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完二人的解释，楚越大致明白的过程，他看向那看上去依旧奄奄一息的大玄兽，心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阿娘了吧。
九婴也曾幻化过人形，所以玄兽生下人形态的女孩，对楚越来说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效果如何呢？”
冬至雪叹口气，神色感伤：“我无能为力了，都怪我，在于玉蛇王大战的时候没注意保护玉蛇草。”
“我也有责任。不过，既然玉蛇草可以治疗的话，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些……”楚越怎能她一人揽下？正准备兑换更多的玉蛇草，却听那玄兽道：
“不用了，少年。”
小女孩跑到玄兽身边抱住了它，那玄兽看着几人，说：“你们不是黄泉族人，是外界来的人族吧？”
“是的。”
“十六年，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样了。”
楚越问：“前辈，十六年是说……？”
“当年我旧伤复发，为仇家所追杀，意外之下发现黄泉秘境，因此便躲入这里，原以为便要就此了却余生……”
它说着，轻轻舔舐着小女孩的脸颊。
“不曾想当时竟已怀孕，因此才努力苟活到了现在。十六年了，终于等到有人进来了……”
冬至雪听这交代后事一般的语气，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果然接下来就见它对女孩道：“灵儿。”
“阿娘？”
“灵儿，阿娘很累了，想好好休息，以后灵儿就跟着这些哥哥姐姐们好么？”
“诶？！”女孩抱住玄兽哭道：“不要，灵儿要跟阿娘在一起！”
玄兽安慰道：“灵儿，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外面看看吗？正好这些哥哥姐姐从外面来，你跟着他们就可以出去外面了，外面的世界…很美呢。”
“那，那阿娘跟我以前去。”
玄兽并未回答，抬头对着楚越与冬至雪道：“二位，我想讲灵儿拜托给二位，可以吗？”
二人对视一眼，楚越劝道：“呃，前辈，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而且我手中还有玉蛇草的，您需要多少？”
玄兽摇头道：“我这伤我自己清楚，事实上早在三年前，玉蛇草对我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了……受伤千年，我早已油尽灯枯，能够苟活至今，主要还是不放心灵儿。如今能够遇到你们，我也就放心了。”
千年？
楚越心道又是千年，这位玄兽前辈受伤是千年，而九婴沉睡也是千年，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罢了，时间这么久，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还是不要多想了。
楚越摇头甩掉胡思乱想，提醒道：“咳咳，前辈，您就不担心我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如果仅仅是你的话，我还有点担心，不过这个姑娘我很放心。”
它说的是冬至雪。
这话冬至雪爱听，她搂住楚越脖子捶他的胸口笑道：“弟妹，你果然不像个好人，哈哈哈！”
楚越捂脸：“真不想被你这么说……”
玄兽解释道：“这位公子不要误会，我们四不相一族天生拥有洞察人心的天赋，我能察觉你心中的善……可是，却也能够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极其邪恶的力量。”
二人同时想到了堕之力量，只是楚越想到的更多一些，心道：“它竟然能够察觉到那个疯子吗？”
随即，冬至雪问：“您刚才说，您是四不相一族？”
“不错。”
见她神色惊讶，楚越好奇道：“雪姐，你说的这个四不相，它厉害吗？”
“它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这么跟你说吧，七星玄兽，七星玄兽懂伐？你这都不知道？”
“七、七星玄兽？”
楚越是真没看出这么个玄兽和九婴烛龙同级，冬至雪道：“你还真不知道啊，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点常识都……算了，懒得跟你说。”
她转头询问四不相道：“四不相前辈，您这么强，是什么人竟能够伤了你？还有你之前说十六年被仇家追杀，难道就是伤你的人？”
“伤我之人那是千年前的事情，不提也罢，至于十六年前的仇家……你们可听说过尘夜楼？”
冬至雪答道：“这我倒是知道，是鬼荒的鬼师组织，据我师兄所言，这一组织存在至少上千年之久。”
“尘夜楼的存在可远不止千年，至于究竟有多么久远，连我也不知道。”
“连您也不知道吗……”冬至雪思忖道“我听说，这尘夜楼虽然形式诡异，但是据说他们鲜少与其他八荒内的势力冲突，为何会追杀您至此呢？”
“不是我……他们是冲着灵儿来的。”
乔松发现一个漏洞，道：“不对呀，连您都是逃道此处后才发觉自己怀孕的，他们怎么会比您还清楚灵儿的存在？”
这问的确实不大礼貌，冬至雪回头梆一下敲在乔松头顶。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呵呵，无妨。事实上，包括我怀有身孕一事，都是尘夜楼布的局，所以他们才会比我更清楚。”
众人闻言无不露出讶异之色，楚越心道：“我去，让玄兽强行怀孕？怎么感觉这里面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尘夜楼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冬至雪的疑虑，四不相也只能摇头：“其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咚咚！
突如其来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这个声音又来了！”楚越心慌地看向四不相道“前辈，您知道这个声音是什么，来自何处吗？”
“我也仅仅知道这个声音从黄泉神庙而来，具体由何物发出，却是不知。”
“这样啊。”
楚越记得胡大师带人前往的目的地也是神庙，也不知是否已经遇到了潜入之人，看来他也得快点赶过去了。
于是他将自己的担忧告诉的冬至雪，冬至雪倒是还放心不下四不相母女，神色有些犹豫，倒是四不相很干脆地道：
“你们有急事，就快去吧。”
语罢，她舔舐了一下灵儿的脸颊，道：“灵儿，你跟哥哥姐姐们一起去。”
灵儿又怎么肯？她紧紧抱住四不相不放，大叫着：“不要，灵儿不要跟阿娘分开。”
四不相无言，轻吹出一口气，将灵儿催眠睡去，它对冬至雪微微颔首道：“姑娘，灵儿就拜托你了。”
“……”
小心地将灵儿抱起后，冬至雪罕见地露出郑重的神情，对着四不相颔首道：“前辈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谢谢……”
它最后舔了舔灵儿的面颊，将上面的泪水舐去，目送几人离开。
“真希望能够看着你长大的，可惜我恐怕是看不见了……”四不相伏在在地，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道“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微风拂过，吹拂着草地上的无名小花，以及卧在草地上，那四不相蓝色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