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非面对入主八方城已久的两名先天高手,哪里还敢和面对楚越姐弟似的摆架子,他心中清楚,如今虽不知道任自在与林景期达成了什么协议,可若是两人联手,就算他已经入的先天,还领悟了先天领域,也绝不是二人的对手。
于是他顺从道:“王某早说过唯龙王马首是瞻,龙王有令,王某自当作为龙王的马前卒。”
他说这话时,头顶的旒冕珠串还在一抖一抖。
楚越不屑,面对梵海境就是朕,面对先天境就成了王某了,好一个伪王。
林景期心想:“任自在不愧是枭雄,这王道非刚刚突破至先天境,他便立马打压出手。”
任自在也不管其他人心中有什么小九九,见收服王道非,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一同讲这小子拿下吧……”
楚越咬牙切齿,暗骂:“日了狗了,这三个老混蛋还要不要脸了,两个不够,还要三个一起上。”
他当即令修罗大军冲上大殿阻挡三人,脚底抹油就要开溜,可三人已经闪电出手,王道非的天子·怒,任自在的神霄·雷龙,林景期的坏火印,三招齐上,直接击溃大军。
冬至雪忙问:“怎么办?”
酒公子摇头:“三弟怕是在劫难逃了。”
金色君威裹挟着雷火天象将修罗大军化作齑粉,余威直接拍向楚越,整个领域瞬间被先天高手的玄气涨满。
码头上空,那颗吞噬了金殿,散发血色暗光的天体咔咔几声被撕开几道裂口,金色光芒从裂口透出,伴随裂口的逐渐增大,咔咔的碎裂声越来越响,最后化作一声轰隆炸裂,在天体大爆炸的光芒中,金色大殿重现于世。
王道非倒是乖觉,见到战斗结束,收了自己的领域带着冷画屏慌忙开溜,只剩楚越一人扑在码头的街道上。
所谓扑街。
林景期与任自在也不去管溜走的王道非,见楚越已被降服,任自在道:“林大尊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他本也不想掺和尘霄门和尘夜楼之间的破事,这小子,就交给林景期处理吧。
“龙王放心,林某定当将九龙圣令完毕奉还。”
说罢,正欲伸手抓向昏迷的楚越。
“两位,不好意思……”
可手才伸出一半,突然之间,一道带着酒香的剑气从天而降,剑气与话语一同而至,将二人拦住。
剑气之中,身着青衫头戴狐面具的酒公子现出身形。
“要动他请先过在下这关。”
林景期一眼认出酒气剑气,道:“玄剑仙一脉么?”
“不错。”
“玄剑仙一脉向来独来独往,和时也开始拉帮结派?而且还是与堕玄师来往。”
酒公子坦言:“是否拉帮结派不重要,是否堕玄师也并不重要,在下只是以为,既然叫了他一声三弟,那作为兄长,自然而然护持一二。”
“兄弟情义吗?好吧,你的事暂且不说……”
这一路捉拿堕玄师的波折实在太多,现在好不容易楚越近在眼前,却又来了个玄剑仙一脉插手,林景期已经有些不耐了,恨不得一招坏火印轰飞这些人直接抓走楚越,可一个玄剑仙就罢了,那头还有个令使,碍于天阑令的面子,他不好直接动手。
于是他斜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冬至雪,质问道:
“但雪令使,据我所知尼斯湖与这位公子及楚越亦是关系匪浅,所以贵派也要护持堕玄师么?”
“我……”
冬至雪上前两步就要辩驳,酒公子却抬手将她拦下:“林大尊主,你误会了,雪姐只是……嗯,路过,仅此而已。”
“路过么?那本尊就放心了,毕竟尘霄门与天阑令同气连枝……”他说着,瞥了眼冬至雪“……可不能让某些放荡不羁不识大体之人给坏了两家和气。”
冬至雪闻言大骂:
“林景期,你嘴巴给老娘放干净一点!”
“哦?雪令使,是要为了堕玄师与本尊动手么?”
