭之事吗?我们走。”
风无忌还有些没明白过来:“师兄,我们这是要去……”
“去解决丰州军!”
谷慎行咬牙切齿。
那丰州城主还不知道大难临头,正站在城头誓师。
丰州城坐落于丘陵之上,虽在易守难攻之处,但代价便是土地贫瘠,充满山石的土地让丰州的物产十分缺乏,即便前任城主将城名改为丰州,丰饶却也并未降临。
于是丰州城主命人将两个箩筐摆在众将士面前。
“这一筐鱼,要多少银子?”
他指着那一筐鱼问管财政的户官。
户官高声回答:“回城主,丰州水脉枯竭,不产鱼,故而价格昂贵,这一筐鱼运过来,即便已经不新鲜,也至少要十五两银子,加急运来的鲜鱼还要更贵。”
城主点点头,回头大声问列阵的士兵:“你们有多久没有吃鱼了?”
“几个月了。”
“我有两年没吃到了。”
“俺、俺家里穷,俺从小到大只尝过一小碗鱼汤,那个味道我现在都忘不了……”
“城主是要给立功的人赏鱼吃吗?”
士兵们窃窃私语起来,城主给了他们一些流口水的时间,看着那些眼馋抱怨的军士,忽然大声问:“大家想吃鱼吗?”
“想——”
“这些都是从中州城运来的鱼,中州靠近海港,水产丰富,你们吃不起的鱼,他们却是天天吃,年年吃,稍有不新鲜就会丢掉。”
有人闻言露出不忍浪费的心疼表情。
他又指了指另一个框,让属下把里头散发着果香的瓜果传给各位军士嗅闻。
“这些平常吃不到的水稻瓜果,位居平原禹州城多到会让它们烂在田地里。我问问各位,是我们丰州城的百姓做错了什么吗?是我们丰州城的百姓哪里不如中州、禹州的百姓吗?不是。那我想问问,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拥有丰富的物产?”
“凭什么?”
众将士也都在他的带动下发出质疑。
是啊,为什么这样的好东西中州城的百姓就有,我们就没有?
“所以,各位,我们的机会来了,此次禹州、中州接连遭袭,元气大伤,正是上天怜悯我们丰州百姓,给了我们拿下两城的好机会。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我,为了丰州百姓,这一次出兵,必要将两城拿下!”
“为城主、为丰州,万死不辞!”
众将士山呼海啸一般的高呼让丰州城主十分满意,看来这一次的动员十分成功,不用担心将士们不勇猛作战了,正待发兵,忽然一人指着山顶叫道:“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难道是禹州和中州发现了我们的筹谋,要先下手为强?”
军队立即警觉,摆出防御阵型,同时弓箭手列阵,大弓满月拉开,指着天空中飞来的小点,可城主横却摆出一只手,喝停:“等等!”
“是书山剑派的玄师。”丰州城主大喜,笑道:“看来山上的玄师们也知道我们要出兵,特来相助啊。”
可谷慎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僵愣在了那里。
“限你今日之内撤下城主之位,解散丰州军。”
“谷、谷掌门,你说什么?”
城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我再说一遍。”谷慎行冷冷道“限你今日之内撤下城主之位,解散丰州军。我不会再重复第三次了,你看着办。”
书山剑派不是站在丰州这边的?
而且居然还让城主解除职位?
此事当着全城将士面前说出,顿时军队士气大减,丰州城主只要退让一点,他的野望,他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大军就会当即溃散。他骑虎难下,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问:“能否告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现在那个姓楚的小子要那我书山剑派开刀了!
“我说了我不会重复第三次,既然如此……”城主的反问触碰道了谷慎行的痛处,他抬起手,没有留情。
身为掌门与玄师不会为了凡人,让自己和整个书山剑派陷入危险当中。
铮——
剑雨萧萧而下,丰州城化作血城,城门口血流成河。
而同一时间,禹州城外,楚越和白堇的气氛则是一片暧昧。
“臭淫贼,你可快去快回,注意别给那野狐狸给教训了,否则到时候我可不会去救你。”
楚越笑着摇摇头,这个丫头,连关心的话都说的那么别扭。
而他则直接的多,取出一枚仿若青玉丝线编织而成的精致挂坠交给白堇。
“你这边才是,要是以后再遇到危险,别撑着,只要对着玉佩喊我的名字,我就会知道。”
这个玉佩可是他特地询问过非浅,花了不少点数兑换来的,有了这个东西,至少他在外面就能随时知道城里是否安全了。
可白堇看见那玉佩,脸却一下羞红。
送玉的意思,一般不是定情信物吗?
想到这里,白堇立刻扭捏起来:“什、什么危险,都说让你放心了……”
“怎么?不喜欢我关心你?”
“才没有。”白堇举起玉佩到唇边“是这样对着喊吗?”
“嗯,你试试。”
“臭淫贼,臭淫贼,收到请回答。”
“给我喊名字!”
白堇扭开头。
哼,才不会叫呢。
楚越哭笑不得,腾空而起,笑道:“算啦,那我走了,记得遇到危险要喊我知道吗?”
“知道了——”
白堇回应道,内心已下了决心。
这一次,一定要守好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