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空间繁花如海,万树桃林之中,刑斧器灵悠然降临。
传承自血族一脉的神识操控之力,让他这区区一个器灵,也有了能够反噬持有者的力量。
当初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操纵的西泽尔。
不过,那个废物的实力和手段实在是叫他失望,以至于刑斧马上就抛弃了西泽尔,转投这拥有强大吞噬力量的楚越体内。
饶是如此,在进入楚越的神识空间之后,刑斧器灵还是略微被惊讶到了。
“这居然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神识空间吗?”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不知占据过多少个人的神识空间,能够在其中凝聚成一片小小天地的却万中无一,就连西泽尔的神识空间,也不过是空空荡荡的一片混沌而已。
而楚越居然可以在神识空间中凝聚出一片桃林?
此子大有可为啊。
惊讶之后,就是一阵狂喜,刑斧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哇,夺舍此人,不愁我无法完成血神的大业了。”
刑斧一边大笑,一边流连在桃林中观赏楚越神识中的这一片桃林,别有一番意趣,走着走着,他听见了目标的声音。
只听林中某处传来楚越绝望的喃喃: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哦,就是你小子吧,用那种黑色力量企图吞噬我的家伙。”刑斧器灵循声而至,带着怪异的笑容“真是悦耳啊,属于猎物的哀鸣。这儿不错啊,我要了……嗯?”
刑斧一步步走向神情慌乱的楚越,像是一只玩弄猎物的猫,但随着他逐渐靠近楚越,势在必得的笑容就是一僵。
怎么有三个楚越?
“根本打不过啊,这下彻底完了!”
最先发出哀嚎的楚越一号坐在树下,抱着头哀嚎不已,楚越二号则气急败坏把手中的小纸片往地上一摔,叱骂道:“这牌没法打了,楚本伟,你是不是又作弊了!”
楚越本体斜眼看着被自己这个地主打到没脾气的贫农分身,撇嘴道:“自己菜不要怪在我头上好不好。”
“喂!”
刑斧发现自己被无视了,恼怒地喂了一声,就见三脸懵逼的楚越和分身一号二号转过头来,齐声道:“啊?”
“呵呵,给你一个机会,你配合,如果你配合了我,我就让你还能留下一缕神魂在,否则嘛。”
他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配合?”
楚越不慌不忙,继续转头打牌,见自己如此威胁,居然还没有纸牌吸引人,刑斧再度愤怒了。
“好哇,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
树上忽然跳下一个身量矮小的女孩再度打断了刑斧的话语,那女孩在楚越分身一号的身后指指点点道:“不对,你得这么打,先单走一个6。”
刑斧一愣,没想到楚越的神识空间里居然还有别人的神魂,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磅礴的恐怖威压就山崩海啸一般压了过来。
唔,这股恐怖的威压是?!
刑斧瞬间就给那威压按在原地动弹不得,视线中只有那小女孩的身影像是凶兽一样让他不敢移开视线,生怕一走神,自己就会被带骨头吞了。
刹那间,什么夺舍什么控制神魂的念头统统消失地一干二净,刑斧唯一的念头就只剩下了逃跑。
“大帝您来了。”楚越一个响指再度召唤分身“三号分身,给大帝上一杯卡布奇诺。”
“好嘞。”
分身三号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刑斧的身边,将神魂剧颤的刑斧完全无视了。
逃,必须逃!
刑斧已经没时间想为什么这小子体内会有这么一个恐怖的神魂,他只知道自己再不走,恐怕灵魂都会保不住。
刑斧用尽全力驱动自己的神魂远遁而走,可在他夺路而逃的瞬间,黄泉大帝状似不经意地撇去一眼,刑斧器灵瞬间浑身爆炸开一片血雾,灵魂炸成一片烂肉,只有其中的一小块勉强逃出,剩下的全部洒在了楚越神识空间中的桃林里。
而桃林则贪婪地吸收那灵魂之血,茁壮成长着。
“直接把K走了。”
大帝不过一眼,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到牌局,指挥分身打牌。
“大帝,您为什么不直接把刑斧器灵干掉?”楚越不解。
黄泉大帝紧盯牌局面不改色:“你连神魂空间都守不住,还想指望别人?还有,再分心的话,可是要输了哦。”
楚越闻言一愣,看了自己三个A带8的手牌,扬唇一笑:“输?他现在手上还有17张牌,能秒我?他今天能把我楚本伟秒了,我当场就把后面那棵树吃……”
“飞机。”
分身默默将全部手牌排列在楚越面前,黄泉大帝则过了牌瘾,接过分身三号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而随着堕楚越he~tui一口酸菜老痰,所谓心思电转,刑斧在神识空间中遇见大帝的这段时间,在西泽尔看来也不过是转眼一瞬。
“刑斧大人?”
刚刚还兴冲冲要占领楚越身体的刑斧转眼就被咳了出来,西泽尔还没来得及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刑斧就重新附身回西泽尔的身上,如临大敌,高呼:“快走!快走!”
西泽尔知道大势已去,忍耐着心中对刑斧背叛的诸多不满,一跃而起就要逃走,可堕楚越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早早拦在西泽尔面前,伸手掐住了西泽尔的脖子。
“想走?那个姓路的废物做不到的事情,今天就由本大爷来完成!”
他手指一收,西泽尔颈部炸开成一片血花,西泽尔无法瞑目的头颅骨碌碌滚落,掉落进了城主府的排水沟里,而西泽尔的无头之躯则无声无息地跪倒下去。
随即被堕楚越飞起一脚踢向半空,堕·天狐化发动,狐尾绞杀住西泽尔的身躯,像是榨果汁一样将里头的每一滴鲜血榨干,血液染红狐尾,被堕楚越畅快吸收,剩下的肉渣被泄愤一般地凌虐摧毁。
轰隆!
忽然一声雷霆炸响,挺过一场灭顶之灾难的禹州城下起一场久违的大雨,将满城血迹冲刷一空,水沟中死不瞑目的西泽尔头颅也顺着水流飘飘悠悠滚进了护城河,顺流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