“哎……”
酒公子还想拦,冬至雪却把酒公子的手按下,对于酒公子愿意让她置身事外的这份姐弟情意,冬至雪心存感激,可酒公子顾念义气,她冬至雪又怎是无义之辈?
于是她拇指指着自己,撂了话:“是又如何?!老娘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今年老娘就罩定了楚越!”
林景期冷了脸,这就是要撕破脸面的意思了。
“雪令使,本尊再问你一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天阑令的意思?”
冬至雪丝毫不让:“我的意思又怎样?天阑令的意思又怎样?”
“自然有所区别,若是天阑令的意思是话,那上玄四宗恐怕就只余下三宗了,而如若是雪令使的意思……”林景期冷笑起来,手中燃起火焰“那本尊就代苏监令教训一下包庇堕玄师的狂徒了!”
“教训?”
冬至雪周身温度瞬间降低,白雪扑簌簌从天空中落下,玄冰从她脚下凝结,然后漂浮起来,就连说话声也带了森然冷气。
“林景期你个老杂毛,老娘早就看你不爽了!先天境很了不起么?有本事来正面上我啊!”
“放肆!”
一番粗话叫林景期彻底失去耐心,大喝着拍出一掌烈焰,先天修为的随手一掌就是足以吞噬三人的熊熊烈火,可随即一声更响的震雷声直接盖过林景期的怒喝,蓝色天雷轰然劈下,生生将火焰劈碎成萤火。
林景期一惊,龙王?不,任自在的紫电远没有这蓝雷的威力,而且任自在就在身边,显然不是他出的手。
那究竟是……
雷光之中,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影逐渐显现,冬至雪当即认出,也没工夫放冷气了,忙叫道:“路…路哥……”
正是天阑令主路修远。
林景期不敢脱大,忙拱手道:“原来是路令主,如此倒是来的正好,贵派的雪令使……”
路修远直接打断:“方才之事卢沟已然知晓,不妨林大尊主多言,此事错在雪师妹,对于她在言语上对林大尊主的奥帆,路某在此代她致歉。”
说罢一拱手,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好个护短。
林景期担心路修远一来,堕玄师楚越之事还要节外生枝,连忙提醒:“冒不冒犯倒是无所谓,只是对于堕玄师的包庇……”
路修远再次打断:“此事路某自会处理,倒是不劳林大尊主代为教训了。”
他说这话之时,眼中雷光隐隐闪动,给林景期施压,一个大境界的天堑横亘在眼前,林景期只好嘴上道:
“那是,贵派之事林某自然是不能插手。”
他嘴上说好的,心里骂妈的:“哼,包庇堕玄师此等重罪仅仅只是教训么?传论这位路令主向来护犊,如今看来是想袒护冬至雪了。”
“对了,路某在此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林大尊主能够答应。”
还有什么?
“请讲。”
“想必林大尊主也知晓,楚越此人身怀不少我天阑令玄技,所以希望林大尊主能够让路某先调查完此事,再处决他。”
注意果然打到堕玄师身上来了,林景期图谋这么久,怎肯轻易放手。
“路令主,你不会是想把他带走吧?”
“林大尊主误会了,陆某只是想县调查此事,而在这期间,他全权由尘霄门处理。”
路修远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还给了他不马上杀掉楚越的合理借口,林景期心想:“如此真好,可以利用此子好好研究堕力量。”
如此想着,他借坡下驴说:“既然如此,那林某便先行将他关押,待贵派调查清楚之后,再处决他。”
“那就劳烦林大尊主了。”路修远再一拱手,应付了外人,改处理门内事了,他一个掉头看着冬至雪,把这穿着清凉的女子看出一头汗来,撒娇道:“路哥……”
“你先闭嘴!”
萌混过关失败,冬至雪立刻听话地啪一声用手捂嘴,路修远对酒公子道:“这位公子,这段时日可否麻烦你暂时与我随行?”
酒公子心知肚明,路修远这是在阻止他救三弟,不过想想也罢,至少如今三弟身家性命是安全的,之后再想办法将他救出也不迟。
他刷地抖开折扇,笑问:“管酒吗?”
“管够!”